五、各自想钱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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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鹦鹉兄弟。”那位院长医生道:“我这样称呼你可以吗?”院长一幅真诚和蔼面容。

    “当然可以!”鹦鹉道:“按我们鸟类的生命周期,我也该有你这么大年纪了。你的那些徒儿们,还应该称呼我一声大叔呢。”

    鹦鹉自认为说的是真话实情,而且很认真,可那些医生护士们却受不了啦。

    首先是院长哈哈一阵大笑,一口气节奏过急,直咳的流眼泪。而那些医生们却一个个哭丧着脸在苦笑,他们认院长做老师是应该的,可认鹦鹉做师叔却难以叫出口。

    这时女护士转过脸问鹦鹉:“那我该称呼你什么呢?”女护士还做着一幅天真稚气样。

    “你吗,叫我大哥好了!”鹦鹉想了一下道。

    “为什么?”女护士嘟着小嘴。

    “你是女的,我是男的,你又是那么青春靓丽,我当然愿做你大哥了。”

    “色鸟!”女护士听出了鹦鹉的话外音,故作生气的骂了句。

    “食色,性也!”鹦鹉解释道:“我真的很喜欢你!”

    女护士再也不敢多言了。转头扫视医生们一眼,伸了下舌头急忙躲开了。

    “鹦鹉兄弟。”这时院长沉下脸像外交谈判似的道:“我非常尊敬你,因为你有高尚的人格……不,鸟格!那么,我问你——”

    “有话请讲,兄弟我知无不言。”还没等院长话说完整,鹦鹉就急切的开了口,似乎在表白自己如何讲兄弟情谊。

    “你怎么知道这位张先生在做梦呢?”院长眼角的余光瞄了下病床上的张乐天,话也不拐弯了。

    “我们一直在聊天呢。”鹦鹉道。

    院长心内一震,面上依然不露声色。

    “那么,我真想知道你们聊些什么呢?”

    “聊什么呢,还不是东扯葫芦西扯瓢。他救过我的命,我当然聊让他开心的话了。”

    “那他都想知道些什么呢?”

    “到这个份上,他最关心的还不是他的家人。”

    “噢,是的!是想家人,要我也这样。”

    “可他家人太不够意思了……”

    “怎么,他家人有什么不轨行为?”

    “那倒没有……不过他家人口是心非,嘴里说着我爱你,可心里一直掂记他的财产。”

    “这也难怪,财产总要有人继承,人就是这样。”院长有点怅然地叹口气。

    “你们人类就是虚伪!”

    院长耸耸肩,没再说话。

    “你和张先生聊天,我们怎没见你们出声呢?”那主治医生在诱导鹦鹉。

    “我们用意识交流,傻瓜!”

    一句话,把主治医生噎得脸通红。

    “那张先生做梦的情形你肯定看的一清二楚了?”院长也在诱导鹦鹉。

    “是的,院长兄弟!”

    “张先生一定做很好玩的梦?”

    “是很好玩!”鹦鹉停顿了下,黯然道:“不过那是天国之旅。”

    屋内一片寂然,院长也陷入了沉思。

    正当大家被鹦鹉搅得有些茫然时,张乐天的妻子赵张氏进来了。

    “院长好!”赵张氏向院长打招呼。

    “你好,夫人!”院长道。

    “辛苦你们了!”赵张氏扫了一眼众人。

    “只是我们还没找到使张先生苏醒的良方。”院长有点自责的口气表欠意

    “你们已很尽力了,有些事不是人力能解决的,钱再多有时也买不了命。我们全家对你们已很感谢了。”赵张氏的口气很真诚。

    “张先生嘴唇刚才动了几下。”院长道。

    “那么他醒过来了?”赵张氏急追问。

    “从仪器上反应他的大脑并无实质的变化。”院长停顿了一下,看看鹦鹉又道:“不过鹦鹉告诉我们张先生在做梦。”

    “真的?”赵张氏回头盯着鹦鹉。

    “干吗不相信我,我还没学会骗人——”鹦鹉急切道,口气有点不高兴。“是的,张先生在做梦,天国之旅的梦!”

    “别说了,鹦鹉兄弟,我相信你,非常相信你。”赵张氏一时眼泪快急出来了。“这是一个多么不吉利的梦哟!”

    留下主治医生和护士,院长他们都出去了。主治医生和护士在摆弄仪器,赵张氏坐在病床前絮絮叨叨的自言自语,似乎在和张乐天作最后的道别。

    门开了,张翠和她的男友陈明进来了。

    “妈?”张翠走到赵张氏近前。

    “伯母好!”陈明也道了声。

    “我爸怎么样?”张翠似无意识的随口问。

    “你爸刚才还做梦呢。”赵张氏道。

    “做梦,做什么梦?”张翠诧异道。

    “游天国的梦,多不吉利!”赵张氏道。

    “你怎么知道?”张翠更加愕然了。

    “鹦鹉说的!”

    “这只臭鸟、净胡说八道!”张翠骂道。

    “什么,我胡说八道?你才胡说八道呢!”一直没说话的鹦鹉终于忍不住了。“说我胡说八道。你心里想什么我都知道。”

    “我想什么?”张翠疑惑地问。

    “你不就想你爸快点死,你好分了财产嫁人吗。”鹦鹉在揭她的短。

    “你胡说!”张翠一下急了。

    说着,张翠赶过去击打鹦鹉、鹦鹉飞到高处灯管上。

    “别闹了!”赵张氏道:“你怎么和一只鸟一般见识。不过鸟的话也不可不信,它说你爸做梦还真有这种可能。”

    “那我们怎么办呢,妈?”张翠依偎在赵张氏身边。

    “我也不知道,还是等你哥来了再商量。”赵张氏摩挲着依偎在她身边的张翠的头,又道:“你也老大不小了,也早该嫁出去了。这也是你爸的一桩心事。”

    “不,我不嫁!”张翠从赵张氏怀中挣脱出来道。

    “我说的没错吧?”鹦鹉又开口了,“她是等张先生死了,分了财产再嫁人呢。”

    “这是我们的家事,你少多嘴!”赵张氏盯了眼鹦鹉道。

    鹦鹉不说话了。

    “你在和谁说话?”这时张乐天用意识问鹦鹉。

    “你老婆和女儿!”鹦鹉口气有点不满。不过用的是意识,人的听力是感觉不到的。

    “说什么呢?”张乐天意识显示有点兴奋。

    “你老婆让你女儿嫁人,你女儿坚决不嫁,我说你女儿想你死后分了财产再嫁,你女儿和我吵了起来,你老婆当然向着你女儿了。”

    张乐天的意识黯然了。

    张乐天这些天确实处于恢复之中,仪器荧屏上显示的血流的接续确实激活了部分还没完全死亡的脑细胞。从生理学上讲,人的精神状态的良好是有利于疾病向健康转化的。这些天张乐天精神状态都是正面的。虽然他是植物人,我们的肉眼感觉不到他的精神状态,但从鹦鹉与他意识交流的情状上,鹦鹉的泰然也即反映了张乐天精神的稳定性。究其做了游天国的梦,但梦是可以反解的,只是他所处的病状使人尽往坏处想吧了。他精神的稳定性来自于两个方面:一是家人爱的呼唤在他的潜意识中发生了共鸣,亲情的感知形成了他心理上的无意识的愉悦,二是鹦鹉与他潜意识的交流使他避免了一个人独处的孤寂。不过鹦鹉并没有意识到这些,鹦鹉只是认为张乐天救过它一命,它又受另一恩人之托,向张乐天传递信息,陪伴张乐天是它必须做的。不过哪些信息应该传递,哪些信息张乐天不应知道,鹦鹉却没有这个筛选甄别能力。

    张乐天的儿子来了,儿子的老婆也来了。

    几人打了个招呼,张华的老婆扶着赵张氏的肩道:“妈,我爸好些了吗?”

    “好什么?”赵张氏道。“刚才鹦鹉说,你爸还做梦来着。”

    “植物人能做梦,这挺好玩的。”张华兴奋的口气道:“妈,我爸做什么梦呀?”

    “梦游西天!”赵张氏看看不懂事理的儿子,没好气的道。

    “妈,这个梦可不好!”张华不加思考地说:“这不是个归天的梦吗?”

    张华的老婆戳了他一下:“瞎说什么呀?”

    “噢噢。”张华嗫嚅了一下,又道:“我爸千万不能死呀!”

    “是呀,妈,我爸千万不能死呀。”张华的老婆故作亲热地揽着赵张氏的肩道:“你二老就张华兄妹两个儿女。我和张华已成家了,你们不用操心了,再说有什么事我爸还能照应呢。只是妹妹张翠还没出嫁,这不是你二老的一块心病吗,我爸要是现在去了,他死的也不开心呀。”

    “是呀,妈,就是死也要让爸开开心心的死。”张华也近前一步道。

    “你们是说让你妹妹尽快嫁出去?”赵张氏问。

    “是呀,妈!”张华夫妻齐声道。

    “真是个好主意——”这时一直观察张华夫妻的张翠开口了:“在爸死之前我嫁出去,这样我就被剥夺了继承权,你们夫妻就可独吞张家财产了。”

    “怎么和你哥说话?”赵张氏斥责道。“你哥嫂不是关心你吗。”

    “妈!”张翠跺了下脚道:“他夫妻俩关心的是张家的财产。”

    “妈,妹妹出嫁时,我们要给她准备一份最丰厚的嫁妆,举行个最豪华的婚礼。我爸肯定也希望这样。”张华老婆解释道。

    “那当然!”赵张氏道:“我们张家是什么人家,自然要个大排场。我们不能被外人看扁了。”

    “是啊,妈——”这时张翠道。“我也希望这样,我也知道大家都关心我。可是,可是,妈——”说着,张翠抹起了眼泪。

    “可是什么呀?”赵张氏急道:“一句完整的话也不会说了。”

    “妈,爸现在这个样子,我那有心情享福呀。”说着,张翠不停地抹眼泪。

    “是啊,翠说的也在理。”赵张氏回头看张华夫妻一眼。

    “你就是不嫁人,张家的财产也不能分给你。我不能让张家的财产改姓陈。”张华流氓性露了出来,说狠话了。说着还瞄了一眼张翠的未婚夫陈明。陈明只是抚着抹眼泪的张翠,平静的脸上一言不发。

    “我不姓张呀?”张翠不再抹眼泪扯大嗓门吵了起来。

    “你不是要嫁姓陈的吗?”张华也吼道。

    “那是我自己的事,你管不着!”张翠一点也不示弱。

    “爸不在了这个家我说了算,你必须听我的!”

    “还有妈呢!”

    “总之你不能继承张家的财产!”

    张翠此时倒不喊叫,平静了下来,有点挑恤似的口气道。“我就是不嫁人!祖上有家规,国家有继承法。打官司我们瘸子拜天地,立等着呢!”说着扯了下未婚夫陈明。“我说陈大律师,你说是吧?”

    陈明只嘴唇微动了一下,什么也没说,表情也没什么大的变化。是的,他不想搅进张家的财产纠纷中,不管他怎么爱张翠。

    “别吵啦!”赵张氏火气真的上来了。“你爸还没死,你们就算计上了张家的财产。就是财产给了你们,还不被你们糟蹋光,没一个孝顺的。”

    “妈!”张华还在辩:“我们张家的财产不能改外姓,否则我爸死不冥目的。”

    “别说了!”赵张氏又道:“现在治好你爸要紧,等你爸好了,你爸说了算!”

    “对,你爸说了算!”这时鹦鹉冷不丁冒了一句。

    正当大家对鹦鹉的叫声见怪不怪,似想转换话题避开尴尬缓和一下气氛时,门又推开了。

    “小公子好!”这时鹦鹉先开口了。

    刚进门的是张乐天的情妇和他的私生儿子。不知怎地,鹦鹉一眼就认出来了。是的,张乐天刚住院急救时鹦鹉见过他们一面。

    张乐天的私生子刚两岁,正是不知人间忧患,只管自寻欢乐的年龄。当听到鹦鹉的叫声时,急忙跑了过去,鹦鹉也有意识地从高处落到椅子上,好让小家伙接近它。

    “你好,鹦鹉先生!”小家伙近前与鹦鹉脸对脸靠的很近。

    “不错不错。”鹦鹉道:“小公子好!”

    “鹦鹉先生?”小家伙道:“别叫我小公子好不好,我一点也不好,也不像公子。我爸老不和我玩,也没人宠爱,我那像个公子呀!”小家伙说的还很伤心,连他妈都在抹眼泪。

    “那我怎么称呼你呀?”鹦鹉问道。

    “我叫张继天!继承的继,张乐天的天。这是我妈告诉我的。”小家伙解释的很清楚。他无心,但却把赵张氏母子们骇了一跳。心想她们这是有目的的要张家财产呀。

    “好吧!”鹦鹉也不管众人表情如何,只管自顾自的道:“我就称呼你张继天先生了!”

    “鹦鹉先生,从今天起我们就是明友了。”小家伙也很认真。

    “继天!”这时小家伙的母亲在招呼他。

    “妈妈,我在和鹦鹉先生玩呢。”小家伙回头看着他妈说。

    “过来看看你爸!”小家伙的母亲在向他招手。

    “鹦鹉先生,待会我们再玩,我去看我爸了。”小家伙看着鹦鹉倒退着往张乐天床边走。

    “去吧去吧!”鹦鹉道:“反正你爸也不会说话,你说什么他也听不见。”

    “那怎么办呀,鹦鹉先生?”小家伙止住步有点茫然的问。

    “有什么向你爸说的告诉我,我再告诉你爸。这屋子里只有我能和你爸说话,我给你做翻译得啦。”鹦鹉交待的还很清楚。

    “谢谢你,鹦鹉先生!”小家伙向鹦鹉摆摆手。

    “去吧去吧!”鹦鹉口气很亲切,颇有长者风范。

    赵张氏母子们对李金玉母子的到来虽有几分不快,但在张乐天生死未卜的状况下,面上也不便太过张扬霸道。李金玉儿子和鹦鹉玩的很开心,她们也受其感染,面上也都柔和了起来。可听完李金玉儿子介绍自己的名字时,赵张氏母子们不由得心间蒙上了一层阴霾。赵张氏心想,继天继天,张乐天活着时与张乐天一起做企业,继承张乐天的意志,掌管张乐天的集团公司,张乐天死了继承张乐天的财产。李金玉这女人真有心计,恐怕那小杂种刚一出生,不,没出生时李金玉就做好了计划,现在恐怕也做好了准备,就等着乐天一死分我们张家的财产。这个女人可真不简单呀!不,不行!不能让这个女人的计谋得呈。可又有何法阻止她呢?赵张氏在苦思,想来想去也无妙计,国家是有法度的,非婚生子女也同样有继承权。国家那些议员们也就是怪,定个什么法不好,干吗定个继承法。那是人家的家事,让人家自己管,你们这些议员吃饱了没事做管别人家事干吗?真叫人想不通。

    正在赵张氏脑子里腾云驾雾胡思乱想时,张继天来到了她近前。

    继天仰看着李金玉的脸,李金玉俯下身子,对儿子道:“这是大妈,继天听话,叫大妈妈!”

    张继天愣了一阵,有点怯生生不情愿的样子开口道:“大妈妈!”

    赵张氏在冥想,似没听到。只是身子微一颤,没回应。

    “再叫!”李金玉还在指挥儿子。

    “大—妈—妈!”这时小家伙有点不耐烦地扯足了嗓门。

    这时赵张氏听到了。她身上微一抖动,低头看着小家伙,脸上的表情由于尴尬拧的一条一条的干笑着。

    “好,好!继天好!”说着摸了下小家伙的头。

    李金玉拉过小家伙揽在自己怀中。她也感到儿子受了委屈,于是下意识地释出母爱宽慰小家伙。

    “大姐?”停顿一会,李金玉问赵张氏:“乐天他到底怎么样呀,真让人心里不好受。”李金玉说着说着流出了眼泪。

    赵张氏心想,她这是在做戏,目的是想探底,不能告诉她实话,让她处处有准备。

    “哎——”赵张氏叹口气。“主治医生说的,也不知可信不可信——”赵张氏故意顿了一下,缓了口气。

    “说什么呀,大姐?”李金玉急不可耐地问。

    “医生说下午看他嘴唇动了,说不定用不多久就会恢复过来。”

    “真的?”李金玉下意识地追问了句。

    “医生还能乱说吗。”赵张氏回头看着李金玉。

    “这太好了!”李金玉有点兴奋地叫了声。

    赵张氏心想:这女人真会演戏,深藏不露,一定要对他严加提防。

    “医生只是暂时不让我们多骚扰他。”赵张氏有点提醒意味的:“你们以后也要少来。”

    “是,大姐!”李金玉又抹起了眼泪。“只是这感情上的事,有时还真管不住自己。”

    “管不住就别管,你只管来好了。别听大老婆的,她骗你的!”鹦鹉又冒出了两句。李金玉为之一怔,也不抹眼泪了,直愣愣的盯着鹦鹉。

    “净胡说,我没骗她!”赵张氏在争辩。

    “你骗了。”鹦鹉也不示弱。“医生说多让亲人在身边,多让张先生感觉亲情的关爱,有利恢复呢。”

    赵张氏不敢多说话了,她怕鹦鹉再揭穿她。

    这时李金玉直起腰板说话了:“大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来这只是想让他的儿子看看他,给他一些关爱,让他快点复原。究其财产的事,我想都没想。我们现在还是同心协力,把乐天治好才对。”

    对李金玉的数落,赵张氏一时语噎。半晌,她的儿子张华说话了:

    “妈,不用理她那么多。我们张家的财产是不能姓外姓的。”

    “我的儿子可是姓张——”李金玉冷冰冰地接了句。

    “是姓张!”这时张翠接上了话茬,“可是哪个姓张的种还不知道呢,赵钱孙李也有可能吧!”

    “你这是侮辱我的人格!”李金玉气的脸通红。

    “谁做的事谁知道!”张翠又加了句。

    “不成做个DNA鉴定。”张华道。

    “是谁的种我说了不算,等乐天醒了他自会公断。”李金玉冷冷一笑,生气不在面上了。

    “醒不了啦——”这时鹦鹉又说话了。

    “你说什么?”李金玉看着鹦鹉瞪大了双眼。

    “刚才老太婆说他梦游西天,张华说他爸快死了,兄妹俩为争财产还吵起来了呢。”鹦鹉把什么都揭出来了。

    “好哇!原来你们早就合计好了算计我!”李金玉抱着儿子,把屁股挪到了一张沙发上,稳稳的坐下,似想打持久战了。

    “哎——”赵张氏故意缓了下口气:“它只是一只鸟,你怎么能信它的话呢。”

    “是呀,它虽然是只小畜生,但它说实话!”李金玉讥讽道。

    “你说谁是小畜牲?”这时鹦鹉对李金玉不满了。

    “对不起,鹦鹉先生!”李金玉急忙拱手赔不是。

    “是的,我是个小畜牲。可我比你们通人性,不,通鸟性。我们也有配偶,但从不乱来。不像你李金玉,张乐天是有妻室的人,你还上他的床,快活完了还留下他的种、非妻非妾的,生个儿子你麻烦,活在世上你儿子也不快乐。你真是个缺心眼的二百五。”

    鹦鹉因李金玉一句小畜牲的话恶骂了李金玉一通,骂的李金玉面红耳赤,赵张氏母子们喜在心里,笑容留在脸上。看来这鸟有时也六亲不认,千万别用污辱性的语言形容它。只是最后一句二百五的话把李金玉又逗乐了,心里想想鸟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

    鹦鹉骂了人解了气正闭目养神歇息时,大脑浮现了张乐天传来的意识信号:

    “忙什么呢,鹦鹉老弟?”张乐天的信号。

    “和李金玉吵驾呢。”鹦鹉传给张乐天的信号。

    “哈哈,怎么和她吵上了?”

    “她说我是小畜牲!”

    “她可能是无心的,失口了。”

    “不过我也骂她了,我骂她是缺心眼的二百五,扯平了。”

    “哈哈——你老弟一点亏也不愿吃呀。”

    “本来吗。你们人类捕杀我们食我们肉已是够残忍的了,怎么还污辱我们。我们鸟类也是有尊严的,士可杀不可侮!你们人类也有这个观点。更何况我们鸟类是自然生态链的一环,对你们人类有多重要呀,可你们人类瞎巴个傻眼就是看不到这一点,等哪一天我们鸟类死光了,森林也没有了,看你们人类怎么活下去。”

    “你说的很对,鹦鹉老弟。”张乐天的意识信号:“不过人类的事我恐怕管不了啦,一个植物人不就和一棵树一样吗?哈哈,还是一棵放倒的树。我想知道我的家人现在怎么样,我想让你转告他们不要把时间放在我这里,一定要管理好我的集团公司,那是我一生的心血……”张乐天越说越激动,不过意识也越来越弱。

    “张先生,张先生,你没事吧?”鹦鹉急问道。它感到了张乐天意识的弱化。

    “我没有,只是感到有点累。你快告诉我他们怎么样?”张乐天有点勉强的意识信号。

    “他们说你快死了,为争夺你的财产,你儿子女儿吵了起来,你情妇来了他们又和你的情妇吵。他们净想着怎么瓜分你的财产了。”鹦鹉的信号。

    “别说啦,鹦鹉老弟!”张乐天的意识信号更加弱了。

    “张先生,张先生,你没事吧?”鹦鹉也有点着急了。

    “我没事,只是感到血脉涌动,头脑热胀,我可能快不行了。鹦鹉老弟,我死后……你一定好好保重自己,不要相信人类,他们连自己都欺骗,还有谁不能骗呢。”张乐天的意识似接续不上了。

    “张先生,你千万不能死,你死了以后你的家人会打起来的。”

    张乐天的意识信号微微放松了下来,也清晰了点:“鹦鹉老弟,那些事我管不了啦。死人那能管活人的事。我只求你见了公主,告诉她我一直爱着她,我心中一直有个梦,梦想有一天再见到她,可能这个梦实现不了啦。”说着,张乐天的意识中断了。而鹦鹉呢,以为张乐天已死了,于是一伤心,竟哇哇大哭了起来,不是意识而是张嘴大叫,把一屋人吓得缩成了一团。

    “张先生,你不能死。我实话告诉你,就是公主让我来照顾你的,她也一直爱着你,她还给你生了个儿子,已经十七岁了,是个小帅哥。你死了会见不到你儿子的。”

    鹦鹉的话有的是用嘴,有的是用意识,它自己糊里糊涂也分不清了。反正他自觉已说完整了,但用嘴说的听的人如云雾之中,不明就里,意识传递的张乐天听的也是似懂非懂。

    “鹦鹉老弟,你说公主还在?”张乐天的意识又传给了鹦鹉。

    “是呀!”鹦鹉道:“不好——”

    “什么不好呀?”张乐天的意识信号。

    “公主不让我说!”

    “你是无意中说的?”

    “你没有死?”

    “公主没死我也不死了,等见了公主再死。”

    “那好吧!”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