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 迷,诧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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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族,沁火森林,云冥山山麓。

    男子背手而立,修长的身躯,面容冰冷如霜,黑色的长发梳成一束用玄青的发带扎起,衬托了他的睿智冷静。目光炯炯,深邃得如同这片一望无垠的黑色天空。从男子腰间的令牌看出,他在魔族绝算的上是上乘人物。他身边是一个二十左右的女子,笔直的细腿,眼中是同水倾影一样的执着,散发出的魅力远远胜过白清弦。同样的黑发,用紫色发簪盘在脑后,仔细一看,就是一把紫光刃。

    “珞殿,飞殿,族长传你们过去。”一个下卒向他们鞠了个躬。

    “知道了,”女子挥了挥手,“我们就过去。”

    待那下卒退下后,女子笑着说:“珞,猜猜师父这次找我们什么事?”

    “他醒了。”男子动了动嘴,依旧是冷峻的模样。

    不错,他便是蓝珞。没人知道他从哪里来,那么年轻的术师,便能助他师父,也就是魔族族长,参破绝空轮转。他的为人,在魔族,没有一个不佩服他,同样,他的术技,在魔族,没有一个是他的对手。甚至于相貌,都无人能敌。然而,是怎么来的魔族,他自己也不清楚。光是这样,也不至于他能在魔族这么吃香——他竟会一个失传已久的术师族镇族剖析术,偷心猜疑。可以说他是个可怕的人物。

    而这个女子,伊飞,是族长的大弟子,自幼跟随族长习武,在魔族中虽不算是个高手,但由于她貌美如花,自然稳坐殿堂之位。

    “那,岂不是很有意思?”伊飞拉住蓝珞,一眨眼便到了云冥山山顶。

    伊飞走进落萤殿,便看到郗旭站在一株吟兰花前,望着出神。

    “想什么呢?”伊飞笑着问,这时蓝珞上前一步,召唤出一道冰墙,顷刻间,一股寒流撞上冰墙,化为乌有。

    郗旭心中一惊,看向蓝珞。两眸相对,郗旭只觉胸中一阵剧痛,眉头紧皱,嘴角已渗出鲜血。

    “哈,果然很好玩。”伊飞拍着手,“珞,师父要他干嘛,我认为你比他厉害多了。”

    蓝珞似乎没听到,反倒对郗旭露出关切之意:“你还好吧。”

    “珞殿!你在搞什么?”显然伊飞很不舒服,“他刚刚想杀我!”

    “凭我的能力,是不会如此轻松就挡住皓影凌翔决的。”蓝珞垂下眼,他不会让别人觉察到此刻心中突然而来的空洞。

    伊飞双手环胸,眯起眼,透过长又密的睫毛,凝视着蓝珞菱角分明的脸:“你是说,他并无意攻击我。看不出啊,他挺难捉摸的。”话毕,便见得蓝珞抬手往门外一挥。伊飞笑不出来,嘟着小嘴出去了,心里却像塞满了乌云,这蓝珞,今儿个怎么了?

    蓝珞在心里叹了口气,伸出手握住郗旭的胳膊:“换成是我,被别人无视,也会很难过。”见郗旭仍皱着眉,蓝珞微微低头:“对不起,师傅下了命令。你能明白的,要想抵御绝空轮转,肯定需要代价。”而后半句话的声音静下去,似乎有意不让郗旭听到。

    “这是哪里。”郗旭推开他的手,“我认识你么。”

    蓝珞先是尴尬地握起拳,然后忽略后一个问题:“这里是我的殿堂。魔族落萤殿。”

    郗旭不语,只是面上的茫然又加重了一层。

    “你受到绝空轮转的影响,被空转到这里。”一个声音在郗旭脑中隐隐响起,模糊却有力。当郗旭从莫大的神经冲击中清醒过来时,殿内早没了蓝珞的踪影——蓝珞已在总堂内坐下,身边是满脑怨气的伊飞。

    “小珞,刚才本座使用了意念,可似乎不起作用啊。”深红色幕帘后,男子的嗓音低沉却雄厚。可以看出他也坐着,威严之气压得人不能喘息。

    “师父,恕珞无知。”蓝珞站起来郑重道。

    “唉,”男子随即起身,撩开幕帘跨下台阶,“如果连你都自谓无知,那本座岂不是若痴了?”宽大的手掌搭在蓝珞肩上,像是带有安慰。

    巧事总是很突然,恰在此时,残翼出现在总堂。

    时间冻结了,所有人都为各自的秘密而不做声。残翼像个孩子一样揉着眼睛,拼命对自己说不可能。

    这当然不可能,因为事实如此,聂宇啸并没有起死回生,他本就活得好好的,还坐上了魔族族长的宝座,网络了许多奇才,控制着整个沁火森林。

    “看到我活着很奇怪吧?你这个魔族的叛徒!”聂宇啸微笑着说,带有淡淡的讽刺,却又不痛不痒。

    残翼绝美的脸一副不可置信,不过片刻,他也换上了一贯微笑的表情:“我亲手杀的你,聂老头,莫不是你用了什么邪门妖术才保不死吧?呵呵,活这么久,又没有可打的对手,不嫌无趣?”

    眼看一场决斗在即,蓝珞欠了个身:“且慢,吾等不做打搅。”说完便拉住伊飞一起向外行去。

    未等聂宇啸出手,残翼已大声笑开:“哈哈,看来有些人贪生怕死,想领着另一半乘早走之啊。”

    这下可惹怒了聂宇啸:“好你个残翼,还轮不到你来评判我徒弟!”

    “哦?”残翼侧过头看着回过身的蓝珞,一脸无辜,“那真抱歉,我还以为是哪里的小孩子来这陪你聊天解闷的,不想竟是你宝贝徒儿,当真失敬。”他话中的轻蔑鄙视谁都能听出,不过蓝珞面不改色,只是若有敬佩地看了眼残翼,搂过伊飞的肩依旧往外走。

    “够耐,他日我一定会会他。”还是油腔滑调,残翼不知在对谁说,眼中是不可透析的神秘,如同湖底的暗流,微小却从不间断。

    聂宇啸已经消了气,为了维护徒弟,他已经冲动一回,可不能再失了态,毕竟为一族之长,威严之气不可无,更不可少大度。他自嘲地暗笑一声,一脸和气:“呵呵,念我们多年来的情分,过去的也就过去了。不知残翼兄这次来有何事啊?”

    谁要跟你称兄道弟?残翼心里想着却没有说出来。“尊长做了什么事,不必残翼再说了吧?”他微微转身斜眼看着聂宇啸,“我很好奇,究竟是哪位高人有如此能力,怕是与先长锌骨子不相上下。”

    “岂止不相上下,”聂宇啸突然提高了音,“待那日你会完了,便得领教。”

    什么?是刚刚的孩子?“这么说是他救的你?”残翼瞳孔收缩,手心渗出密密的汗珠。这么小的孩子不可能有如此造化,果真如此,又是一个危险的人物。

    “正是!”聂宇啸缓缓开口。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