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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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贺明白了剧嫣用手指指向她自己心口时所表达的含意。

    剧嫣知道皇帝懂了她的心意。

    霍成君不懂,不明白,为何刚刚还冷若陌人的皇帝与剧嫣,突然间变得这么融洽。

    刘贺看到剧嫣以手指心时,忽然间就想起了昨日剧嫣对自己说过的话:“嫣儿不看重什么皇后贵嫔的,那些只是称呼罢了,只要皇上心里记着、想着嫣儿,比被封为皇后都能让嫣儿开心。”

    明白了剧嫣心意,心中再无一丝芥蒂的刘贺,兴冲冲与剧嫣、霍成君三人当先而出,许显、霍禹二人略后三人一个身位陪同。赵汝诚、樊中子二人随后护卫。一行人出得府门,霍禹指着门前的十数匹高头大马说道:“不知皇上去何处游玩儿,臣为皇上备得马匹代步,请皇上挑选。”

    看到这些马,本来心旷神怡的刘贺,转头瞪着霍禹,恨不得在这个毫不知趣、满面谄笑的大舅哥脸上踩上几个鞋印:刘贺不会骑马。更何况这些马,连马蹬都没有配,马鞍也不过是在马背上垫了个垫子而已,让刘贺怎么骑?

    想着拍皇帝马屁的霍禹,还不知道自己不小心拍在了马脚上。霍禹看着对自己怒目而视的天子,心中惶惶,不知道自己错在哪了。刘贺忽然哈哈一笑,说道:“朕与成君此行,乃是游逛长安,哪里用的着骑马。”说完不理愕然的霍禹,举步而行。

    剧嫣紧随着刘贺的步子,走了出去,霍成君却是慢了半拍。赵汝诚紧跟其后,樊中子向许显霍禹抱了一下拳,紧走几步,赶上赵汝诚中 文首发。

    于是,长安的大街上,再次出现了一个手摇折扇、一脸臭美、走路一摇三晃、东张西望的白痴二世祖。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这二世祖的身边,一左一中,跟了两个漂亮的不像话的公子哥儿;身后,跟了两个超级保镖。

    樊中子看着前面暴发户一样的皇帝,忽然对赵汝诚道:“赵大人好高明的手段,樊某佩服。”

    赵汝诚看了一眼樊中子,一言不发。樊中子见赵汝诚不说话,也不以为忤,缓声着说道:“赵大人三言两语间,便挑拨了大将军府与其门下的关系,这一招不谓不高明。”

    赵汝诚眼神不离刘贺左右,“嗤”的一声冷笑道:“若是霍家真的有担当,愿意保下杜约,江湖中人与大将军府的关系,又是赵某能挑拨的了的?”

    樊中子被赵汝诚说的一愣,心中不得不承认赵汝诚言之有理。樊中子长舒了口气,转移话题道:“令樊某佩服的,便是剧小姐,剧小姐气慨,不让须眉,实有乃祖大侠剧孟遗风。仅凭剧洪有女如此,便不虚其关中大侠之称。”

    “关中樊中子、槐里赵王孙,名号虽响,剧侯爷却以关中大侠之号名列你二人之上,绝非凭其女而得,仅凭侯爷知大义、保天子之举,便胜过你樊中子投霍光门下百倍。”

    樊中子凝声道:“大将军主政以来,与民休息,如今大汉的太平之世,大将军功不可没,至于天子嘛……”樊中子看了看前面走路左顾右盼、毫无威仪的刘贺,摇了摇头没有再说下去,但其神色及语气,将其想说的话表露无疑。

    赵汝诚听到樊中子轻视刘贺,心中恼怒,紧了紧刀柄,本想说天子若非故意如此,而是励精图治的话,权欲极重的霍光焉能容得下天子?但话到嘴边,赵汝诚却没有说出来。樊中子见自己方一摇头,赵汝诚身上即涌起一阵杀气,虽说转瞬即逝,樊中子却感受的一清二楚,心说这姓赵的武艺不凡,恐怕还在自己之上,只是怎么对这少年天子如此忠心?

    走在长安大街上东张西望的刘贺,忽然开口问剧嫣道:“嫣儿,方才在霍府中时,你们说那杜约是西道杜家的人,难道江湖中还有东道南道北道不成?”

    剧嫣莞尔一笑,答道:“贝爷不要心急,马上要中午了,我们_38605.html找个地方坐下,边吃,嫣儿边为你解释可好?”

    刘贺微服出宫,自然不能让剧嫣赵汝诚等人叫他皇上了,但也不能乱了称呼上的尊卑,刘贺想起前世看电视辨子戏时,很喜欢“贝勒”这个称呼,而“贝勒爷”的称呼,在刘贺看来,很是拉风,所以就让剧嫣等人叫称自己“贝爷”,虽然不是“贝勒”,也图个相近不是?刘贺的名字,拆开来刚好有一个“贝”子,剧嫣等人只以为刘贺乃是折字而名,并不起疑心。

    霍成君虽与皇帝、剧嫣三人并行,却感觉皇帝与剧嫣好像融为一体,自己竟无法融入、像个外人一般,使得霍成君心中很不舒服,这时听剧嫣提议吃饭,霍成君借机雀跃道:“长安最大的酒楼锦绣楼就在前面的十字路口,酒菜很是有名,不如我们去那里如何?”

    刘贺与剧嫣对视一眼,刘贺说道:“好吃的不一定非要在大酒楼,一些街边小店,常有拿手绝活,莫若我们就在这一家小饭馆如何?”刘贺说着,随手指着路侧一名为姚家小店、很不起眼的小饭馆。

    霍成君见皇帝不动声色的驳了自己的话,感觉丢了脸面,轻轻的嘟着嘴。剧嫣知道刘贺乃是心急着听自己说江湖中事,并不是有意让霍成君难堪。剧嫣转过刘贺,拉着霍成君的手轻声说道:“妹妹,皇上是急着听故事呢。”

    霍成君见刘贺已经举步向姚家小店走去,“嗯”了一声,嘟着嘴与剧嫣一起跟在了刘贺身后。霍成君想起剧嫣叫自己妹妹,轻轻皱了下眉头,想自己将是皇后,纵是剧嫣年纪大过自己,也要称自己为姐姐的,再想起剧嫣是如此的了解皇帝的心思,而自己却不能,霍成君心中更加的不舒服。

    五人进得店中,刘贺见赵汝诚不敢与自己同桌,就要了两张桌子,自己与剧嫣霍成君一桌,斜对着是赵汝诚樊中子一桌。或者是这家店中的饭菜真的不怎么样,这大中午的,除刘贺一行人外,仅寥寥数人在此吃饭。

    几人要上饭菜,霍成君用手中筷子捣着碗中的饭菜,“哼”了一声,嘟着嘴说道:“还说街边小店常有拿有绝活呢,连个人都没有,一定不怎么好吃。”

    刘贺看着霍成君可爱的样子,笑了笑,说道:“明儿个我们去你说的绵绣楼吃饭,如何?”

    霍成君见刘贺说明天也要来陪着自己,喜道:“好啊好啊,皇……贝爷可要说话算话哦。”

    刘贺抬了下下巴,大言不惭道:“金口玉言。”

    剧嫣看刘贺作祟的样子,掩口而笑,刘贺见剧嫣弯弯的眼睛、唇红齿白、笑魇如花,一时看的口水直流。

    霍成君哼了一声,本想说明天不让刘贺带剧嫣一起来,又担心刘贺生气,对着桌上的饭菜发起脾气来。

    剧嫣笑着问刘贺道:“贝爷不是想听江湖中事么?嫣儿这就给你说一下。”

    刘贺点头,剧嫣说道:“自孝景皇帝平七王之乱,嫣儿曾祖助条侯平叛有功而不愿受赏,被江湖中人尊为大侠之后,江湖中名声最响的,便是嫣儿的外公郭解。”

    说起郭解,剧嫣叹了口气道:“只可惜外公任侠好客,名传天下,难免会有人打着外公的旗号做恶犯法,惹得孝武皇帝大怒,……”剧嫣说到这里,意识到自己有坐论先帝之嫌,忙闭口不言。

    霍成君忽然开口道:“郭解任侠弄权,其客以睚眦杀人,郭解不知,此罪甚于郭解知而杀知,当处于大逆无道。”

    刘贺不知道霍成君为何突然说出这一段话来,面有疑问,霍成君见刘贺注意自己,看了一眼剧嫣,嫣然一笑说道:“成君也是听父亲说的。孝武皇帝时,众儒生坐而论士,有人称赞郭解厚施薄望,一儒生说‘解任侠擅专,不法杀人,不能称之贤’,郭解一门客听说,以为儒生看不起郭解,便把这个儒生的舌头割了,然后又将其杀死,郭解因此得罪而死。”

    刘贺愣住,心说这算得上汉朝的明星崇拜了,这郭解名气够大的。有如此的影响力,怪不得皇帝会杀他。

    剧嫣幽幽叹了口气,说道:“如今的江湖,群雄并起。”说完剧嫣看了一眼樊中子,接着说道:“就拿樊大侠来说,有人拿他和家父并称为关中双侠,不过到底还是比不过家父,家父被称为关中大侠,他却只能被称为关中樊中子。”

    剧嫣因为伤感外公之死,声音有些大,樊中子似乎听到剧嫣对他的评价,握着筷子的手紧了一下,叹了口气,低头吃饭。饭馆中一个白衣青年,闻言也将眼光有意无意的向着刘贺三人扫来。

    刘贺问道:“那杜约所在的杜家呢?”

    剧嫣定了下神,说道:“如今号为侠者,除了家父之外,还有七人:关中樊中子、槐里赵王孙、长陵高公子、西河郭翁仲、太原鲁翁孺、临淮倪长卿、东阳陈君孺。这七人号为当世七侠,均是武艺非凡,各有所长,难分高下。”

    剧嫣说了半天,还没说到杜家,刘贺难免心急,剧嫣轻轻笑道:“贝爷莫急,总要让嫣儿一一说来吧。”

    刘贺嗯了一声,听剧嫣说道:“七侠折节为俭,以德报怨,徇徇退让有君子之风,为世所敬。不过以武而论,七侠难免比之四道有所不足。”

    刘贺问了声:“哪四道?”

    “北道姚氏、西道诸杜,以家中高手众多而称。南道仇景、东道佗羽公子,以武功高强而名。这便是四道,四道行止亦正亦邪,故此当不得侠字。”

    刘贺吃惊的点了点头,心说所谓的亦正亦邪,可能是指不把朝廷法度放在眼里了,也可以说是不把自己这个皇帝放在眼中了,刘贺此时不知道放过高手众多的杜家,对还是不对。刘贺问道:“汝诚的武艺,比起这些人如何?”

    剧嫣说道:“当高过七侠,与四道中的高手相比,就不是嫣儿所能揣摩的了。”樊中子听剧嫣说赵汝诚武艺在自己之上,有些不服的看了一眼赵汝诚,却见赵汝诚只顾低头吃饭,哪里将这些放在心上了。

    剧嫣见刘贺失色,安慰刘贺道:“贝爷放心,这些人虽然厉害,却也不敢对抗官府的,要不然我娘也不会……”剧嫣脸色微红,忽然想到一人,说道:“贝爷,还有一个人,南阳赵……”

    剧嫣方要说下去,却不知道自己与刘贺两人你说我听,侬侬依依的,完全将霍成君排除在外的样子,已经惹的霍成君极为不满。霍成君觉得自己这个未来的正牌皇后被冷落了,大小姐脾气一冲,心想一定要把这个剧嫣赶跑,要不然皇帝的心,绝不会放在自己身上,想到这里,霍成君打断剧嫣的话,说道:“我吃完了,下午,我要去南山爬山!”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