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中游侠之首。”现在的刘贺之于剧嫣,绝提不上感情二字,做为立志于做一个荒淫皇帝的刘贺来说,这样一个美女,是绝不能放过的,再见自己说写退婚书时,剧嫣楚楚可怜的样子,刘贺心中怜爱,才说迎娶剧嫣。
可这时候刘贺听剧嫣说起剧家乃是关中游侠之首,这贪恋剧嫣美色的同时,刘贺心中,又贪恋于剧家在江湖中的影响力,若能与剧家结亲,得到剧家支持,自己岂不是得到了江湖的一大助力?
除此之外,做为穿越人氏,刘贺心中如同自己那个时代的许多青年一样,都有一个武侠梦,此时刘贺看着身边这少女,虽说巧笑嫣然,说不出的妩媚动人,但坐在那里,无形的透露出一种英姿飒爽,刘贺问道:“嫣……嫣儿是个侠女么?”
剧嫣看着刘贺小心翼翼的样子,莞尔一笑,说道:“武林世家的人,哪有不学武的,若是以后你想欺负我,可要小心一点哦。”
听完剧嫣的回答,刘贺就想起自己前世时,一位中学没上到头儿的混混朋友,找了个大学女朋友,别人说他女朋友学历比他高,以后会罩不住时,那混混脖子一梗:俺这辈子上不了大学,上个大学生总成吧!
刘贺此时想到这个朋友时,心中默念道:“孤当不上大侠,上个侠女,总可以吧。”
想到这里,刘贺看剧嫣可爱的样子,心中痒痒,伸手去捉剧嫣的小手,眼看就到拉到,却见剧嫣小手忽的一动,自己竟拉了个空。剧嫣见刘贺发?,轻声说道:“你贵为一方国王,我却出身草莽,你莫要……辜负了我才好。”
这个时候,刘贺当然知道该怎么说。刘贺慢慢的伸出食指,轻轻的在剧嫣手背上点了两下,见剧嫣似轻轻抖了一下,却并没有挪开,刘贺索性拉过剧嫣的小手,一手在剧嫣手心上画着圈圈,一边说道:“那我不做这个大王了,去与你一起做草莽侠士,如何?”
女孩的心房,一旦为一个人打开,纵是一开始她讨厌着这人,此时也会全心的为这人考虑,要不为什么说女生外向呢?明显是刘贺信口开河的一句话,剧嫣却愿意去怀疑,反而摇了摇头道:“若你是个草莽的侠士,不用你来退婚,只怕我娘就会反悔。”
“你娘?反悔?”
剧嫣抬着,一双眼睛凝视了一会刘贺,说道:“尽管你的手下挟恃了我娘,你当我娘就会那么容易答应让我跟了你?我一猜可知,定是我娘知道了你王侯的身份,才会顺水推舟,写下婚书的。”
“顺水推舟?写下婚书?”
剧嫣幽幽的叹了口气道:“我听你的口气,似乎对江湖侠士很是向往?你可知道,这些江湖侠士,无一不想有朝一日,能步入官场的。”
“我见很多书上说,那些游侠都是些高来低去的大侠,不受官场约束,豪气任侠的英雄之辈,令人神往。”
剧嫣摇了摇头:“令人神往?孝景皇帝时,江淮大侠王孟、山东大侠周庸,以侠名播于天下,孝景皇帝闻知,尽诛其两家;我外公郭解,四海闻名,天下之士,莫不敬其侠义,因一县吏而身死族灭。天下知名尚且如此,名声不显而身死者更是不可胜数,如何不受官场约束?”
见刘贺惊愕,剧嫣沉默片刻,编贝般的牙齿咬了下嘴唇,说道:“我爹虽然号称关中大侠,一县中小吏亦可执之。我娘乃是外公小女,受外公身死影响,一心想让我爹步入朝廷,立于庙堂,可我家本寒门,如何才能立于庙堂之上?你刚好派人到我家抢……亲,我娘知道你王侯的身份,顺水推舟的写下婚书,命我嫁你,也好凭着你的身份地位,为我父亲兄弟进身之阶,这些,我都说与你了,若你不想娶我,我也不怪你。”
刘贺听到剧嫣的话,越听越是吃惊,苏善那小子,本是要讨自己欢心,没想到竟中了别人的下怀,不过此时……刘贺看着身边楚楚可怜的剧嫣,将剧嫣双手,含于自己手中,说道:“嫣儿放心,孤既然说要娶你,纵是你母亲不同意,孤也娶定了。更何况孤此去长安,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更重要的事情?”
刘贺心想自己将为天子,也不是什么秘密了,点头道:“孤此去长安,乃是要为先帝典丧。”
剧嫣不由得睁大了眼睛,吃惊道:“为先帝典丧……你,你又不是皇子?”
刘贺正与剧嫣在车上郎情切意,听到车外有人禀道:“大王,请且停车,臣有事要禀报大王。”刘贺听这声音正是?中令龚遂,刘贺拍下剧嫣的手,示意她不必担心,命驭者停车,将头伸出窗外,问道:“何事?”
刘贺伸头到车外时,才发现不只有龚遂,朝廷使者与自己的右相安乐俱在车外相候,自己侍卫统领赵汝诚,叉手立于这些人的身后。低头又见苏善一脸惨白,立与车旁,见刘贺看向自己,苏善竟是满脸的哀求。
龚遂见刘贺露面,龚遂施了一礼,说道:“大王,四位使者说大王车内藏有女子,要请大王放那女子下车。”
刘贺心中暗叫坏了,定是哪个短命鬼一直监视着自己,见苏善弄了个女子上车,报告了四名使者,这四个天杀的这会儿来“捉奸”来了。但若真的被他们看到剧嫣在自己车上,只怕自己这为“先帝奔丧途中,王行yin乱”的大罪,就背在身上了。
事已至此,刘贺只想负隅顽抗,自己是君,四人是臣,若不经自己允许,他们还敢上车察看不成?想到这里,刘贺说道:“是谁信口胡说,看到孤车上藏匿女子了?”
刘贺眼中的慌乱,被一直盯着刘贺的光禄大夫丙吉看了个正着,丙吉说道:“即然大王车中无人,可否下车,令臣等察看一下?”
“大胆。”刘贺怒道。随着刘贺的这声怒吼,只见人影一闪,一人立在车前,冷冷的盯着丙吉,正是刘贺侍卫统领赵汝诚。
赵汝诚冷冷看着丙吉,缓声道:“丙大人,你刚才所言,可是为臣下之道?”
丙吉被赵汝诚盯着,只感觉自己被一只猛兽盯上了一样,混身冷汗直流,但想到刚才刘贺那慌乱的眼神,丙吉胆子一壮,说道:“大王车内若无女子,让臣等察看一番,又有何妨。”
丙吉说这话时,虽是义正辞严,心中却不住的对自己说:“只要在昌邑王车中搜出女子,大将军岂能容忍这样一个荒淫之徒来继承帝位?皇曾孙的机会,也就再大了一些。”
刘贺直欲将这丙吉千刀万剐,刚刚还满室春色的车内,这一下子就被成了杀机重重。看过汉书的刘贺知道,正是这个丙吉,在昌邑王被废后,向霍光推荐了戾太子刘据的孙子刘病己、也就是后来的汉宣帝继位。丙吉此举,显然是要揪出自己的罪行,为以后的废帝做打算。
赵汝诚挡在车前,朝廷其它三名使者本不甚相信车内藏有女子,这时也将信将疑起来。车骑将军张安世躬了一礼,说道:“大王,若车内无人,命臣等察看一番,又有何妨?也好还大王一个清白。”
张安世此话,令刘贺甚是为难。朝廷之中,丞相杨敞胆小之辈,只知明哲保身,这张安世乃是霍光之外,第二号的实权人物,若是得罪了他,只怕刘贺的皇位,没到长安,就坐不稳了。
刘贺正在左右为难之时,听到耳边传来剧嫣的声音:“大王,你且下车,让他们来察看。”声音极其细弱,犹若蚊蚋。刘贺正要回头,又听剧嫣急道:“大王切莫回头,使得他们怀疑。”
刘贺只得硬着头皮,向张安世说道:“车骑将军即如是说,孤恭敬不如从命了。”刘贺说完,见赵汝诚已让开车门,躬身请刘贺下车。刘贺看了眼赵汝诚,显然刚才剧嫣的话,赵汝诚听到了。
刘贺下车后,丙吉才要举步上车察看,听赵汝诚哼的一下,声间犹如重锤一般,直击在丙吉胸间,丙吉只觉得气血翻涌,一时竟无法抬脚。张安世抬眼看了看赵汝诚,向刘贺笑道:“大王的侍卫好本事。”
刘贺说赵汝诚道:“中 文首发不得对张将军无礼。”
赵汝诚闻言,身张安世躬了一礼,退后开来。现在的刘贺,只得选择相信剧嫣的本事,对张安世说道:“车骑将军请。”
张安世告了声罪,来到刘贺的七乘大车门前,掀看车帘看了一眼,面露喜色,回头对刘贺道:“大王,是臣多心了,还请大王恕罪。”
刘贺心说是嫣儿好本事,还是张安世不想令自己难堪,看到了嫣儿却没说破?刘贺正怀疑间,丙吉却不死心,来到车前,向车内四周扫了一眼,神色一凉,回头躬身对刘贺说道:“大王,臣误听谗言,得罪大王,请大王念臣有谏言之责,恕臣之罪。”
既然没有搜出剧嫣,刘贺也就不在紧张,更何况丙吉毕竟是朝廷派来迎自己入京的使者,自己还能把他怎么着?刘贺笑了笑,说道:“丙大人鞠躬尽粹,察犯搜奸,正是国之栋梁,何罪之有?”
刘贺心想丙吉欲令皇曾孙刘病己为帝,绝不会为自己徇私,难道嫣儿会隐身术不成,竟令得这两人都看不到她?
丙吉听刘贺话中带讽,但确是自己理屈,众人都看再眼里,只得和其它三人一起向刘贺告了个罪,回自己车上去了。
刘贺见众人离开,心急剧嫣,忙跳上大车,打开车帘,向里一张,刘贺不由的愣在当场,只见剧嫣正坐在原地,巧笑嫣然的看着自己。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