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魂归江南折梦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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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前我在想着,如果我流浪的话,我将要去儿。

    却没有答案。

    中学的时候,我可能想着自己到了江南,然后穿着美丽的裙子,在花与蝴蝶中飞舞,一个男人看着我微笑,我也看着他微笑。

    林说我一定会实现这个愿望的。他看着我的眼神温柔而又多情,却又让我心痛。

    现在,我正处在江南。

    我走过江南的小桥,拍着那些美丽的风景,感受那细细的风的轻抚,然而,我再也不能穿裙子。尽管太阳是如此之耀眼,尽管周围的人们都穿着裙子在飞舞。

    可是,我不能穿裙子。

    因为心里有了伤痕。

    江南的梦早已破碎。

    我知道,林一直在为我不能穿裙子而心感愧疚。所以他从不在我面前提到有关裙子的字眼。

    我看向腿上那块伤疤,还是那么丑陋地挡在眼前。其实我一点也不怪林的。那时候,我只是个五岁的小孩子,林还是个不会走路的婴儿,谁也无法预料他会伸出手去推倒刚刚出锅的热汤。林已经不记得他那时候也被烫伤了,整个小手没有一处完好的。可是我记得,我记得林大哭的声音,记得他那双白嫩的小手被烫得通红起了很多泡泡,记得他用嘶哑的声音激痛着我的心,而对于我自己的腿我却有些麻木不知所觉,这大概就是我最初的记忆吧。

    记忆里的林胖胖的小手总爱紧握着,或者抓住我的小指用嘴吸吮。不知不觉,我已经长大,林也长大。从前我抱在怀里的婴儿可以把我很轻松地抱起,从前胖胖的小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温暖地包围我的身体。

    一次不经意间,看见林的日记本的一角,一句话让我流湿了眼睛:总有一天,我会让她穿上美丽的裙子,在江南的夏日花丛中飞舞。

    上帝说,活在回忆里的人,最痛苦,也最幸福。

    我清楚地知道,我是活在回忆里的人。把最痛苦和最幸福的时刻都给了自己,然后活着,活着……

    未来的路该是哪条?我时常弄不懂。我想除了那些少数自信的人外,多数的人也不知道在哪里吧。

    我经常想,一个人必须能够明白自己活在这个世上想要的是什么?如果一个人连自己想要什么都不清楚,那在这个世界上岂不犹如形尸走肉一般。

    现在的我也许就这样,面对世间万物,麻木不仁。我甚至只能靠回忆来维持我的生活,我不知道如果没有了回忆,我将会是个什么样子,我甚至会想,上天就这样残忍地安排我一个人在这世间孤零零的苟且偷生的活着。

    我不知道这世间除了残酷,还会剩下什么?

    面对大海,我感觉不再是波澜壮阔,而是死亡的圣地。脑子里总有一个声音想起,让一切都结束吧,让一切都结束吧!

    我对自己的想法很恐惧,我怕自己迟早会崩溃。

    于是我肆无忌惮的笑,放浪形骸的笑。

    在我快要把脸上的皱纹全要挤出来的时候,我突然抑制不住的哭了,我的眼泪像是天生那么丰盛,一时间像大雨一样滂沱而出。

    当然,我是没有勇气对着众人的面大哭或者大笑的。我不想让人当成疯子。就连林走的时候,我也只是很平静地转过头,没有掉一滴眼泪。

    人们都说,不撞南墙不回头。我撞了一次南墙回一次头,但却不知道会不会继续。

    我对自己没信心,我不知道自己一直割舍不下的是什么?曾经一直活在别人的扑朔迷离之中,幻想着。

    有人说,男人是蝴蝶,他不会为某一朵花放弃整个花园或者折了自己的翅膀。也许事实就是这样的。但是女人也会是蝴蝶,明知道生命不长,却还要想要自己以最美丽的时候出现在人的面前,最终却只让人看到一出临死的悲剧。

    一向乐天知命的我,好像是第一次这么清晰的看清了自己的无知。从幻想中醒来,看见了自己可恶的文字,突然很轻地笑了起来。如果林看到我现在的文字,不知道会不会以为我拥有着另一个灵魂。

    我像是被抛弃在河流最底层的沙子,动的是水,静的是我,去的是水,留的是我,勿勿而过的是水,悠悠沉睡的是我。

    我不知道在这一生中,我还会遇到多少过客,究竟还要有多少伤痛去经历?

    现在我只能平静地接受自己已经是一个人的事实。

    那么就让我一直走下去吧。

    也许上天有安排吧。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