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方笑恩要发作，眼睛突然做了个倾听的手势。
里面果真只留了裴红豆的声音：“美美，放手吧。别再和天月帝打了，你打不过他的。他有着我们所没中文首发有的智慧，你再这么执拗下去也没什么结果的。”
“你帮他说什么话？难道你爱上他了？”绯都的声音陡然升高。
吃醋了，吃醋了！方笑恩吱吱地笑着，像偷吃到油的小老鼠。
“绯都你在说什么？你知道我为你放弃了什么吗？你知道什么？”“那就告诉我！告诉我，你为什么背叛我……们！”
呀，吵架了。方笑恩敛了神情很乖地听。
眼睛看着她生的的表情，流光不断，心情很好。
一片寂静后，谈话声音又起。
“美美，你要向我保证相信我说的每句话。”
“这是自然。我若不信你，就让长生天带走我的剑。”
方笑恩哑然，这在北媚族的勇士中可是最重的誓言了，比肠穿肚烂还恐怖。爱情，真是让人冲昏头脑。摇头，摇头，这种爱情观不可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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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时侯，我等了三天三夜，也没见你逃出，还以为你不会活着回来了。女王不想和总是送来美男珠宝的天月开战，就把我送给了天月西皇。
那个西皇的年纪比我的父亲都要大了，我虽是心如死灰，却也不愿委身这种人。我在嫁衣下藏刀，打算拼个鱼死网破。可惜西皇毕竟老奸巨猾，一眼就识破了，当下把我送给了东皇。当然对外是说他一心侍天不愿近女色。
我就这么做了东皇的妃子。他那个时候还是个十六岁的少年，朝政被西皇掌控着，一幅软弱无力的样子。那样美丽的人终日愁苦地在编纂典籍聊以打发时光，一国之君俯首于他人，看了实在让人心疼。他待我是极好的，不仅让我住在他母妃生前住的宫殿中，还让他的贴身侍女照顾我。绯都，我真的没有爱上他，只是被那样柔软无助的人迷惑了。我把他当成朋友，想保护他，让他能在残酷寂寞的宫廷中生活下去。
那封约你的信真的不是我写的。我是在知道你受骗的同时知道你没死、还受封“保国大将军”的。那一切都是天月西皇的阴谋。
我知道你将身处险境，央求了东皇一天一夜，才说服他帮我偷了令牌出宫。希望能赶在伏击开始之前让你离开，即使赶不到陪你一起承受也是好的。没想到终是慢了，赶到那里看到的只是你被……
我苦到晕厥，醒来后一心求死，可是无奈地发现已怀有身孕。东皇的城府只会比西皇深，也许包括西皇的阴谋在内都只是他的一局棋。可是那时我却不忍心伤害他，不忍心伤害腹中那个无辜的孩子。绝望，痛苦，愧疚……这些感情折磨着我，几乎把我撕裂，后来，天可怜见啊，竟让我难产了。死亡对我来说是最好的解脱，当生命就要离开的那一霎那，我终于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宁静。但是，站在窗外的东皇在这个时候说：你知道吗，绯都还活着……
对我来说，这段痛苦的人生中经历过最快乐的事，就是在达利安节上认识一个叫“美美”的男孩子。不管他是个落魄的小叫花子，是个看着我父亲脸红的少年，还是名满天下的年轻将军，他都是我的爱人。所以说如果说我对这个世界还有什么留恋的话，那就是你。因着东皇的这句话，我放弃了轮回的机会，蛰伏在身体的角落，等待着能重新见到你的机会。
别这么看着我，正如你所想的，绯都，那个坚持着自己是“裴红豆”的天香公主已经死了。你第一次见到的是这身体的新主人，她是不知从哪儿来的一缕生魂，在我难产而死后进了这身体。我本是该入轮回死魂，在阳世只能保持着沉睡状态，只有主宰身体的魂魄过弱的时候才能醒来。
上天待我毕竟不薄。
第一次醒来见到了涟涟，虽没说上话却诱导她给我安上了父亲的脸。你也知道，我一直希望自己能和父亲长得再像些。
第二次醒来竟听见都德辟在说他要去找你！
于是，我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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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笑恩拣自己能理解的听了，不能理解的原地放着也不打算去理解了。光是她听进去的那部分就让她很不爽了。难怪她这么些年来食量这么大，原来一个壳子里套着两只魂啊！而且另外一只魂还是没什么好名声的天香公主，她能不能不选这种历史评价十分复杂的人啊？
不过好像没得选，她用的还是人家公主的身体呢。人家不嫌弃她方笑恩一没才、二没貌玷污了有“北方佳人”美称的身体，她就该偷笑了。
她没注意到她旁边的眼睛神色变得很差。
帐中沉默了一会儿，绯都似乎要用时间来消化刚刚听到的一段话。
“很多人在你难产……后看到过你，”声音顿了顿：“在投降仪式上。”
“那应该是她。我在她清醒的时候只能沉睡，但我在清醒之后能读到她的记忆。可是具体是怎样我也不清楚，她是个很注重隐私的小姑娘，那段记忆埋得很深。”
方笑恩满意地点点头，什么都被别人知道了那还了得？更何况那段还是她的暗恋史。
“隐私？”
“那是她们那儿的语言，我跟着她学了不少。”话音间传来了低低的笑声。
又是一段沉默。
然后是绯都低沉的声音：“你就这样呆在我身边好不好？”
天香公主的声音听上去很无奈：“美美，你知道不行的。你我人鬼殊途……”
“你可以用你自己的身体啊，把另一个女人赶出去！”绯都粗鲁地打断了裴红豆的话，也引起了在场第二位女士的反感。方笑恩是不反对“人鬼情未了”啦，可是也不能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啊！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