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父母的日子(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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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邻近村大大小小老老少少熟悉的人,每次遇见我的时候,总会禁不住用怜伶的眼神观察半天,有的大人们悲怜地叹气:“哎,这孩子真可怜,什么时候能赶快长大成人啊......”

    “我没有家,我没有父母亲,我更没有像同龄孩子那样,正常享受哪怕是家庭和亲人所带来的,任何一丝温暖的权利。”自卑的种子,就像一条巨大的毒蛇一样,在我的内心深处肆意游行。

    邻居家的孩子们在一起玩耍的时候,偶尔会在手里捏着一块菜油烙的饼子,看着油漉漉柔软的金黄色饼子,我总会不由自主地将身体慢慢地挪动到人家面前,一边悄悄咽着满口的咸水,一边露出笑脸追问:“这是谁为你做的饼子啊?“我妈妈!”听中文首发到“妈妈”两个字眼,我的心就会立即冰凉下来。自卑,又如同一颗无边无际的毒瘤,在我幼嫩的心灵深处驻扎、蔓延。

    我家里每天吃的是谷面馍馍,一个星期破天荒烙一次白面饼子,也是给客人准备的,大人们舍不得吃,白面饼子做好后,大人们只给我们这些孩子用菜刀分割一小块。我双手捧着白里透黄飘溢着焦香味道的白面饼子,高兴得蹦蹦跳跳。三下五除二,我连嚼都来不及多嚼几下,一块干饼子很快就被我吞进肚里去了。

    每当发现奶奶背一个背篓去场子上的时候,惯例让我很快就会知道,奶奶又要准备烙谷面馍馍了。农村人烧饭烙馍馍经常使用麦杆和杂草,我家的草堆是一层层垒压起来的,用手抽起来很费力,不小心被麦杆茬划破手指几乎是常事。我时常帮奶奶抽柴,挽起两个衣袖,双腿叉成马步,双手轮换着伸进草堆里,逮住一把麦杆,使劲拉出来扔进背篓,一把,两把,三把......背篓里挤压满了结实的麦杆,我的头发里、衣领里、浑身衣服上也落满了飞溅起的泥土和杂草渣子。双手上更是伤痕累累,忘记我的小胳膊和手上被麦杆茬子划破了多少道伤口了,只记得麦签扎进指甲缝隙里钻心的痛。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