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情之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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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他们口中的惜儿叫作易惜儿,是笑天王朝名将易致君之女,易致君为国捐躯,其夫人也悲伤殉情,太后有感易家忠烈,便让易惜儿同冷擒天兄弟三人一起。后来便是易家有女初长成,春心萌动,喜欢上了冷傲天,只是那时的冷傲天已喜欢上了云娘,倒是冷擒天对易惜儿痴心一片,常常陪伴伤心的易惜儿,据说那时的冷擒天也是个温和的人,易惜儿长得很漂亮,曾被人戏称为笑天王朝第一美女,无奈落花流水两无情。

    云娘狠心离开,冷傲天伤心之余便把精力放在治理国家之上,于三年前承继大统。两年前太后作主将易惜儿嫁与冷擒天,只是易惜儿终日郁郁寡欢,只嫁了半年后便香消玉殒,含恨而终。自此后,冷擒天便变得异常冷酷,夜夜流连于花丛之中,也是自易惜儿死后才有了值夜的规矩。

    朱小小心想,这个冷擒天也挺可怜的,只是他为情所伤也不能借伤害别的女子来发泄吧,想到这,便问:“那秦月思跟何如玉又是怎么回事?”

    “她们因长得像易惜儿才被冷擒天收了的”,春柳叹了口气说:“情是最伤人的东西了,大概你也能看得出来,她们两个也是死心蹋地地喜欢冷擒天。”

    “只是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你自小便被卖入易府,做了易惜儿的奴婢,易惜儿是个美丽善良的女子,对你如同姐妹,有什么心里话都会跟你说。易惜儿死后,冷擒天会经常问问你易惜儿的事情,这也是冷擒天不舍得杀了你的原因,否则你不知死了多少次了。”

    朱小小听了,这才明白,说:“后来的事情让我猜下,我因为易惜儿的关系可以经常看到冷擒天便喜欢上了他。易惜儿死后,我便找个机会让冷擒天宠幸了我,我觉得最合适的机会应该是易惜儿的祭日吧,那日肯定是冷擒天最脆弱之时,也会找我一同怀念易惜儿,那么如果我趁冷擒天喝醉之机应该很好下手吧,毕竟我也跟了易惜儿那么多年,假扮一下她应该不成问题。”

    “没错,咦,你记起来了?”

    “没有啊,我乱猜的,只是这个应该算作是秘密吧,你怎么知道的?”

    “你告诉我的啊”,春柳叹了口气,说:“其实你被打的真正原因便是你冒充易惜儿,所谓的投毒不过是冷擒天找的借口而已,冷擒天总不能说你设计了他呀,这样岂不是面子不保?”

    “那我有没有投毒”,朱小小问,这个可是很重要啊,如果她没投毒的话不是被冷擒天给陷害了,不过丢了面子而已,也不用这样吧,这个冷擒天也真小气。

    “有的,你跟我说秦月思长得最像易惜儿,所以你才会对她下手。”

    “我投毒之前跟你说的,还是后来才说的?”

    “是之前说的,药还是我为你准备的”,春柳看了一眼朱小小说。

    “什么,那你怎么也不拦着我呀”,这个春柳也真是的,人命关天呢,岂能说害就害的。

    春柳只说:“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的。”

    朱小小一愣,这个春柳可也够没主见的,问:“秦月思长得有多像易惜儿?”

    “你说大概在七分像,我是一年前进的府,没见过她。”

    “那皇帝跟冷擎天对秦月思很好,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是的。”

    “可是,那个何如玉长得跟秦月思一点儿也不像呀”,朱小小问。

    “我是听你说的呀,府里只有你知道的内幕最多,其实我对你说过的所有事情都是你以前告诉我的”,春柳皱着眉头说。

    朱小小一愣,问:“我以前还是个喜欢惹是生非之人?”

    春柳想了想,说:“不仅如此,你贪财吝啬、占有欲强、嘴巴很毒、嚣张跋扈、欺善怕恶、心胸狭窄,其实可以说王府中没人喜欢你。”

    “天啊”,朱小小仰天长叹:“不会吧,我总有一个优点吧?”原先的那个朱小小还真让人汗颜。

    “没有,如果你对冷擒天很痴心也算的话,也不能说一个优点也没有”,春柳打趣道。

    朱小小撅起嘴,说:“唉,看来我还真是个让人讨厌的人呢,现在我应该没那么差了吧?”

    “小小很没自信呢,你现在可是很受欢迎的”,春柳笑着说,难道她都没发现冷擒天跟冷擎天很喜欢她吗,说不准皇帝也是。

    ……

    也不知冷擒天调查得如何了,整整一天除了送饭的人来过外,都无人问津,朱小小想着春柳告诉她的事情难以入睡,心里一阵叹息,以前的朱小小如此不堪,冷擒天都可以忍受,可见他对易惜儿有情之深,在爱情面前每个人都是盲目的吧,这样想着,朱小小便睡了。

    梦中,她来到一个很雅致的地方,只见一个极美的女子正对窗愁坐,旁边还有一个“朱小小”站着,只听那“朱小小”说:“小姐,不要想那么多了吧!”

    那女子转过头来,淡淡一笑,说:“小小不用担心,我没事的。”

    那女子秀眉轻蹙,如淡烟远笼青山,眼波盈盈,只似一江春水荡涟漪,肌肤如玉,晶莹处明月映清光,粉唇含笑,乍一瞧,便如幽幽清兰于山涧边轻盈绽放,细看处更比那海棠舞妖娆于银烛旁浓浓展笑颜。她是一个集清雅与妖娆于一身的女子,看着她不禁让人感叹,谁说水火不相融,她便是个最好的证明啊,造物主是如此的神奇,居然生出如她这般完美的女子来,她应该就是易惜儿。

    “可是小姐,你这样郁郁寡欢,皇上也不会喜欢你的”,“朱小小”叹了口气说。

    易惜儿轻笑着说:“小小,你不用再替我抱怨了,自我们进了宫你便处处维护我,如果不是你也许我会受很多苦的。”

    “小姐说什么傻话,老爷不在了,我要替他好好照顾你呀,如果我们不变得比别从更坏就会被欺负的,不管怎样这里始终不是我们的家”,“朱小小”眼神坚定地说。

    易惜儿眼中闪过泪花,说:“小小,今天有你在我身边是我的福气,我欠擒天太多了,如果我不在了,小小要替我好好照顾他。”

    “小姐,我们都会长命百岁的。”

    “小小,我有预感我很快就会见到父亲了”,易惜儿烂然一笑,说:“小小能答应我吗,你要保证在你有生之年好好地照顾他,除非你死了,否则你不能离开他。”

    “小姐,不要吓我”,那个“朱小小”泪流满面地说:“小小不能没有你的。”

    易惜儿眼中闪过绝望与释怀,倾城一笑,只说:“我不想欠冷家人情,这辈子你替我还了,我只希望下辈子不再与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有任何纠缠,情很苦,苦到我不知所措,小小答应我,好不好?”

    “小姐,小小不答应!”

    “小小,我是你的主子你必须听我的,好了,我以主人的身份命令你发誓,如若你不能用心照顾擒天,那么我便会永世不得超生”,易惜儿用不容拒绝的口吻说:“若是你不发誓,那么你走吧,从此之后我们便形同路人。”

    “朱小小”哭着说:“小姐,我发誓,若不能尽心照顾王爷,那么小姐便会永世不得超生。”

    这个易惜儿也真是太过执著了吧,何苦这样做,朱小小摇了摇头,如果她可以放下对冷傲天的爱转而去接受冷擒天也很好呀,情是很苦,可是换个角度看它就不苦了呀,只要你喜欢的人很幸福就好了呀,情由心生,说到底不过是一种感觉罢了,何苦要给它太多的含意,能执手相牵固然是好,可是相忘于江湖未尝不是一种爱的。

    朱小小正想着,忽然听到有人喊她,便睁开眼,原来是她做的梦呀,只听春柳问:“小小,你怎么了,一晚上都在叫什么小姐,做恶梦了吗?”

    “啊,我一晚上都在叫吗”,朱小小问,可是明明梦中她是旁观者的,算了也不用去想了,不过是一个梦而已,也说不准只是原来的那个“朱小小”的记忆呀,想到这,便说:“也不知他们查得如何了,若是一直查不出来难道要关我们一辈子呀!”

    春柳笑着说:“我倒觉得这样很好,只有我们两个没人打扰也不错。”

    “春柳你说什么傻话呀”,朱小小说:“我们现在可是被当作盗贼囚禁,人若失去了自由还有什么意思,这个冷擒天也真是的,明明跟他说了我有不在场的证明的,还关了我们,太过分了,王爷就了不起呀!”

    “呵呵”,门外响想冷擎天的声音,他开了门进来问:“背后说二哥的坏话,就不怕他再打你二十板?”

    朱小小一见是冷擎天,忽然有了主意,便讨好他说:“那个听说三王爷是个难得的好人,您能不能救我们出去呀?”

    “噢”,冷擎天笑着问:“我什么时候成好人了,不过你要我怎么救你们呢?”

    “你就说很喜欢我们两个,想让我们两个去你那做丫头,我想他是你二哥肯定会卖你个面子的。”

    “可是我这样做又有什么好处,说不准还会得罪二哥的”,冷擎天笑着问,这个丫头也还真能想。

    朱小小想了想,说:“那个只要王爷救了我们,我们以后就是王爷的人了,定当誓死效忠您,再说了,王爷不过是说句话的事,您举手之劳可是成全了我们二人的自由呀!”

    “这个倒还挺难办的,因为我府里可不缺丫头”,冷擎天皱着眉头说:“不如这样,我跟二哥要了你做侍妾,那样还勉强算个借口。”这个时候可是落井下石的最好时机,朱小小的话倒是提醒了他,既然是她主动提出来的,那么以后她也不可能再反悔了。

    “这样也行的”,朱小小说:“谢谢你了。”反正她要离开这里,再说如果做了侍妾,她就能摆脱奴婢的身份,以后可心放心地行走江湖了呀,冷擎天应该比较好说话,到时候就让他放了她好了。

    春柳拽了拽朱小小,朱小小顺着春柳的目光看去,冷擒天不知何时来了,糟了若被他听了去,可怎么办,只听冷擒天冷声说:“你们两个出来,事情还未查明之关,你们暂且恢复自由之身,待查明之后再作定夺,还有你朱小小,值夜继续。”说完,冷擒天便走了,该死的女人居然还想着逃跑,晚上再来收拾你。

    “唉,完了,这下走不成了”,朱小小说:“喂,冷擎天你还不走吗?”

    “小小可真会过河拆桥,刚刚还叫人家王爷”,冷擎天不满地说,看来他的二哥当真舍不得朱小小啊,其实他早就发现二哥来了,不过想试探试探他而已。

    朱小小见暂时没了危险,对冷擎天吼道:“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刚才不过是趁火打劫,你还真以为我当你是好人呀!”

    “小小又凶人家。”

    朱小小拉着春柳便出去了,只说:“懒得理你,真不要脸,多大的人了还撒娇。”

    又到了值夜的时候了,朱小小其实很不想去的,无奈不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来到冷擒天屋里,见他正黑着脸坐着,只说:“奴婢给王爷请安。”

    冷擒天怒声说:“朱小小,你胆子倒不小,居然敢勾引三弟。”她喜欢三弟吗,看她对三弟有说有笑的样子。

    “那个王爷误会了”,朱小小低声说,看来冷擒天听到他们的话了。

    “误会,朱小小不要以为我不知你的心思,想飞上枝头做凤凰吗,也不看看自己长得什么模样”,冷擒天嘲讽地说,跟了我不也很好吗,我哪里比三弟差了。

    “奴婢从没想过要做凤凰。”

    “是吗,早上不还想着要做三弟的侍妾?”

    朱小小忍无可忍可忍,吼道:“该死的冷擒天,如果不是被你关了起来,我用得着对他低声下气吗,你以为谁都稀罕做侍妾呀,不要以为你是王爷就了不起,大不了你杀了我,姑奶奶不怕你了,做人还是需要有些傲骨的,没了自尊我宁愿死。”她豁出去了,再这样低三下四的,会被欺负得更惨,倒不如放手一博,她打赌冷擒天现在还舍不得杀了她,毕竟她可是他思念易惜儿的“工具”。

    冷擒天没想到朱小小会吼他,一时倒没了反应,这个女人还真是胆大,以前在他面前至少还是很乖巧的,没想到自醒了之后,便愈发地无法无天了,刚想发作没想到朱小小抱住他,说:“那个鬼啊,你放过我吧,我不是有意的。”

    朱小小才发现,那个原来的“朱小小”正看着她,便抱住了冷擒天,这个时候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只听她说:“如果你再对王爷如此无理,我便杀了你,你对他好我便不会出现,如若你对他不好,我便会缠着你,现在对他好点儿。”

    朱小小听了头皮发麻,只得对冷擒天说:“王爷刚刚是奴婢不对,您好大人有大量就饶了奴婢吧”,见她还是阴沉着脸,朱小小又说:“王爷,奴婢是无心的,奴婢对您喜欢得不得了的,王爷要怎样才会原谅奴婢?”

    冷擒天看着朱小小如此反差,猜不透她是怎么想的,不过既是她主动的那就不客气了,说:“那就侍寝吧!”说着便将抱着朱小小走向床边。

    “啊,那个王爷”,朱小小还想说什么见到“朱小小”警告的眼神也不再说话了,算了,好女不吃眼前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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