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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那姓万的也太嚣张了,一个破花瓶卖了五十两,真是让他捡了个”大“便宜。”含玉在屋里不停的抱怨着。
左颜暇没有说话,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花瓶上的图案,鸳鸯戏水,画的真不错,栩栩如生。她拿起花瓶,仔细端详着,情不自禁的说:“含玉啊,鸳鸯戏水,这五十两花得值。”
含玉一听,心想,小姐怎么晕头转向了,她不解的问:“小姐,姓万的让你当众出丑,你怎么还向着他说话啊?”
左颜暇听到此话,若有所思,心中喜气一扫而空,放下花瓶对含玉道:“含玉,花瓶好看咱没话说,可那姓万的让我出丑,就像当众掴了我一记耳光,含玉你放心,本小姐明天就杀他个回马枪。”
“好,杀他个回马枪!看到他一本正经的样子,我就来气,说什么我起个男人的名字。眼睛一眨一眨的,眨得我心里毛毛的。”含玉一边回想着万里飘的样子,一边说。
左颜暇也回想了一下当时他那样子,点头道:“含玉,这一点我和你有同感,我非杀杀他的瑞气不可,否则我枉称铁齿。”
第二天左颜暇又去街上了,转了一大圈,也没看见万里飘的影子。
含玉左右张望着问:“小姐,那姓万的该不会是怕了吧?”
左颜暇眼珠子一转,若有所思的摇头道:“我看不像,走,到南胡同找他去。”
说着就拉含玉向南胡同走去。
含玉扫视着周遭的房子,门敞开的她们就伸头看看里面有没有花瓶,问问有没有姓万的。好一会儿也无结果,她便对左颜暇笑道:“小姐,南胡同这么多房子,姓万的到底住哪一家啊?”
左颜暇也四面看着,仔细一想,道:“含玉,我们找个人问问吧。”
话音刚落,迎面就来了位大婶。含玉急忙上去拉住大婶道:“大婶,您先别走,我们向你打听个人。”
“人?那你说吧,只要是南胡同的,没有我不知道的人。”大婶先是一愣,转而看她们两个大家闺秀的样子,也不像坏人,于是便乐意相助。
“大婶,你知道那个姓万的住哪里吗?”含玉问道。
“姓万的?”大婶眉梢倏地挂上了问号,并非被问题难住了,而是对含玉的如此问法,甚是不解,姓万的多了,你不说仔细了,谁能帮你找到啊。
左颜暇见含玉话有不妥,急忙上前补充道:“大婶,我们是问那个卖花瓶的公子。”
“哎,不早说,别的我不知道,但我们南胡同,就这么一家卖花瓶的,他刚来不久,并且啊,还是个画师,瓶上的画啊,都是他亲手画的,好看,物美价廉,我们都喜欢买他的花瓶。”大婶流水涨似的说了一大堆。
“大婶,那他住哪里?”左颜暇面有欠意的说,见她不往套子上绕,不得不打断她会声会色的演讲。
“他啊--”大婶转过身去,伸手指着,道:“就前面那个弯,拐了弯第一家就是。”
含玉和左颜暇望了望前面的弯,连声谢道:“谢谢大婶,谢谢。”
“谢什么啊,助人为乐嘛,哈哈哈。。。。。。”说完,乐呵呵的走了。
这是一个左拐胡同,所谓左拐胡同就是弯在左,右边没弯,左颜暇和含玉按着路走,拐了弯。
呈现在眼前的是一所破旧房子,连个门都没有,院子里摆着几十个花瓶,画上画的却寥寥无几,此时万里飘也正忙着作画,画得聚精会神,画得津津有味,不时的站到远处看,换个角度看,满意了才又接着往下画。
左颜暇和含玉悄无声息的走了进来,连个招呼也没打。显然,万里飘已发觉有人已站在他身后,头也没回的说:“随便看啊,物美价廉,包您喜欢。”
左颜暇没说话,利眼向四周扫视一圈,又把目光转到万里飘身上,问道:“这里就你一个人吗?”
万里飘这才放下画笔,起身一看,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昨天受气的那两位小姐,他又开始装蒙扮傻,故意煞有介事的左看看,右看看,四周再看看,然后对着左颜暇眨了眨眼,道:“院里,还有其他人吗?”
“小姐,你看,他又来了,他开始眨眼了。”含玉指着万里飘道。
左颜暇一看,对含玉笑道:“你怎么老看人家眼睛啊,他爱眨就让他眨呗,你管得也太宽了。”
“谁让他眨眼,眨得我心里难受,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含玉没好气的说。
此时万里飘又弯下身子作画去了。
左颜暇看到花瓶上的画,突然灵机一闪,接着问:“万公子,你会画人吗?”
此时万里飘已在花瓶上画了一圈的狗,眼看着最后一笔在此刻完工,他听到左颜暇此问并未立刻回答,慢悠悠的拿起花瓶,指着花瓶上的狗,一本正经的淡淡的问道:“左小姐,你看这狗画的如何?”
含玉却先抢过花瓶,一本正经的看了起来,故意有感而发,摇头道:“这狗画得真是粗俗不堪,不值一提啊,小姐,你看是不是?”
万里飘静静的洗耳恭听,眼睛仍是一眨一眨的,从面部看不出任何喜与忧的情绪来。
含玉将花瓶递给左颜暇,左颜暇接过花瓶,仔细端详一番,娓娓开口道:“不错。”
“啊?”含玉眼一瞪,嘴半张,心想,小姐不是说杀这男子的瑞气吗?为何现在却夸他了?小姐竟会被眼前这男子鬼迷心窍。
左颜暇没在意含玉,又接着道:“这狗画得栩栩如生。”
“啊?”含玉的眼睁得更圆了,嘴也张得更大了。
“呼之欲出。”左颜暇又道。
“啊?小姐,你怎么净捡好听的说啊,不好了,你这铁齿见了美男也东倒西歪了,太让我失望了。”含玉失意的说道,真是大失所望,悲哀至极。
“不过--”左颜暇话锋一转。含玉从万丈高楼跌下的心,倏地来了柳暗花明的希望,两眼开始放光,正忙着洗耳呢。
“这只是一般粗俗之人的评价,至于本小姐的评价嘛,此画只能算是马马虎虎。”左颜暇诡异的笑着,这话带着嘲讽的意味。
“好啊小姐,说得好,他的画啊,何止是粗俗不堪,简直是狗屁不通!什么烂花瓶啊这是。”含玉又急忙雪上加霜的说。唯恐左颜暇的话头儿再凉了,错失奚落万里飘的良机。接过花瓶没好气的放到地上去了。心想,这下你这个硬榆木疙瘩,也该冒烟了吧。
当然了,自己的作品让人胡邹一通,任谁心中都有不快。万里飘绷绷嘴唇,眼睛眨得更快了,望着两个奚落自己的人正得意洋洋的望着自己,他此刻心里确实毛毛的。眼睛滴溜溜快速转了几圈后,又低下身去。开始作画,倏地从口中蹦出一句话来:“世俗眼光啊,真世俗,世俗啊。”
“小姐你看,榆木疙瘩冒烟了,你真行。”含玉说着得意的朝左颜暇竖起了大拇指,眼冒异光。
“哼。”左颜暇得意的轻哼一声,一脸骄傲更显畅意之气。
左颜暇又望了一眼一脸沉气的万里飘,接着追问道:“万画师,你会否画人呢?”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