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菊宴惊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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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是入秋不久,夜风已有些凉意,后宫枫林殿上宫灯高悬,映得满堂生辉,王太后高坐上首,温庆帝与沈皇后坐于另一侧上席,余下各宫妃嫔们依次分坐下两侧,虽然是后宫寥落,但众人打扮的花团锦簇的倒也显出几分热闹。

    王太后含笑举杯道:“哀家每日闲暇,正值菊花盛开,宫中有喜事连连,因此设宴与你们同乐,若不嫌我人老话多,大家满饮此杯。”

    沈皇后忙抢着笑道:“母后说哪里话来,臣妾等又未曾送礼,白蹭母后的好花好宴,已是大大的占便宜了,臣妾谢母后赐酒,祝母后万寿无疆。”

    温庆帝也举金杯笑道:“正是,皇后说的很对,深宫寂寥,儿臣不能常常守在母后面前取悦尽孝,如今母后带我们共乐,岂有不尽兴之礼,儿臣先饮为敬。”

    说罢举杯饮尽,沈后也使袍袖掩面将酒喝了。见帝后带头,下面众女都齐齐举杯,一片莺声燕语祝太后万福,喜得王太后满面笑容。

    两旁乐师奏起乐来,众人饮酒赏花。正在喜乐之时,忽见座中易婕妤低着头神情古怪,王太后不由问道:“婉清,你可是身体不适?”

    沈皇后瞥了易婕妤一眼道:“母后,易妹妹已怀孕数月,身体难免娇弱不禁风寒。”

    王太后点头笑道:“正是呢,我也料着如此,派宫女去传过话若是身体不适尽管在宫中静养,谁知这丫头还是挣扎着来了。南晴也身怀有孕,觉得如何?”

    南晴自从芷荷等出事后,一直受惊未复,温庆帝又朝事繁忙顾不上来看她,心中惶恐忧郁,又被皇后谴来的两个宫人日夜聒噪,她性情懦弱,只吓得每日昏昏沉沉,不知所以。

    如今见太后问话,赶着站起来回道:“回太后,臣妾无事,无事,只是有些虚弱而已。”王太后见她神情恍惚,不似当初伺候自己时乖巧伶俐模样,不由说道:“晴儿也是体质娇弱,明日让太医与你和婉清看看脉,皇家血脉马虎不得,罢了,你二人都是有孕在身,还是早些回宫养息去吧,免得动了胎气。”

    易婕妤与南晴谢了恩,便起身要离席回宫,只听得一声尖呼,易婕妤扶着桌几倒了下去,众宫女忙拥上搀扶起来,只见她脸色惨白,满头大汗滚滚而落。吓的众人皆离了席上前。

    王太后与温庆帝也慌了,赶着下来视看,沈皇后一边赶着出来,一边朝阿团与秦安使了个眼色。

    这里易婕妤越发痛苦,咬着牙尖声叫喊腹痛,有宫女惊慌叫道:“不得了,娘娘她流血了。”

    王太后看时,易婕妤的百花锦裙上果然已渗出大片血迹,不由惊道:“这还了得,分明是胎气已动,快火速传太医来。”

    顷刻间两名太医急急赶来,将易婕妤扶在座椅上,也不及悬丝,直接将手搭了脉道:“回太后皇上,娘娘血气翻涌,胎气下滑,已是保不住了。还请速速送娘娘回宫待胎下再治。”

    几名宫人忙将易婕妤用椅抬了送回宁波宫去,一名太医后面紧跟,另一太医留下殿中回话。满殿嫔妃面面相觑,不敢做声。

    温庆帝垛脚道:“怎会如此?怎会如此?婉清身体素来康健,上回太医诊脉还说胎气甚牢,今日怎会如此?”

    沈皇后上来扶了王太后道:“母后千万莫急,且保重凤体,太医快快将原由说明,易婕妤为何如此?”

    太医道:“适才我诊娘娘之脉,感觉心动极乱,血气上涌,应是误服了乳香所至。”

    静儿忙上来哭道:“太后明鉴,娘娘自从有孕,所有药食皆是奴婢经管,十分小心,从来不敢疏忽。”

    温庆帝大怒道:“深宫内苑,怎能有此等事发生?!”沈皇后柔声道:“皇上息怒,自古从饮食下药者宫廷多见,但我朝自先帝起皆宽仁治宫,从未有过投毒惨剧,宫廷药食亦掌管的极严,想来难以得手才是。”

    王太后点头道:“岚儿说的有理,乳香等药,宫中自来管制严谨,更不可能下到饮食中而无察觉,此事大有蹊跷。”

    太医拱手道:“太后,皇上,微臣敢断定乃是乳香所至,适才搭脉时,微臣闻到娘娘身上有淡淡药香散出,与乳香之气无异。”

    沈皇后奇道:“你是说易妹妹身上有药香散出?那乳香又不是透体香草之类,若是服下怎会身散药气?”

    太医道:“如何中毒微臣不敢妄言,但此药并非只能服食,亦可水浸成液,人若在药水中沐浴,则可侵入肌肤血脉,与服用效果无二,若药性强烈者,将药水浸泡衣物烘焙,或散药粉于鞋履之间,孕者与之接触,皆可中毒。”

    王太后怒道:“竟有如此恶毒之事,速命内廷查明来报,看易婕妤宫中各项事样有无异常。”

    静儿听了此话,突然跪下大哭道:“奴婢有话不知当讲不当讲,白天娘娘都是好好的,因今夜有菊花盛宴,娘娘想穿得喜庆一些,便令奴婢去浣衣局取了才洗好的百花锦裳来,黄昏时分娘娘换了后,便说有些心跳,以为是胎气原因并没在意,谁知晚上就……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