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亦喜亦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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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宝田王父子出征一事,王府上下忙碌不已,别人暂且不说,惟有端木桂芬是忙上加忙。一边连夜为祥瑞赶制汗巾护膝各样物事。一边又加倍笼络着宝田王撒娇撒痴。怕他在外不思念自己,又怕他照管不好祥瑞。一边还要教导着锦薇。真正是劳心费力,焦头烂额。

    又有最闲的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锦娣。她自幼天真烂漫,不理世事。虽知道父亲出征,却认定父亲必是无所不能的。因此众人虽千头万绪,她却浑然不觉,更兼这几日教习师傅都不来督促。乐得在自己苑中与丫鬟们玩的不亦乐乎。

    如此忙乱了整整三日后,五鼓时分宝田王父子便入朝请旨,拜了帅印。与飞虎将军熊镇南一行率大军浩浩荡荡出城直往边境而去。王府众妻妾在家中焚香祷告,祈他们父子平安不提。

    自他父子去后,因路途遥远,传讯不便,音信渺茫。偶尔有军使回来捎上一封书信,也是片言只语。不过说些战事吃紧,勿须挂念等话。因此王府上下人等日夜悬心不已。连年都不曾好生过。

    不觉已是春分之时,这日天气晴和,倚纹王妃忧心忡忡一人来到后花苑里,几枝早发桃花已经绽放嫣红。倚纹看着那几朵桃花呆呆发楞,忽然身后传来端木桂芬的声音:“天气尚冷,姐姐久站在这潮地上,当心受了湿气。”

    原来桂芬做姨娘时,见王妃则自呼奴婢,如今即已做了夫人,身份不同往日,不单祥瑞可以唤她娘亲,与王妃也姐妹相称了。步步行来,可见心计之不易。

    倚纹回首微笑道:“桂芬来了,我看这桃花已开,算来王爷已经走了三个多月了,还没什么确切音信,心里着实担忧……”双眉慢蹙,显出无限忧愁。

    桂芬心下与倚纹一般,强笑道:“姐姐何必担忧,王爷英雄盖世,一群乱贼哪能奈何得了他?我想再过几日定有书信前来吧。”倚纹点头道:“也只有如此了,如今王爷不在,府内诸事你需多多留意。”

    二人正说着话儿,王妃贴身管事丫鬟杜鹃急急跑来道:“娘娘快去前苑,跟王爷去的近侍金禄回来了。有书信呈送娘娘。”两人一惊,都三步并作两步的赶了出去。

    王府前苑里,一名面色黝黑,身材高大的壮汉站在大厅中,穿着参将服饰,满身风尘仆仆。这是宝田王的近身护卫金禄,武艺超群,忠心耿耿随侍宝田王多年。

    倚纹和桂姨娘忙忙的走进厅来,金禄抱拳参见,倚纹摆摆手道:“不必多礼,你怎么回来了?王爷可好!?”金禄拱手道:“回禀娘娘,王爷身体康健。此次我们率大军在雾渊苦战已有三个多月,眼看胜券在握。那泽地贼子果然诡计多端。黠关决战时竟放出大量毒物,不少弟兄都着了道。幸亏王爷已经征集了大批医士在军中及时救治。我军才得以大获全胜。奏捷的文书已经派军士快马送到朝中了。王爷派我回来传信与娘娘,不日即要班师回朝,请娘娘不必惦记。”

    倚纹王妃禁不住满面喜色道:“这么说王爷马上就要回来了?阿弥陀佛,真是菩萨保佑。”金禄又道:“还有一件事,就是祥瑞世子不幸中毒,险些送了性命。多亏雾国一位神医尽力救治,如今已经脱险了。只是身体孱弱,还在军中休养。”

    桂姨娘身子一晃几乎摔倒,丫鬟忙上前来扶着。金禄道:“夫人不必担心,世子如今已经无恙。”桂姨娘满面泪痕道:“我就知道,他年纪尚小,怎么能经的起如此大战?倘若有个三长两短,叫我如何是好……”

    倚纹柔声抚慰道:“桂芬,别太伤心了,金禄不是说了吗?瑞儿已经脱险了。真要多谢那位大夫救了我儿。”金禄憨笑道:“呵呵,说起这位神医,可是大大的有名。日后娘娘就明白了,末将还要赶去军部复命,就此告辞了。”说罢拱手退了出去。

    这里倚纹和桂姨娘又是欢喜又是悲伤,哭一阵笑一阵。又忙忙的喊来管家吩咐将王府内外大大收拾一番,准备迎接王爷凯旋归来。锦娣和锦薇也欢呼雀跃,盼着早日见到爹爹。一时间喜气洋洋,浑忘了宝田王至少还要半月才能到家。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