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的家丁们,离在门外,却慢慢地听不到了柴房里的声音了。只觉得有此冷清。刚才七小姐和银杏还在那里哭诉着,此时却没有了一点儿的声音。也没有用多大心思去的注意。依然做着自己分内的事情。
柳娘的旁边已经架起了一大堆的干柴。婠婠轻轻地整理着柳娘的衣服。衣服的斑斑血迹,干涸的血迹已然粘在了身上。小心地清理着。让她心里不忍。柳娘死了。临死前告诉她,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给她的戴在手里的这对手镯泛着银白色的光芒。让她感觉到有种熟悉亲切的感觉。
丫环银杏,悄然地走过来。“小姐,我们真的点火吗?”她不明白。婠婠为什么要火烧柴房。总之她说的总会有她的道理。
她是想让柳娘入土为安,可是。她没有那么大的能力。“柳娘,婠婠,只好你安葬在这里了。以后,我一定会给你选一块好的地方,让你入土为安。”
“小姐,如果柴房烧着了,我们能逃出去吗?”银杏有些担忧地说着。婠婠朝她笑笑,小丫头,还是有些害怕。
“银杏,你难道不相信我吗?”
“不,我相信小姐。”她赶紧说着。生怕,说错了。一会儿,七小姐,就把她扔在这里不管了。
莞尔一笑,“既然相信我,就点火吧。”
银杏应了一声。已经把架在地上的柴火点燃了。干燥的木材,一下子便涌起了火焰来。瞬间就在整个屋子里弥漫开来。
火光映着她的脸,红红的,有些灼热的感觉。正如那绡园里开着妖艳的桃花一般艳美。
——
“着火啦。”不远处,首先看到情况的家奴们大声地嚷着。
其他的人,也附和着:“柴房着火了,快些去救火呀。”
仅仅只是为了柴房救火吧。也有可能想要柴房里关着的七小姐,可是又有几个人能想到呢。
几十桶泼下去。根本就没有反应。火势太大了。
“火太大了,人根本进不去。”
“可是,七小姐,还在里面?”
“我们也没有办法。”
……
就这么几句话,就谁也没有再去努力过。感觉就好像根本没有什么可要紧的一样。任由着火势蔓延着,下人们都站在那里看着。有些是不忍,有些是婉惜。让人看不明白。
大夫人住着的秀园里。她正坐在园子里的树荫下忧闲着喝着茶。旁边坐着的是二夫人,只是她却不如大夫人那般的气定。拿地杯子,抿了一口。已经心烦意乱了。
“姐姐。东院的柴房着火了。火势没有灭下来。”一说着,手里的杯子,已经不耐烦地放到了石桌子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大夫人看了她一看。摇着头。“没灭下来就算了呗。不过是一间破柴房而已。”
“可是,婠婠……我们把婠婠关在里面。”显得如此地紧张。她只是在紧张,如果南宫靖回来的时候,知道了这些事情,到时候,肯定会把她的皮生剥了吧。她只不过是想好好地过着她的安适生活。
“看你,真是没有用。好了,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大夫人,微微地笑了起来。“你怕老爷回来的时候,责怪是不?”
二夫人急急地点了点头。她当然慌,简直是慌得要死。大夫人是王上亲自赐婚的。老爷自然不敢拿她说些什么事。可是她,只是跟着大夫人一起过来的一个小妾而已。
“好啦,就你这点出息?柴房着火,只是一个意外。我们谁也料想不到的。”
二夫人似乎还是很担心:“可是,是姐姐把她关到柴房的。”对上了大夫人冷冷的目光,赶紧收回了声。
“那是她做错了事,差一点害得我的妤儿丧命。我只不过是惩罚她一下而已。柴房失火,只不过是个意外。况且我们也尽力了。你刚才不是说火势太大吗?”
“婠婠真的被烧死了。”二夫人,突然有些同情起这个小姑娘来。虽然,平时是看她不顺眼。可是也是跟着姐姐的想法。慢慢地就习惯冷嘲热讽地对待着她。
“哟,死了就死了呗。看你,还流眼泪了呢。”大夫人嘲笑着她。一个舞姬小妾生的孩子,她还没有放在眼里。在她的眼里,只有她的妤儿和珬儿。
而且,南宫妤今年也有十七岁了。来府里提亲的达官贵人已经踩破了门槛。可是她都没有应声。听说今年百花宴的时候,皇上打算给太子楚枙和二皇子楚桦选妃了。这是一件这么大的事情。
还有不到三个月的时间了。她的希望可是全部都寄托在这件事情上呢。到时候所有璃城的权贵都会到场。就算不能被大皇子或二皇子看上,只要是攀上权贵了。也是好事。何况淮阳王世子也不错。想到这里,她心情乐呵呵了起来。
“二妹,嫱儿今年也十六了吧。”
二夫人自然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连连地点头。“嫱儿只比妤儿小半岁而已。”
“今年的百花宴,带嫱儿一起去吧。”大夫人,抿下一口茶,轻轻地把茶盏放在石桌上。淡淡地说着。
听这了这话,二夫人,喜上眉梢来。“谢谢,姐姐。我这就去,找嫱儿。叫她这几个月在家里好好的学习。我一定调教好她。绝不会丢靖南王的脸。”
然后,兴喜地回了她的梨园。如此的高兴,这也是南宫嫱的机会吧。虽然只是一个庶出的,但是是堂堂靖南王府的小姐。就算不能高攀上皇子,世子之类的。听说尚书的儿子。也未婚配。如果被他看上,她的嫱儿,也算是有个好的归宿。
——
璃城,是琉国的京城。自然是热闹非凡。王公贵族聚集之地。红花楼,是京城里最大最豪华的一家青楼。却是取了一个如此文雅的名字。文人才子。竟相来之。
红花楼里的红绵。是除上官画儿,这楼里最红的姑娘。琴棋书画,样样皆精,长得确是倾国倾城;温婉如水,百媚千娇,一双似笑非笑含情目,丹唇未启笑先闻。她的眼睛仿佛随时都可以滴出水来,。众豪客,为了争相求与她一面。花得重金。可是这个红绵,孤傲得很。并不是有钱,就可以让她随便的在人前露面的。
红绵,每隔半月,就会在红花楼的主厅里舞演一曲。很短暂的时候,却是红花楼客流最多的时候。
此时,台上的正在台上,舞着的正是红绵。碧绿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翠水薄烟纱,肩若削二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娇媚无骨入艳三分。
底下看着的都呆了。红绵自是吸引了所有的目光。红花楼的老板娘地盯着那些如此疯狂着着迷的达官贵人,士绅富豪。眼睛都笑得眯成了一条缝。脸上的褶子比狗不理包子还要深几分。
红绵和上官画儿都是她的摇钱树。只不过红绵今年才十四。未得及笄。她想等过一年。再拿她出来,开苞标价。现在,只不过是偶尔的出出场而已。就有这么大的效果。
宾客的疯狂。自是老板娘所要的效果。此时谁也没有注意到,一白衣男子。消然地穿梭于宾客群里。眉角微微向上扬起,勾人心弦。一双犀利的眼眸。来回地穿梭于各个宾客之中。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