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闭着眼眸,站在殿外享受着秋风拂面的快感,将宫内所有的最新消息一并都置之度外。近来又有一位新的宫女得宠,平阳宫里正歌舞升平,酒色生香。
“娘娘,奴婢收拾好了,我们还是快些走吧!老爷交待今晚务必离开皇宫!”丫鬟一脸焦急的神色催促。
我旋首,深深地望着住了五载的末央宫,终于喃喃道了一句“小奴,不必急于一时,本宫与皇上毕竟做了五年夫妻,一日夫妻百日恩,于情于理也要见皇上最后一面!”
小奴闻言眉目一皱,无可奈何只能沉默点头。
我与小奴双双面色凝重来到了平阳宫,远远望去,门外正站着两排腰胯宝刀,身穿盔甲,威风凛凛的侍卫,还有一名从二品官员手里拿着官文,正一脸沮丧恍惚离开。
望着那道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岁的身影,我微微叹气,与小奴走近宫门。
见是我,两排侍卫整齐地双膝下跪,不敢抬头“贵妃娘娘!”
“平身!”我轻轻抬手。
两排侍卫整齐站起身子“谢贵妃娘娘!”
“本宫有要事面见皇上,还有劳你们派一人进去通报!”
其中一名侍卫面色为难“回贵妃娘娘,皇……皇上交待,任何人不许进入惊忧,违者——斩!”
小奴跨前一步,喝道“你们这班狗奴才!娘娘已说了有要事急需面见皇上,如是惹恼了娘娘,娘娘禀报皇上,他日就算你们有十万个脑袋只怕也不够掉!”
这名侍卫没有惧于小奴的恐吓,依然摇首“还请娘娘不要为难奴才,圣命难违……”
“你……”小奴气得娇脸通红。
伸手将小奴拉到身后,我从肩上取下一个长形盒子,递向侍卫“皇上见到此物,定不会为难你们了。”
侍卫神色犹疑接去,这才进去通报。
须臾,他面色喜悦折返回来,还回长形盒子“贵妃娘娘,皇上宣见!”
小奴接过盒子,我独自一人慢慢走进平阳宫。
宫墙金碧辉煌,玉石闪烁装饰宫殿每一个角落,大小的酒池分布各角,酒香迷漫着空间。前殿没人,于是我穿过酒池,挑开珍珠翠玉帘,欲要跨入内阁。
恰时,承欢的呻呤声、肌肉的撞击声、男人粗重的喘息声应接传来。
生生地收下已迈出去的脚步,内心如翻江倒海。
原来,我在末央宫的平静只是短暂的——
原来,我并不比其他争风吃醋的女人高尚多少——
心口像是被捅一刀,仿佛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呼吸异常难受。
身子终无法承受他所给的痛,踉跄地后退。
因为木屐的声响,终是惊忧了里面正攀往云宵的一对男女。那即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传来“林贵妃竟然来了为何又要急着离开啊?”
说话的同时,男人突然低吼一声,终于达到欲望的高潮。
他何其残忍?不离开难道还要继续站在这儿让他羞辱自己吗?
神智还未恢复,珍珠翠玉帘突然发出清脆的声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飞出一人。
只觉眼前一白,接着,脖颈猝然一紧,他五指力大无穷搯住我的脖子,而我,竟然忘记争扎。
那俊魅横生的脸孔呈十倍放大,此时扭曲得阴森“你简直胆大包天,竟敢威胁朕?”
威胁?没错,方才那长形盒子里面装的正是唯一能降住当朝天子的尚方宝剑。尚方宝剑此乃先皇所赐,拥有此剑,我在宫中才能保住性命,若不是得到这保命符,估计早已成了后宫争宠下的亡魂。
入宫五载,我如履薄冰,步步惊心。
今晚前来找他,便是见他最后一面,因为过了今夜,龙城便要改朝换代,不再姓龙。
我想开口,却无法呼出声音,空气似乎也愈来愈稀薄,为了活命,我只能泪眼深深望着这张俊脸,争扎地摇首。
直到出气多,进气少快窒息时,他才唾弃地松开魔爪“贱人!”
终于恢复呼吸,我急促地换气。须臾,才发现,眼前的男人未着丝缕,光裸的身躯毫不羞耻地暴露在外。
‘砰!’心口如小鹿乱撞,我脸颊一烫,急剧地旋首“皇上?”
这时,里面又走出一人,皇帝的新宠,胡贵妃——胡璃。
她站在王的旁边冲我甜甜的笑,果然人如其名,献媚的像个狐狸“姐姐!”
我扫了她一眼。她的衣着尚未穿好,露出半边香肩及浑圆,娇媚无骨入艳三分,与狐狸精相差无几,娇媚的脸颊面色潮红,显然仍未从高潮恍惚过来。
不情不愿,我闷哼一声,算是回应。
“皇上!臣妾替您穿衣吧?”胡璃拿着龙袍便往龙祁身上套去,那柔弱无骨的藕臂有意无意妩媚地在他身上摩擦。
“噶!美人,你最好住手!不然朕又要,你看……”龙祁全当我透明,捉起狐狸精的手握向他的硕大。
他们竟然公然在我面前调起情来!无疑是天大的污辱。
蓦地,我竟然不知死活冒然又得罪龙祁,脱口而出“皇上,臣妾有话要说!”
龙祁这才正眼瞧我,面色阴沉,从牙缝里挤出几句“说吧!朕倒要听听先皇钦点的贵妃有什么话要孝训朕!”
咚的一声,我跪在地上,视线移向狐狸精,眼神示意“皇上,可否让胡贵妃先行退下?”
好在他惧于尚方宝剑,见我凝重的脸色,他朝胡璃眼神示意。
“皇上?”胡璃百般不情愿。
龙祁瞪她一眼,她才忿忿然拉好衣裳,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才转身离开。
平阳宫恢复了平静,龙祁自顾穿上龙袍,口气极不耐烦命令“说啊!”
身子冒着冷汗,我终于大声说道“美人怀里英雄冢,请皇上远离胡贵妃!”
龙祁终于龙颜大怒,一甩衣袖,峻眸似乎能射出万道寒剑,咬牙切齿“放肆!你当真以为朕不敢动你?你信不信朕现在就命人将你拖出去斩了!”
“臣妾相信……”我暗暗地汗流浃背,附合他只是为求保命。
“……”龙祁一时语塞,答不上话,脸色变化莫测旋即又道“那你还敢冒然开口?当真不怕死?”
“皇上!臣妾冒死进谏,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我战战兢兢答道,头颅低得将近快要与地面亲热,身子也在暗中微微擅抖“皇上一个月未曾上朝,宫外的事情皇上如今知道多少?”
若不是为了报恩,我何需担忧他的生死?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突然,他欺近身来,随后蹲下身子,五指紧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正视他。
五年,整整五年,从来没有如此近距离看他。
这张脸,脸型修俊线条冷硬如斧砍,眉峰若刀削鼻子挺拔微勾,看似有情却极其无情。
我打量着他,而他也同样在审视着我的脸孔。突然,他双唇紧抿“你在暗里藏针藐视朕荒淫无度!是吗?”
闻言,我悚然一颤,瞠大双眸“臣妾不敢!请皇上明查!臣妾只是为替皇上着想!”
“尚方宝剑你尚敢拿出来了,你还有什么不敢?”他加重了力气,似乎能听见他的牙齿咬着‘咯咯’作响的声音。
下巴生疼,我无力叹气“臣妾没有藐视皇上,臣妾一切都只是为了皇上。如皇上不信任臣妾,非要替臣妾安一条罪名的话,臣妾已无话可说!”
他眉头一皱,终于放开我的下巴,站起身子,居高临下“一切都是为了朕?说得倒是好听!照你所说?朕反倒于错怪你了?是么?”
瞧他渐渐缓和的脸色,内心暗地一喜,才轻声启唇,睁眼说瞎话“皇上没有错怪臣妾,是臣妾表达方式不当!”
“……”龙祁一时语塞,接后才挑开珍珠翠玉帘,未曾回头,语气竟然一改冰冷,变脸比翻书还快,邪魅得近乎可怕“进来……”
“嘎?”我迷惑不解的抬首。
却见他那颀长的身影已向龙榻走去,之后又背对着我侧躺于龙榻,那身形竟邪魅纵生,迷惑人心。
“还愣在那里干什么?”龙祁等待近似有些不耐烦了。
闻言,我的脸色想必已呈死灰色,入宫五载,他从未碰过我,仍保留处子之身,如今他又欲意何为?
该不会?
我不敢再往下想,今晚前来并不是为了争宠啊!
而是……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