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乐此不疲。
小打小闹,掏不出多少钱,村民也有开口借钱的,张绍礼略微借出一点,见子债务人没有还的意向,渐渐也不借了。
这样,虽然总是输钱,但是赌马也不大,也没有流出多少钱。
小卖部旁边的村子里有一个少妇叫周敏的,因为在婆家作风不好,被丈夫狠狠打了一顿,于是跑到娘家来也不回去,时常来大队部的小卖部看打牌。有时候,玩牌的人赢钱请客,买了菜到周敏家去煮着吃。一伙人饮酒作乐,未免醉酒。张绍礼醉酒了,就在周敏家休息。周敏照顾的无微不至,暗送秋波,软语柔情,肌肤接触,很快俩人就入了道路。
张绍礼花天酒地,张洋平看在眼里,想在心里,无可奈何。张绍义老婆怀孕了,看见张绍礼如此,更是借口劳动不得,整天在家里睡觉。
还好,大媳妇和张绍义比较老实,跟着张洋平劳动。
钱是不缺的,银豆遵照张绍智的指示每月邮寄两百块钱回家,张洋平也舍不得用,开支不多,打算为未来的孙子帮酒席,只是劳动繁重。
一家十二口人的田地,张绍智和银豆在外面,张绍礼吃喝玩乐,怀孕的怀孕,做农活的人慢慢也不积极。分家的呼声越来越高。
没有办法,张洋平跟妻子肖金兰一合计,决定把家分了。可是,要分就是三家,只有一个厨房,张洋平就请匠人进门做厨房,等厨房做好了,就分家。
造船厂承包以后,张绍智制定了自己的管理制度,基本上来说,用人方面,无论是干部还是职工,实行聘用制度。干部有具体的考核制度,不达标的,拿下来。职工实行以计件制为主的工资制度,多劳多得,少劳少得,不老不得。其他福利方面,统筹兼顾。
制度一出,有人反对有人赞成,但是,基本上来说,懒惰的人反对,积极的人赞成,老实的人无所谓。
特别对于懒散惯了的人,取消了固定的工资制度,惶惶不可终日,怨天尤人,甚至破口大骂。
张绍智不为所动,顶住议论实行自己的策略。
王春彩任出纳,原来的会计留用。莫玉箫出任厂长助理,张绍智的意思,等走上了正轨,自己抽身,莫玉箫出任厂长,即行政主管。
生出方面,在建个各种船只三十三艘,基本上都是为国营单位建造的,其中,有两艘两百吨位的小型海军舰艇。
财务方面,外债七十三万,外账七十四万,基本持平,厂里只有流动资金八万。
设备方面,各种机械一应俱全,造船基本上就是自己拿了原材料,慢慢加工,再慢慢制造。煤炭、钢铁等各种原料、燃料和辅助材料所剩无几,急需购进。
夜以继日地开会,开展各个方面的工作。
经过仔细的研究,张绍智认为,摸清订购船只单位的经济状况,对于欠债未还的单位,停止生产所需要的船只,欠别人的债务,要分清主次缓急有选择的还。改造生产结构,组织人马寻找客户,只要厂里能生产的,客户有定金,无论是船只还是其他机械零部件,可以参照市场价格适当向下浮动定价。
寻找客户虽然说难,但是,厂子这么老,关系也很多,干部们纷纷出谋划策,马上就有了几个意向。可是,讨钱的事情就很为难了。以前是国营的厂子,债务不还还怕上级部门责怪下来,现在却是私人承包的,那些单位就根本不放在眼里,敷衍塞责,企图不了了之。你说不供给订货,他说不怕,你不给,造船厂多的很,别人给,还肯赊账。
马上就要发工资,电费水费、各种福利也要开支,进原材料也要钱。张绍智把自己身上的全部十七万元先前投入,摊派到各个紧要的关口,勉强支撑住,着急以后。
虽然说饭店每天都有进账,但是,饭店也要运营,每天的开销也不小。
虽然组织了骨干技术精英加工美国半成品,但是,尚未验收,即使验收合格投入生产,也一时没有钱来。
这样,面临持续发展的困境。
自从进入工厂以后,张绍智就有电话与王雪彩联系。
王雪彩受惠于张绍智,接受委托照看北京的饭店,时常传递信息。北京饭店的钱拿到武汉造船厂投资,也是通过王雪彩之手。
武汉的困难,王雪彩了如指掌。
一日晚上,王雪彩到饭店里找银豆。
俩人随便说了一句客气话,王雪彩就说正题:“银豆,饭店里这几天生意如何?”
银豆面有难色,知道王雪彩是奉命前来要钱的,低声说:“饭店的生意也就那样,自从我四哥走后,北京的饭店增加了许多,生意不如从前,利润也没有以前高。我这里的钱我都给了你汇了四哥,现在我手中只有八千块钱,明天还要进菜,过几天还要发工资……”
“银豆,你哥呢,承包造船厂是赚大钱的,眼下正是困难的时候,过了这阵子,等第一批货出手后,周转起来了,就好了。”王雪彩说,“你这八千块钱呢,就先给我,明天开张了就有钱进了,再维持以后的日常开支。”
银豆拿出钱,让王雪彩写了一张收条。
走出饭店,正在打扫卫生的夏春芝跟了出来。
“王记者……”夏春芝叫。
王雪彩回头,本能地捂住口袋里的钱。见是夏春芝,说:“陈姐,有什么事情么?”
“呵,王记者,也没有什么事情。”夏春芝笑说,“张老板不在,我们以前都是做赤脚老师的,据说你们经常通电话,能不能帮我传句话……”
“好呀,你要传什么话呀?”
“呵呵,也没有什么,就是我有一个赚钱的路子,想跟他交换意见……”
王雪彩喜之不尽,峰回路转啊,连忙笑说:“陈姐,你真的有办法赚钱啊?……”说时,王雪彩突然想起了什么,声音低了许多:“不过,陈姐,张老板目前的困难很大,只怕没有钱投资,再说,他现在管理的是一个有八百多工人的造船厂,一点钱没有什么用处的……只怕张老板没有兴趣……”
夏春芝立即改口说:“王记者,我听银豆说张老板的工厂里外面客户欠了他很多钱不肯还,其实呢,我的外交能力也有点,如果能帮助张老板讨钱,或许有收获……”
王雪彩将信将疑,说:“那好,我明天跟张老板说说,看的意见……”
次日,王雪彩把八千块钱汇过去,并打电话把夏春芝毛遂自荐的故事一说,张绍智苦笑说:“夏老师原来跟我在一起做老师的,人呢,也很不错的,可是,毕竟她只是农村的姑娘,没有经历过大城市,更别说工厂的连环债务问题,基本的程序都不懂,我看还是算了吧。”
王雪彩说:“张老板,你这个话就未免形而上学。”
“此话怎么说?跟哲学有什么关系?”张绍智从来没有听见王雪彩卖弄学问,颇为奇怪。
王雪彩笑说:“张老板,你说夏春芝是农民,没有见过世面,不懂工厂的基本管理,那你呢,你是不是农民?为什么你能做一厂之长,而同样是农民,她就不能做你的助手?”
张绍智哑口无言。
“还有,”王雪彩继续说,“据我所了解的,自从你走以后,北京饮食行业蜂拥而上,而正是由于有了夏春芝,二楼三楼的业绩并没有下降多少,这个,夏春芝是有功劳的。”
张绍智无言以对。
“张老板,依我说,夏春芝或许有交际的天才也说不定,她在北京是个好服务员,但是,你武汉更需要这样的人才。你现在正是急需交际人才的时刻,何不学习曹操渴望人才呢?”
张绍智还在思考。
“张老板,你表态嘛。”王雪彩催促。
“那……就叫她来吧……”
来到武汉,张绍智耐心将厂里的债务一一说明,夏春芝心不在焉。最后,张绍智接受夏春芝的请求,到厦门讨债。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