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艾漪恐怕还不能被您包下,有位大人也看上了她,毕竟我是做生意的,两头都不能得罪,您看——”
“谁敢跟我争?”
这个人还真敢。
“陈大人,您的叔叔。”
陈恩赐不敢相信他的叔叔也会逛青楼,而且还找姑娘,他不是刚正不阿吗?难道他也看上了艾漪?
“现在公子知道我的处境了吧,两位我都不能得罪。”香姿还回银票,这笔钱还真是诱人,可是香矜楼得罪不起任何朝廷命官。
白茨放下帘链,正等着某位财主驾临。
余菹驭还真是说到做到,果然又再次踏进香矜楼,这一次可不再是他表哥逼来的,他是心甘情愿自己跑来的。
白茨打开房门,吓住了,昨天还是个羞涩的小子,今天没想到会变得这么倜傥,风流不羁,难道就因为破了处?变成熟了。
“这么是你?”
“我说过我会再来的。”
白茨关上房门,两人相视而望,白茨不明白他三番四次的跑来是为何意?
“你一介书生来逛青楼,不怕贬低身份吗?”
“怕什么?你一介女子都不怕被人诋毁,我怕什么?现在我已经是真正的男人了。”
白茨觉得这还真是讽刺,昨天还是畏畏缩缩,今天就豪放不羁,难不成与素眉一夜胜过与白茨独处?一夜之间改头换面,现在看来美人窝不仅能倾财,还能换心。
“那你今晚来又是为了什么?”
“会佳人,昨夜错过了你,今晚我可不会再跑了。”
“那你的意思是——”
余菹驭抱紧白茨,狠狠的在她唇上一吻。
“陈大人,今天来的真急。”
陈锦添甩下官帽,恨不得现在就吃了艾漪。
“自从那一夜过后,我只要一看见女人就想起你,真想立即跑来这里,小美人,你可馋死我了。”
一刻春宵惹得男人倾财,一夜销魂求得美人倾色。
“吴大人。”琴晴将酒杯斟满,在吴森眼前晃过,藏于身后。
“美人,你这是——”
吴森喜欢美酒配佳人,可现在美酒被佳人藏,惹得他心痒痒。
“只要吴大人答应琴晴一事,琴晴一定随大人的心。”
吴森抱住琴晴,拿过酒杯,“说。”一饮而尽。
“只要大人夜夜传寝,琴晴一定随大人的心,顺大人的意。”
拿起酒壶小饮一口,喂进吴森口中。
“美人原来是耐不住寂寞,既然美人已开口,我岂有回绝之意。”
到嘴的肉都不吃,那才是不识时务。
素眉坐在床边,椅上的李钰竟然一动不动,似乎刚才的傻劲还没过,素眉也正发愁,服侍男主这么多年竟然会摊上这种人,世上竟然有这种有意逛青楼,却无意找姑娘的人?难道他是第二个余菹驭,也是来破处的?
“大人。”素眉实在是憋不住了,这个李钰究竟是来做什么的?
“这位小姐你认识一个叫韵凝的姑娘吗?”
素眉傻了,韵凝不是上一届花魁首选吗?他怎么会认识她?难道是——
“她不是已经死了吗?”
“对,我就是害她的那个薄情郎。”李钰解下玉佩,玉心那点红就是他为她而流下的血迹,也是他最后为她而做的弥补。
“你——”素眉想起当初韵凝死前的那封诀别书,她本已命苦,谁知再搭上薄情之人,给不起爱情筹码,就不要给任何承诺,而他在给了她承诺后,就是无尽的失望、痛击。
“是我害死了韵凝,如果不是我当初一时糊涂,她可能还呆在这香矜楼中。”
“那你现在回来是为了什么?寻找第二个韵凝吗?”
“我只想来看看她呆过的地方,三年了,她死了三年,而这里依然有她的味道,她体内自然散发的清香,我依然能感觉到。”
“你根本就不配再来这里,出去。”素眉打开房门,这种男人比任何男人都贱,都值得被杀。
“你说的对,我的确不配再提起她,可是我一来香矜楼,我就会想起她曾经的袖舞,她曾经的绕梁琴音,她曾经的满腹经论,在她死后,我才突然醒悟,我真的很贱,比青楼之女更没有尊严,她是那么善良的一个人,而我却狠心的刺了她一刀,我的确该死。”
“就算死了,你也赎不了你的罪。韵凝为了你,放弃了嫁入豪门,为了你,她继续忍气吞声的呆在这里陪笑,可是你却为了自己的前途将她永远的囚在这没有尊严,没有贞洁的妓院里。她是绝望,因为她看不清人心。”
素眉真想抽他一个耳光,既然所有人都忘记,他为何却要让大家再次记起?
“我赎不了罪,因为她回不来了,她死的那一刻就是给我的最大报应,她用自己的血浇醒了我。”
“够了,你现在再怎么忏悔,她都回不来了,所以你别再假惺惺的对我说这些,你走,以后别再出现在我的面前,看见你,我就会想起韵凝满身是血的躺在我面前。”
“你说的对,她生前那么苦,死时也那么痛苦,我真的错了。”李钰走出素眉房间。
青楼女一生也得不到任何一个男人的真心,因为她们的身体已经不再纯洁,这是男人最避讳的一点,抱着已经被别人抱过的身体,是对一个夫君最大的伤害,不是男人要不起,而是女人给不起。
素眉关上了房门,她不知道现在她该怎么做才能再次忘记韵凝的死?那一天是香矜楼最伤心的一天,看着韵凝满身是血,香姿也是绝望了,自己一手捧出的花魁,竟然会为了一个薄情之人而放弃自己的生命,她这么做真的不值得,男人本来就不把这里的女人当成一个人看,为了一个不把自己当成女人的男人而选择死,这真的很傻。
香姿以此立下规矩不许任何一个姑娘爱上任何财主,就算是真心也要学会逢场作戏,男人就是喜欢看见女人为自己争风吃醋,可是这里根本就不缺男人,所以也不许姑娘争男人。
当年如果不是韵凝突然死去,或许艾漪就不会被买进,因为香姿看出她真的很像韵凝,无论是举止,还是那谈谈的冷漠感,她就是香矜楼的第二个韵凝,可是香姿怕她会步上韵凝的路,因此让她从丫头做起,让她知道女人本来就命苦,男人根本就不把这里的女人当成人来看,的确这招真的让艾漪认为女人就是男人的宠物,让她只将身体交给他们,不能把心托付。
白茨躺在余菹驭身上,她真怀疑他那晚的畏缩是他装出来的,怎么可能会一夜之间就懂得如何取悦女人,而且还是白茨,怎么可能有男人在她面前还会显出这种霸气?难道他真的是——
“你真的是处男吗?真的是才破处的吗?”白茨坐起,看着床上正在假寐的余菹驭。
“难道你不希望我是因为你而变得这么豪气的吗?任何一个女人都希望看到一个男人是因为她而改变。”
“那你是怎么改变的?是因为我?还是白茨?或许你根本就不是因为我们。”
余菹驭抱住这个又在吃味的白茨,跟自己的好姐妹都要争夺,她们难道闹翻了?
“你不好是因为我而生气了吧?”
“你说我会吗?这里是人都知道我的脾气,我会因为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而发脾气,或许我真要好好想想你值不值得?”
白茨走下床,她分明就是在生气。
“好,我知道你是在做什么,我也知道你为什么不在我面前表现出你的真实想法。”
余菹驭接过毛巾,阵阵飘香,看来佳人给的任何东西都能迷惑住任何霸王。
“要不今晚我再来,我已经为你痴迷了。”
白茨推开他的脸,真怀疑他会不会是在耍她?
“你这是在问我吗?你难道认为我能左右你的想法吗?”
“你已经左右了我的心,你说你会不会左右我的想法吗?”余菹驭痴痴的看着眼前这个可人儿,虽然没有艳抹这张脸,可是那粉里透红的稚气,甚是惹人爱怜。
“今晚我不一定会有空招呼你,因为今晚我已经答应了洪大人。”白茨似有推脱之意,本来就应该这样,这个余菹驭不论是看身份,还是气质,他都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一个书生三番两次出现在青楼里,真的很伤身份。
“是吗?可我非要你该怎么办?”
“那你就去跟洪大人说清楚,如果他肯同意让我今晚服侍你,我当然就不会拒绝。”
“好,这可是你说的。”
白茨料他也没那个能力,烘青可是正一品大员,谁敢跟他争,连香姿都不敢拒绝他,只要是他看中的姑娘,无论有没有客,都会给他找来。
“那我就等着,看是你走进我的房间?还是洪大人?”
余菹驭轻笑,白茨到现在都还不知他的身份,他娘可是王后的亲姐姐,他家虽世代为商,可是几个哥哥都是将军,谁敢跟他家斗,恐怕除了陈府,这里就没人敢对他说一句狠话。
香姿也是才知道他的,他的表哥可是这里的常客,香姿当初知道时,差点就被吓晕过去,因为她拒绝过他,如果他计较起来,恐怕她的香矜楼真的会关门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