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卫最清楚父亲的脾性,在钮鲁克子爵狂风暴雨般的苛责下,大气都不敢稍喘,更别提为自己辩解。子爵终于骂得累了,大手一挥,怒道:“滚出去,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大卫忍着气,诺诺退出。他反手拉上书房的门,面对着装饰华丽的走廊,终于不需再刻意掩饰,怒意从脸上明白地显现出来。大卫心里切齿不已,在这场失败的背后他分明看到了同父异母的弟弟范特里的影子,五年前,他二十一岁正式成为家族继承人,名正言顺地接管了范特里手里的家族情报网,现在看来,他根本没能真正掌控那股势力。
一个一脸精明的中年人立在走廊的那边,不时向这边张望,看到大卫从书房里出来,不由微露喜色,急步迎上来,轻声道:“爵爷,请到主教大人了,他正在您的小会客室。”
大卫点点头,吩咐亲信立刻去办理十万枚金币的支付凭证,顺便再找几件神职人员喜欢的法器,虽然行动失败了,给香波拉主教的捐献不但不能省,还要加大价码。教会固然是钮鲁克家族的靠山,但和主教建立亲密的私交也是十分必要的。有点棘手的是哈里斯牧师,那个光明圣洁的神职人员目前显现出来的潜力将来成就还在主教之上,但他仿佛没有任何世俗的爱好。大卫思量着是否做一次洗礼,虽然他的年龄比哈里斯牧师还要大上几岁,今后要称呼一个比自己小的人为教父未免有点奇怪。但在与教会的亲密度上,他将会远远超过范特里,要知道后者的教父是一名魔法师,而教会对魔法师毫无好感。
一个时辰后,大卫心满意足地送走了香波拉主教,这个老人比他想象的更为世故圆通,他得到了许多诚恳的建议和有价值的承诺。大卫加快脚步,有点迫不及待地穿过与小会客室相连的起居室,步入卧室,善解人意的侍女波拉正在等他。女人温柔的手臂和柔软的胸脯向来是男人厮杀归来后最好的避风港。
香波拉主教在门厅的大回旋梯前站了一会儿,看着墙上的铁叶紫荆花徽饰,然后迈上西面的楼梯,钮鲁克家族为他安排的贵宾房间在房子的另外一头。当他经过一间关闭着的客房前时,房门突然打开了,范特里露出恭敬的笑容,主教没有丝毫意外的表情,满是皱纹的眼睑耷拉着,还是那老态龙钟的模样,脚下却行云流水般进入房间。门重又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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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洒撒下雾状的流水,热气充斥着整个浴室,靠墙摆放的水银落地镜不愧是产自威尼斯的上品,镜面不沾一点水气,清晰无比地映出面前的一切。
楚门抓过毛巾揉擦着头发,若有所思地注视着镜子里的自己。这具身体尚未完全脱去少年纤细骨架的影子,但是对武道不辍的修炼使得身体柔韧而充满力量。
身体的前主人是曼斯菲尔德爵士的遗腹子,生来就是白痴,不会说话、不识字、不能自理。或许是出于健身的目的,爱德华一直对那个楚门进行武道训练,白痴也有白痴的好处,一旦专注于一件事情便很少分心,据爱德华说,身为白痴的楚门练习枪刺,一个简单的动作就能不厌其烦地重复整个下午,楚门穿越过来以后,武道的进展速度反而明显下降。当然一部分原因是由于楚门把精力放在了魔法研究上,更加变成了龟速。
楚门想到往事不由自主露出笑容,穿越是有明显后遗症的,一开始他并不适应这副躯壳,整整大半年身体协调性十分差,结果爱德华想出了称之为骑士捉强盗的法子,拿着木剑追着他满山遍野地乱跑,后来即使他能完全控制身体了,这种训练方法还一直保留了下来。
三年来的一切历历在目啊,楚门披上浴袍拉开房门。
一股陌生的香气在鼻端打了个转,甜腻得有点化不开。当楚门反应过来映入眼帘的是什么东西,尚未从全身肌肤上完全发散掉的热气全部冲到头上,轰地一下闹了个面红耳赤。
房间里的灯不知道被谁熄灭了,除了落地长窗透入的月光外就没有丝毫光源了。但这丝毫不妨碍他看到那张具有洛可可风格的大床上,在羽毛枕头和柔软铺陈的被子外多了一样东西,一具晶莹白皙的胴体,略带丰腴,充满野性的活力。那人一定也十分紧张,呼吸很重不说,甚至还能清晰听到她快速的心跳。
楚门终于回过神来,他顺手点亮了旁边茶桌上的灯。床上的女人嘤咛一声,全身缩进了被子里,她本是一再鼓足勇气才会出现这里,明亮的灯光把她最后一丝胆量都驱逐得一干二净。
唔,难道这就是领主初夜权?楚门依稀记得西米恩?钮鲁克爵士曾对他说过领主拥有庄园所有女人的初夜权,这是写入帝国法律中的条文。楚门不由自主眯起眼睛看着眼前的艾妮娅,少女,青春就是她们美丽的外衣。艾妮娅的容貌或许还称不上绝色,但这个年纪的少女那满溢的青春,生长于原野的无拘无束的活力,足以使男人的自制力如烤盘上的奶油般迅速融化。
“好吧,艾妮娅,你不准备说点什么?”
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恨,自然也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或许曾经的经历,楚门对于感情有一种本能戒备,而艾妮娅的反应证实了他的看法,果然这种送上门来的领主初夜权是有原因的。那个刚到成年年龄的小女孩哪里经得起他盘问,很快就和盘托出。
一切诱因都在于丧尸出现后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艾妮娅被污染差点丢了性命,教会牧师和圣骑士打算带走她去净化,卡鲁奋不顾身的守护。他们两人本就青梅竹马,感情深厚,但是身为领民,根据习俗和法律,结婚必须要向领主缴纳一笔婚礼税,他们原计划再过几年攒够了钱再提出申请,但是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尤其是黄昏时的那场惊吓让这对小情人感觉生命苦短,强烈地想要尽快合法地在一起。于是艾妮娅突发奇想欲以初夜权来换取领主的允婚。
楚门弄明白前因后果不由哭笑不得,他并非道貌岸然的圣人,讲究什么有情才有欲,但是这种形式的所谓奉献足以让他欲念全消。好吧,毕竟离十六岁还有三个月,不着急。此外,楚门有点邪恶地想,以他的经验,处男对上处女可是一场灾难。
好不容易用免税的承诺打发了艾妮娅,楚门直直地倒进大床。
噗,一声轻笑从耳边擦过。楚门弹了起来,转过头。夜风拂动落地长窗前织满镂空花纹的白色纱帘,半开的窗子动了下,一道妙曼的身影轻烟般落入屋内,乳白色镶金边的光芒正从她身上源源不断地向上下左右四面八方发散出去。
楚门微微有点惊艳,那么多年他可从没见过莎兰露出这样大大的笑容,她总是一副永远不变的端庄圣洁平静的表情,即使有笑容也是不露齿的微笑。
莎兰站在当地,身体以奇异的仿佛舞蹈的姿势扭动了下,灰袍流水般从肩膀滑落,衣下竟是不着一缕。
楚门不由屏住了呼吸,眼前是一具完美的身体,微卷的金发长长垂至腰下,象牙色肌肤细腻幼滑,胸前起伏的山峦傲然挺立,每一处曲线都足以勾出男人本能中最原始的欲望,令人的血脉贲张的身体,衬着那张出尘圣洁的面孔,强烈的反差有种禁忌的刺激。
“今天的课程是……启蒙。”莎兰伸出玉雕般的双臂,他想握住她的手,却抓了个空。
“不要动哦,一根手指也不要动。”微风拂动,莎兰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楚门只觉得右耳后一阵发麻,感觉到她暖暖的呼吸挠着他的脖颈。
柔软无比的物体把楚门扑倒在重重叠叠的羽毛被中,前胸一凉,浴袍便已离体。一根手指点在他胸膛上,逶迤向下,然后突如其来的是妙不可言的十指舞蹈,楚门如潮水般被席卷进去。
楚门微笑着闭上眼睛,依足莎兰的吩咐,当真不动一根手指,任身上那个精灵律动沉浮,跳一支足以魅惑世界的舞。
轻灵婉转的低吟夹杂着男性阳刚有力的喘息,盈实了整个空间。
楚门突然睁开了眼睛,望着近在咫尺的美丽面孔,伸出右手插入她浓密的金发中,然后手上一紧,托住她的后脑不容置疑地拉近,用力吻上了那半开半合的红唇。
最后一个攀至顶峰的音符就此定格。
片刻后,楚门看着莎兰轻巧地跳下床立定,委顿于地的灰袍如被无形的手拉起,沿着她滑腻如玉的身体由下至上反卷裹住双肩,灰袍下露出一双精巧的赤足。
“这是,最后一堂课了吧。”楚门看着已走到落地窗前的莎兰,虽然是询问的语调,却用了肯定句式。
莎兰顿了顿,反身走到楚门身前立定,温柔给他披上浴袍,仔细地结好腰带,露出一个令人目眩的笑容:“楚门少爷,已经是大人了呢,不再需要家庭教师了。”
楚门目送着莎兰消失在窗外。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