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滋味(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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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下子拿定了主意,今天晚上要上绯红迪吧去找个妞儿。

    上一个妞儿他是在米娜情找上的,那是三个星期以前的事了。把她的身体肢解掉,他可实在没少花工夫,不过这工夫他是很乐意花的。说实在话,那妞儿长得真不赖,美极了,柔顺的长发,娇小玲珑,两条大腿又长又匀称,是个来本地旅游观光的广东妞儿。当然,到头来她也就只成了那么一小包东西。他把那个包扔到海里去了。那是个美丽的夜。扔掉那个包以后,他感到一阵轻松舒服,禁不住在海边散了很长时间的步。他抬头望夜空,整个人几乎被头顶上那种寒冷和深不可测的景色镇住了。他感到自己无比渺小,然而谢谢天,生活和爱给了他这样的

    三个星期过去了。

    尽管他渴望得到他那种*,但他是个十分小心谨慎的人,他尽力克制住。总算克制了三个星期,然而那种饥渴使他越来越忍受不下去了。

    他是个需要人的人,他需要人,就像需要吃的和喝的一样。他喜欢在人当中走,在大群大群的人当中不被注视地走。他在人群当中,观察他们,他们各有各的心事,深深隐藏着从不外露。每个人另有一张脸,他看不到的脸;每个人另有一个世界,他进不去的世界。有时候他真想从他们的脸上能够读出点什么,就像读一本本打开的书那样,并非出于不健康的好奇心要窥探到他们最小的秘密,而是要真正感觉到他们所感觉的,要了解他们。然而徒劳。

    三个星期过去了,他再也忍受不下去了。

    那天下午他又躺在海边沙滩上,沙擦着他的背。他心中浮想联翩,想起了许多往事。他回想起第一次捉住一只野猫,用玻璃瓶碎片划开了它的肚子。他想起了他的第一个女朋友,住在离他家两个街道的一个个子小小、深褐色头发的姑娘。他们两个都很乐意地相依相偎,但到了最热烈的关头,她忽然害怕起来,要挣脱他的拥抱。他这个时候*大发,用手掐住她的脖子。他简直疯了,直掐得她两眼翻白,嘴唇发紫,喉咙里发出咕喀咕喀的声音。幸亏这时候有人经过,及时阻止了他。后来他被送到一个地方关了好几年,才被重新放出来。

    这时候他已到了法定年龄,精神已经治好,还有了点零花钱。他却用这钱去买了把刀,找了个*,在她的房间里把她掐死了,还肢解了她的尸体,又用她的血在墙上画了幅风景画。然后他把自己洗干净,逃之夭夭。紧接着他离开了当地,几乎走遍了大半个中国,到处打零工为生。如今来到了靠近大海的地方,他生活越来越*了。

    他在沙发上就这样躺着躺着,睡着了,等到张开眼睛,只觉得太阳真晒。在满眼金星中他看到一双美丽的大腿在他身边走过。他心中燃烧的饥渴感告诉他,他需要女人,需要得不得了啦。

    他在靠近郊区的地方租用了一套公寓,从那里坐公共汽车去绯红。其实路很近,走着到那里去半个小时也用不着,但是他不想走路,情愿花上十几元打车钱。他这时候只想听到汽车发动机的呜呜声,只想感到脚下像心跳那样的震动。他来到了最繁华的地方。

    他荡来荡去,穿过了几条小街,终于到了这家不太显眼的午夜俱乐部。他买了门票,从昏暗的门外走进里面发出淡红和淡蓝灯光的小天地。一进门,疯狂的音乐把他的耳朵着实震聋了好几秒钟。舞池很小,挤满了人,跳舞的人合着硬摇滚音乐的节奏,像太阳下懒洋洋的恐龙那样很慢很慢地移来移去。他心里说,这个城市的人跳舞也真怪,不管是什么样的鬼音乐,他们跳起来都是那么慢腾腾、懒洋洋的。和他们行动和说话的快节奏完全相反,他们跳舞时简直不离开他们站着的一小方块地方,就在那原地蹭来蹭去。

    他在舞池旁边找了一张桌子坐下,要了一杯冰水,经验告诉他,在这种地方,一杯酒或者其他饮料什么的是名正言顺地要索取高价的。舞厅里那种激烈的音乐,他的耳朵渐渐适应了。这种节奏在他的血液里甚至和他内心的饥渴感合了拍。他想从这种很硬的电子声响中听到歌手的歌声,但是没有成功。他喜欢这种小舞厅,因为它们有一种特别的亲切气氛。它们异于外面的世界,自成一统,在这个小世界里,人和爱情在一夜间诞生和死亡。这是理想的追猎场所。

    他走进舞池,跟些妞儿跳了几个舞,但是她们都不是他所想要追猎的对象。大多数本地妞儿有她们的男朋友,而大多数外地妞儿跟着和她们一起来的旅行团走,或者已经有了自己的寻欢对象。他跟一个年轻的杭州妞儿跳起了舞,她的发音很好听,腿也修长;他又跟一个湖南妞跳了舞,她很娇小,但是和她的娇小身段比起来,她的胸部太大了,大得简直叫人不敢相信那是真的。这两个妞儿都引不起他的兴趣。她们不合他的口味。

    就在这时候,他注意到了她。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