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丐帮之大头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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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瑷寻声看去,却见一个从马背上卸铁块的人不小心,被从马背上掉下来的铁块砸了脚,在那捂着脚大叫,旁边的人扶住他,一个劲埋怨他不小心。

    赵瑷怔怔地看着他,脑子瞬间清醒,又想起了锻压机的事。不错,现在是没有电,没有蒸气机,可那东西真的只有用那些动力才能工作吗?用畜力就不可以了吗?赵瑷开始在脑里筹划,如何使用绞盘,把马力转换成转动的力。齿轮、链轮、皮带传动在这个时代统统不能考虑,只有借助连杆滑块机构,把转动的力转变成垂直上下的力。这个倒不难,不然机械原理、机构设计这些课真就白学了。反正这个时代不用交作业,不用精确的公差标注,不用详细的轨迹计算和强度计算,多实验几次就行了。

    赵瑷拔了腰刀出来,在地上开始画传动的示意图。这并不是一件很难的工作,这时没有那么多的什么成本要求、加工合理性要求、检验合理性要求、工作效率要求等等等等那么的烦事,总之,能用就行了。

    太阳还没下山,结构已基本定型了。可惜在这个时代不能直接向工匠用图纸讲设计,还需要做出一个模型。赵瑷仔细看了看地上的示意图,把它擦掉了,带人回去吃饭。

    晚上,赵瑷与几个亲兵拿了木块木条,做了一个模型。这不是很麻烦,但制造起来却也难度不小。首先是曲轴,用铸造的怕是强度不够,只有手工打造。再就是代替平面铰的轴承,用钢的很难做,这个时代做滚动轴承也是痴心妄想,只好用滑动轴承,而滑动轴承最好的材料自然是青铜了,这不是问题,虽然没有后世精良的轴承用青铜,先用普通青铜代替,时间长了,自然能找到铜铅锡的合适配比。至于轴承与曲轴的连接,就用键好了,也不用花键,方键就足够用,安装时利用热胀冷缩的原理,这是基本的机械常识,学过工科的都知道。再就是润滑油,蓖麻油虽然不是太好找,对一方大帅的赵瑷来说也不难,而这是最高级的润滑油了。

    等把模型做好,已是半夜了,赵瑷转了转绞盘,看滑块顺利地动起来,心中也是高兴,抱着着模型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赵瑷带了模型去作坊找师傅加工。如今人手不足,作坊实际负责的是一新招来不久的铁匠,名叫林小三,却已五十多岁,因经验丰富而被大家推服。但他不识字,又没有什么管理能力,赵瑷一直不是很满意,但也一直没合适的人手,只好拖着。

    看了赵瑷带来的模型,林小三表示五天可以做好,赵瑷又详细向他讲了技术要求。老头对技术上的事倒是在行,人也仔细,倒是让赵瑷放心。但作坊里却没有青铜铸造的人材,赵瑷委托林小三帮忙去找,实在不行,只好自己动手了。虽然以前玩过砂型铸造,对铸造青铜却真的是一点把握都没有,先放一下,反工铸造的工期比锻短得多。

    至于蓖麻油,赵瑷则让现在军中兼管后勤的郑由去搜购,越多越好,这玩意可是战略物资。一旦进入利用畜力,甚至以后可能利水力大规模生产的时期,蓖麻油可就一刻都离不了。

    锻造机的事赵瑷整忙了一上午,还没吃饭,一回到大帐,却见钱端礼已等在那里了。

    原来公共厕所的事还是出了麻烦。钱端礼本来是想按林大虫和陆四郞两人的大致地盘把生意分给他们,谁知这次林大虫却坚决不同意,向陆四郞下了战书,要一决胜负,胜者包揽明州城里所有厕所的生意。陆四郞哪里敢应战,上次被林大虫踢了一脚,内伤到现在还没好。便向官府报怨林大虫不把官家放在眼里,钱端礼派了人wWw.去调解,谁知那林大虫这次死了心,就不同意。因为这是赵瑷交待的事,钱端礼怕办不好不好看,就来找赵瑷商量。

    赵瑷上次见林大虫骁勇异常,心中对他有些好感,便问钱端礼:“我看那林大郞也不是一事无知的莽汉,这次却如何这样强硬?竟是一步不让。”

    钱端礼叹了口气:“只因陆四郞那里新近收了一个游丐,那游丐却有一个怪模怪样的孩子,只是一个大头,头以下连手脚在内却如面团一般,那帮乞丐在市里设场收钱让人去看,很得了不少钱财。陆四郞因手上有钱,招了不少林大虫的手下入伙。林大虫因此着脑,这一次是无论如何都要独吞这一样生意。“

    赵瑷皱皱眉头:“世上哪有这样的父母。生的孩子如此模样能不伤心?哪里还有拿出来四处让人看收钱的道理,那岂不是自揭伤疤?通判要着人查清楚,别是奸徒诱拐了别人孩子出来谋利。”赵瑷知道后世有穷凶极恶的人,诱拐了别人的小孩,甚至还有租的,去乞讨谋利,甚至还形成了很大的团伙。别是这种事竟源远流长,穿越一千年又让自己碰上了他们的祖师了吧。

    钱端礼道:“下官也觉此事有些蹊跷,耐何那孩子又聋又哑,只认那个游丐,却是自小带大的样子。那游丐又坚称是自己的孩子,只好由他去了。”

    赵瑷想了想:“此事终是与伦理不合。不如这样,你去wWw.让那林大郞和陆四郞来这里见我,我与他们说合,两家做了那倾脚头的买卖。至于那游丐的事,着官府去严加管教,岂可为了一点蝇头小利,拿骨肉亲情出来糟踏。他安份便罢,如是不然,就赶出明州。且告诉他,不独明州,我现管的这六州之地,都不许他落脚。”

    钱端礼道:“那两个是什么人,要节使这样的千金之躯去见他们。我自派个孔目去说便了。”

    赵瑷笑了笑:“我来明州已是许多天了,说是兼着这明州的知州,却是一件事没做,都是由通判张罗。如今做这一件利民的事,如何敢偷懒。”见钱端礼还要瑞说,赵瑷摆了摆手:“通判自去说便了,不碍事的。”

    钱端礼没办法,只好应了去了。赵瑷越想越觉蹊跷。一般父母生了这样怪胎的孩子,如果不心痛,就直接溺毙了,哪会养这么大。既养这么大,那就是对孩子在意,平时还生怕别人看见乱说话,藏怕是还不及,哪里还会拿出来让人参观收钱。把刘立找来,让他秘密派两个人去暗地调查,看那乞丐是不是诱拐了别人孩子,又或者这孩子是租的,拿来赚钱。不管怎样,这样的事情总是恶性的刑事犯罪,碰上了,就不能放任不管。

    第二天一大早,林大虫和陆四郞早早就来了。陆四郞究竟是军中的人,向赵瑷行了个礼,道:“小将陆四郞见过节使。”

    那林大虫却不知规矩,只向赵瑷叉了叉手:“小民林大郞见过太尉。”

    赵瑷也不与他计教,道:“我知明州也是两月有余了,在城中建些厕所收集粪肥,原也是对百姓有利的事。你们得了这一桩生意,却不强似带人走街过巷去乞讨?”

    陆四郞忙道:“小的听了这消息,那是高兴得跳了起来,大家都说节使是菩萨心肠。耐何这林大虫却只是要独霸这一桩买卖,小的又打不过他,却不是小的阻拦。”

    赵瑷问林大郞:“你为何如此霸道,硬要夺人衣食。”

    林大郞却已经知道赵瑷要禁止陆四郞从大头娃娃身上捞钱了,在古代的官府,从来没有保密一说,甚至随便派个间谍到别人首都能打听出详细的军事部署,就看你能不能把情报送出去了。在这明州官衙,更是藏不住秘密。再说了,他还没那个胆量与赵瑷作对。于是大方地道:“原是与陆四郞斗意气才要与他争斗,既是知道是太尉的善政,哪里还敢阻拦。一切依官家的吩咐做就是了,小民管保城西干干净净。“

    陆四郞见林大虫答应得如此爽快,也应答应了。

    赵瑷夸了他们几句,让人送他们出去。那陆四郞却磨磨蹭蹭不肯走,被催了几次,才向赵瑷道:“小的还有一事相请,万望节使开恩。只因最近收了一个游丐,那人有一个残废的孩儿,因是生计艰难,故在外面让人看了赚些钱财,也好将养那孩儿。小的打听得清楚,那孩子确是此人的,在别处也是以此为生。望节使可怜见,不要坏了这父子的衣食。”

    赵瑷道:“此事断断不行。父子伦常,岂是小事?若是生计艰难,自有官府接济。岂可把自己亲生孩子拿出生钱,趁早断了这念头。”

    陆四郞只是在那里磨蹭,林大郞在一边冷眼看着,只是冷笑。

    赵瑷被陆四郞磨得火起,猛得一拍桌子:“今日我已给了你十分颜面,你若要再不知趣,休要怪我乱棍把你打了出去。”

    陆四郞只好苦着脸去了。林大郞昂首挺胸地跟在后面也去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