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都可以改变的话,那么上帝也不会经常故意地去犯一些错。
埋一些伏笔。
{1}一夜无眠,辗转着无法入睡。
为什么塔夕会突然出现?明明现在本来就是摇摇欲坠的时候,为什么她还要出现,这就是所谓的雪上加霜吗?
我在床上不断地翻身,最后坐了起来,看着防护栏外缥缈的月光。
仿佛是被囚禁了起来,被铁栏硬生生的与我隔开。
最终是月亮陪我到天亮,直到它消失的时候,我突然醒悟,其实被囚禁不是月亮,而是我。
而是可悲的,像是单恋着的我自己。
{2}第二天早晨,天还未亮,我便等不及的一路奔跑到了车站。
我没有勇气给他电话,但更不想与他错过,我想早一点看到褚司,来证明我们都没事,这一切还安全着。塔夕只是来来,并不停留。
与我无关而已。
我被肃寒的冬天清晨冻得嘴唇冰凉,用舌尖去舔祗,好像有化开的冰在口腔里弥漫着生冷的气息。
手脚有些僵硬,唯有握着手机的那只手,因为不停抬手看着时间而变得稍微灵活之外,我好像就是长在这里的一棵树罢了。
褚司和往常时间一样来到了这里,远远地,他望见了我,便停住了脚步。
看上去很惊讶。
我把下巴放进衣领里,掩饰着自己的表情。
褚司伸了伸手,有些踌躇,最终还是作罢,只有声音接触到我,“脸,还好吗?”
我伸手摸了摸被芭比打的地方,摇了摇头。我都忘记去注意它,因为睡眠不足带来的憔悴神情,好像可以把这都掩盖过去。“我没关系……呃,你呢。”
褚司侧过了头,用疑惑的神情看向我。却并没有问出一句话,只是用表情表达着什么。
我感到眼前的世界灰蒙蒙的,昨天,他那样不死心地追问着塔夕。
难道那样就用尽了他所有的耐心,而不肯拨出一点点来给我吗?
我叹了一口气,声音有些散乱,“昨天,不是被我气到伸手打了墙吗?还疼么?”
话毕,我发觉自己话里的严重讽刺还有不甘心。
褚司看了看自己手背上干涸的伤口,复又望向我,毫不知情地问道,“你怎么了?”
他的面无表情,好像只是在向某个陌生人问路。或者连那都不如,因为连一点点的表情都没有。
你怎么了?
话外音还像是说,为什么今天看起来格外地尖锐。
我怎么了?我有错吗?我一点都不觉得自己错了。是他错了,他错得彻彻底底,把我忘得彻彻底底。没有为我着想,所有心思放的位置,太干脆了。
我突然变得尖锐起来,扬起了头质问道,“你打算怎么办?还给她戒指?替她留着?还是……”
还是,你们一起拥有。
最后一个可能,我说不出口,不忍心说出口,我要为自己留一点点的希望。
我突然感觉,我和芭比一样招人厌烦,盛气凌人却是无知。
我像是间歇性地发着疯,质问着他,又自己停去,变为最开始的平静。
因为,他是平静的,他从来是那样。
褚司渐渐皱了眉,末了,他的声音有些严肃,“你怎么知道塔夕回来了?”
我摇头,起初是非常清晰地摇头,后来变得逐渐歇斯底里起来。我在人潮推动的街道边,毫无征兆地落下泪来,“那重要吗?褚司,对我而言,重要的是,你需要知道,我和你一样,害怕被背叛,被遗弃。因为,我和你一样,我也有过经历了。”
褚司怔住了,他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我,复又渐渐化解为令人悲哀的心疼,他伸手来拉我,我没有挣扎,因为我知道我没有资格再去任性。
我伸手抹了抹几乎连成一条痕的眼泪,抬起头,用仅存的坚强来等待着他的答案。“褚司,你告诉我,你是不是,会选择塔夕?”
我知道我很没自信,我知道我哭哭啼啼的就像个傻子。可是我做不到,我做不到冷静,做不到学会理智分析。
因为我曾经失去过,所以更知道如何去珍惜。
但只是知道,而不意味着打了不会再一次感染悲伤的预防针。
褚司揽过我的肩膀,难过地闭紧了眼睛,但他只是依旧让我毫无安全感地说着,“不要那样想。”
“不要再哭了。”
全部都是让我停下软弱,我也想。
可是,我做不到。
因为你的戒指,因为你的冷静,因为你从来没有过的承诺。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