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的老婆——亲爱的,首饰会有的,漂亮衣服会有的,鲜花和美女也-------老公,老公。没有应,只有呼呼的鼾声。哎,真像一只死猪!你才像呢。侯星突然坐了起来,吓得郑梅“啊”一声昏倒在床上。侯星也不晓得,倒下又呼呼睡去。
谢谢领导的栽培,感谢组织的信任。在我任职期间,我一定不辜负领导和同志们的信赖和支持,我一定和同志们搞好团结,我一定依法执政,我一定严以律已,我一定廉洁奉公,我一定不随便花单位的一分钱,我一定不以权谋私------这就是我就职开始的“十个一定”,竭诚希望领导和同志们的监督,谢谢!谢谢大家!
郑梅已醒,她听到老公的呓语,摇摇头。都到这份上了,老天也该听到,也该开开眼了吧。
郑梅呀,恭喜你啦!一大早,郑梅起来晨跑,碰见单位里的同事小米也晨跑。
这有啥?现在上厕所也能碰到十个八个博士生,我家的小侯得个一本算个啥呀?
你是真懵还是假懵呀?
这怎讲?
你家那位高升了。
怎讲?
当上局长啦。
这可不能乱说。人家尚局长听到的话,可不好。这要影响团结的,知道不?年轻人。
你是怕埋单呀!告你,这是公开的秘密了。我的男朋友在组织部当副部长,这还能假?他说今天上午十点宣布。还有其它局的,他没有透露。这可是机密。
真!他一不是副职,二不是主任类,能------废话少说,我“五一”结婚,你帮我们铺新床就得了。告你呀,我们都很传统的。不像有些年轻人,还没有登记,就打了几回胎。我妈妈说了,叫生男娃的阿姨铺最好。我和他呀,只有入洞房时,才能浪漫!
行!郑梅爽快地应了。
一言为定。
告别了小米,郑梅飞一样回到了家。她见楼下停着单位的原来尚局长坐的小车。局长可没住这儿呀,看来是真的。
侯星正在吃粥,郑梅一个箭步冲上去,楼着他的脖子,捧着他的脸,左亲两口,右亲两口。嘴里还发出夸张的响声。嗯!我感觉左看右看都像是官了。肥头大耳,天庭饱满,脸面方正,鼻梁笔直,是官儿的相。肯定是我们家今年安葬的那座八公坟显灵了。地理先生不是说这卦地是金狮地吗?
你是疯了?老夫老妻的,等下孩子起来碰见的话,多不好意思。
郑梅坐在老公的对面,两肘撑在台上,盯着老公出神,口中还念念有词。真的,肯定是显了灵,哎哟!我得烧几柱香供供菩萨和祖宗,要不,她会怪我们的。
郑梅在屋子里寻找起香来。小侯(郑梅比侯星大三岁。要是叫他的儿子的话,还得加一个小字),你把祭祖的香放那啦?
在柜顶上。停了几秒钟,又说,用报纸包的就是。
郑梅找来香。对侯星说,拿打火机来。
侯星帮她点着了香。郑梅转身对着设在屋角的一张办公桌上的案坛,跪下,很虔诚地拜了三拜,口中说些含糊不清的话。这无非就是菩萨保佑列祖列宗显灵使我老公官运亨通之类。你爸爸给了人家一万块。也该有回报了。
什么?他不是说拿回去建第二层楼房吗?这老不死的!一万呀,不是一两百哪!我得积攒多长时间才得呢?你不晓得?
不多,值!
侯星起身走到郑梅的身旁,用自己的脸贴近她的脸,没烫呀,你这是------你给我把碗放下。告诉你,从今以后,一切家务你都不允许碰!
侯星呆若木鸡地站着。
还不坐下。
侯星不知她老婆今早为着了魔还是怎的,对自己那么宽容和体贴。还是太阳从南方升起了。
郑梅兴高采烈地说,我说侯星呀,我们邻居小米,你认识不?
知道,蛮漂亮的!
你就知道漂亮。郑梅只是轻轻地捶了侯星两拳。要是以往wWw.,准没有他的好果子wWw.吃。两个月前,侯星说过某某人的老婆比郑梅好看一事。郑梅禁了侯星二十天的烟。两人冷战了二十天。并都发了热,发誓去搞篮本子回来。也是小米碰见才不去成的。郑梅姐,你们两人真恩爱,去买菜也一起去。我家那位呀,还没结婚,家务都是我做了。要是以后结了婚,不知他是怎样的人。好在他有一官半职了,情有可原。要不,我------。你家的小侯真是太爱你了,听说啥家务都做。郑梅“吱唔”了一下,就说忙,有空再聊。
看到楼下那辆小车没。
侯星靠近窗户,往下探。见啦。
这是来接你的。
侯星没说了。心想,真的祖坟显灵啦?局长——一万元的祖坟------我要发了。
你家小侯还没回来?这是小米打来的电话。这是第二次了。
郑梅自己一个人在家,也想和别人聊天。除了她的小小侯周日回来半天外,她很少见到儿子。儿子回来后,多数都是上网或玩电子游戏,也不会和她多说说话。回他时,常常是答非所问。她也就不想聊了。
十二点三十七分了,侯星,不!是侯局还没有回来。这是郑梅第三次看时间了。电视里放的电影,她连正眼也不看一眼。时不时侧耳听听楼梯的动静,确是没什么异样时,才失望地摇摇头。每天晚上都如此,有那么多应酬?每个当领导的,都如此吃。粮食像珠穆朗玛峰那么高,不出十年,也会吃光的。这些人咋就这么能吃?要是吃自己的,会放开肚皮吃吗?会不会是外面有了女人?想到这,郑梅倒抽了一口凉气。这不会的!她敢的话,我先砍了他,而后我自尽。当然,得先礼后兵;说说养小的利害关系,小的为的啥?又不是为了你口袋中的钞票?把你口袋中的钞票掏空了,然后再和你“狗得拜”。她们还和你有情感?或是你一旦有风吹草动的,她们准会走得无影无踪,二奶的嘴脸都如此。这不但伤身,最主要的还会葬送自己的政治前途;这种人还少见吗?差不多每天都有报导。报纸上网络上电视中都有。或是等到他瞅着时,把他那做人的家伙割了,喂狗去。郑梅做了一个割的动作。看看他还去风流不?郑梅觉得自己是一个歹毒的人了。可我有那么毒辣吗?平时不是常常咒骂他不是男人没有出息徒有一肚子才华白白去北京学习两年得了一张没用的小本不如人家一个水果小贩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尊严,有自己的的人格,对于自尊心特强的人来说,逼到了尽处,他会走向极端的。还不到一个月,就疑神疑鬼了?切!要是真的就是应酬了,那不是胡思乱想了?
“笃,笃笃”的敲门声打断了郑梅的遐想,她一个激楞,马上回过神来。他回来了!
她飞似的向门口扑去。一边开门一边柔柔地说,老公——你------她的舌头硬了,来的不是他老公,而是一个陌生人。来人叫到她把他叫做老公,呆了片刻后才反应过来。不是,我是来找侯局的。有点小事。
来人提着一个大大的黑色塑料袋,里面是啥,不懂。蛮重的。
郑梅不知道该如何做。让客人进来嘛,半夜三更的;要是坏人,怎么办?不让进来嘛,真是小侯的朋友,那不是没礼貌吗?小侯知道后,不责怪我?如今他是侯局了,和从前大大不同了。
你找侯局?他不在家,你是不是明天再来?
也好。来人也干脆。他把东西往屋里一丢,郑梅还没反应过来,他的脚步已传得好远。
两盒人参,两瓶茅台。这------至少有三千快。还有一个大信封,鼓鼓的。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