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出征(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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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有之以为利,无之以为用。11

    夏

    赵朔是个说话算数的人。他没有食言,在韩家他说过的话,他没有忘记,出征时要带上程英,只隔了5个月,他就对现了他的诺言。这个爽快的年轻人,雍容华贵,举止大方,在他身上可以看到父亲赵盾的影子wWw.,很有大家风范。话说回来,也许是命该如此,他是天生富贵,三年前他刚刚弱冠,就继承了诺大的家业,成为赵氏的家主,晋国的第三卿。他同赵盾有所不同的地方在于,他不是一个强势的人。

    赵盾被人们形容为夏日之阳。他要做什么事,总是狂风暴雨般的,飞扬跋扈,尽管他一心为国,但是却树敌太多。很多人不喜欢他。赵盾的母亲是狄人,他身上或多或少流着胡人躁动的血液。

    赵盾的父亲赵衰是冬日之阳,温文尔雅,是晋文公手下的首席文人。或者说,赵朔更像他爷爷。尽管赵朔没有见过他爷爷。

    这是赵朔第一次带兵出征,出征是一件光荣的事,尽管他不害怕,但是他毕竟不是父亲赵盾,他没有永远的自信,通常没有必胜把握的事,他不愿意做。可是此次出兵是国君的主意,而且还点了他的名,逃是逃不掉了。更令人担心的是,此次出征还一定要同楚军交战,尽管国君没有明说,但是一下出动了三军的全部力量,其用意不言而喻,如果不同楚国人决战,好像有点说不过去。赵盾死后,晋军就没有同楚国真正交过手,他们害怕的是楚军日益增长的实力,父亲的接班人荀林父是个保守的军人,老是躲着楚军,总是在楚军撤退后才出兵收复失地。这次楚军出来了一年,丝毫没有撤军的意思。晋君对荀林父的胆略很不满意。

    赵朔没有作战经验,但是经验是可以培养的,对他来说,有一个神射手程英在身边,确保自己万无一失就行了,毕竟安全第一。

    当程英听到主人传达的出征消息,不知为什么,他心情特别愉快,能够作为赵朔的车右出征,他感到无限的光荣,车右一般都是由勇士担任,责任是要绝对确保主人的安全。此时,他想到了老师说的话,天下息鼓,和为贵,也想起了先生说过的话,武为止戈wWw.。

    出征日期是三年六月朔日。家臣集合的时间是寅时。

    出征前的这一晚他睡觉异常踏实,很早妻子就起了床,两人吃完早饭,天还没有亮,烛光下,显得异常安静,妻子站在身后,细致地帮他穿好戎装,在中原,男人出征前,女人帮助穿铠甲是传统,这能给男人带来好运。主人为了这次出征,专门赐给程英一副红色的铠甲,甲是车右穿的重铠,因为是车战,不需要步行,所以铠甲比一般的要厚重,由红色皮甲和青铜胸甲制成。甲的金属部分范着耀眼的光芒,红色穿在他身上十分悦目,扎束停当后,他带着弓箭,同妻子韩姬在房前告别,妻子送别是不出门的,他站在门外,妻子在门内,四目相对,她紧紧地握着他的手,表情异乎寻常的镇定,用非常大的声音说,

    你走吧,离开了家,你就是赵氏的人,做一个家臣应该做的事情。不要辜负我对你的期望。如果能够建功立业,那就最好。如果被俘了就不要回来,记住你的理想。勉之!

    他看着妻子说,我一定不辱使命,如果我回不来,你不要难过。

    说完,他转身径直向赵氏的方向走去,始终没有回头,他知道妻子会叮着他的背影直到消失。去下宫的路上,他眼前老是出现赵盾的影子,他想这会是出征前的好兆头。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