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冰的到来,不但我的父亲、我的母亲有想法,连我自己也有想法了,我不明白,我和他的关系只能算一般的朋友,他为啥接二连三的来我家。尽管我有很多疑问,却也不知道咋开口询问,我总不能直白地说:“你来我家干啥,没事少来,这样影响不好。”
不过赵冰在这个季节来我家,还是得到不少人的欢迎,至少我二哥就表现得特别高兴,终于有人给他帮忙了。
载辣椒苗是一个很精细的农活,过程复杂,程序很多,首先要有一个人用镢头在已经平整过的土地上挖出一个一个碗口大小的土窝窝,然后我们这些女人会蹲在地里,把辣椒苗一棵一棵放进土窝里,再盖上一层土。接着就是要给这些苗苗一棵一棵浇上一瓢或者半瓢水,最后还要人再用一层干土把这些湿泥捏紧,把苗苗扶平。一棵辣苗拿到地里需要这些程序,这还不算前期的育苗工作。
大哥三哥不在家,弟弟又小,父亲年纪大,家里的重劳力也就是二哥一个人。所以二哥的体力每天都是超强的发挥。一天下来,最少也要担一百多担的水来浇灌这些苗苗,水要从河里挑,上坡下道,弯弯曲曲、绕来绕去的河床不但陡峭而且很滑,一不留神就有会滑倒。二哥的肩膀几天下来,都红肿的老高。二嫂心疼死了却也没办法,乡下的男人是家里的顶梁柱,是支撑天空的人。
如今,赵冰不请自到,家里平添一个挑水的男人,所以二哥是高兴的。尽管我心有纳闷,但是也挺高兴,有人来帮忙,尤其在这个忙得快累死人的季节。是一件很惬意的事情。
农村人都盼望这个季节能来个客人,因为来了就会帮忙的。这是摆在眼前的事情,客人也不会坐在家里等着主人做饭吃吧。
赵冰甩开膀子挑着扁担下河挑水去了,二哥挤眉弄眼地问我:“萍儿,你老实说,你和赵冰是啥关系。”
我不屑地说:“朋友呀!“二哥撇着嘴巴说:“骗鬼吧,鬼也不信你的话。”
我说:“你爱信不信,就是朋友了。”
二嫂也好奇地接嘴:“萍儿,我看这个赵冰对你有意思了。”
我说:“不是吧二嫂,你从哪里看出来的。”
二嫂说:“你想想,他要是对你没意思,咋会来给咱家帮忙。”
我说:“他来玩有啥不对吗?”
二嫂说:“谁会在这个季节找朋友玩,都忙死了,再说他是做生意的,走一天就没钱挣,不挣钱来咱家玩总有原因吧!”二嫂诡秘地看这我笑,她的话我找不出辩驳的缝隙WWW.soudu.org,“反正我对他没意思,管他呢?”对于这样的情况我解释不清,只有任他们想像了。
赵冰可能听我母亲说了我相亲的事情,就问我结果怎么样,我笑着说:“没戏。”
我忽然想起了他正月十六到我家的情景。就冒昧地问:“上次你来我家情绪不太好,好像有什么心事吧!”
他也没有回避我的问题,直接说:“失恋了,心情不好,可是又不知道去哪里,就想到你这个朋友了。很唐突的跑到你家了,你不会怪我吧!”
我笑着说:“不会,朋友嘛,走动走动很正常呀!”
赵冰说:“我那时候真的很烦,实在没有地方可去了。”
我说:“想开点,爱情就是这样,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抓也抓不到手。”
赵冰说:“是呀,不是你的,咋也抓不到的。
“缘wWw.分就是这么一回事情,哎,你和女朋友咋分手了,可以说说吗?我问他。
我的问话好像又勾起了他的痛楚,他慢慢地说:“唉,是她妈说我家穷,嫌弃我是山里娃,她也跟着不同意了,你说憋屈不憋屈。”
“人穷志不穷啊,穷也不会扎根的。”我随口说了一句。
赵冰扭过头看着我,可惜我说这话的时候一脸静溢,他找不出任何想法。
我们都陷入冷静之中,各自干着活,我心里一阵失落,想到了自己的爱情,想当初父母不是也说子剑穷吗?我虽然挣扎过,可最终也是胳膊拧不过大腿而妥协。这和赵冰的女朋友有啥不同呢?我有什么权利去指责别的女孩子,人生在世,自己就是一面镜子,先照照自己吧,我心里酸溜溜的,特别想大哭一场。
女孩子天性柔弱,不会过多地反抗自己的父母。我非常能理解她的女朋友,也能感受到赵冰的痛苦,我似乎看到了子剑痛苦的影子。
一种涩涩的感觉在心里蔓延,想起电视里的爱情,男女主人公花前月下的唧唧哦哦,是那样的浪漫,他们并肩出入电影院、酒吧、咖啡厅。月上柳梢,人约黄昏的情愫那样的让人羡慕。
可是我们这些农村女孩子,似乎连爱的权利都被限制,一个乡下妹子,就算你喜欢一个人,也不敢告诉父母,而是让喜欢你的他找一个媒婆来提亲,父母同意了,接着就订婚,就算订婚了又怎样,也不能常见面,偶尔的过节,两个人才能见面,如果在女方家,还是不敢多说话,甚至就是不说话,否则就会被村里人嗤笑是风流的女子。
如果在男方家还好一点,但是也不敢太“放肆”。万一婚前出轨,出个啥事,(怀孕)还不把父母气死。那些闲言碎语,吐沫星子也能把人淹死的。所以,就算个别胆大的女孩子婚前和未婚夫有性发生,也吓得提心吊胆。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乡下女孩子的婚姻基础,如果脱离了这些古老的风俗,就是大逆不道,不但父母不原谅,整个家族也会感到耻辱,所以基本上乡下的女孩子为了父母也或者为了自己有个好名声,都是接受媒妁之言,父母之命而走进围城,至于幸福不幸福,恐怕就只有自己知道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