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除了湖南之一的素萍身材苗条,武官端正之外,另一个女孩子阿红不但不高,而且很胖,满脸的青春痘,让人怎么也找不到她外貌的优点在在哪里?海燕也如此,身材不好看,矮而粗,样子非常非常地一般。
因为我们四个分在同一wWw.个wWw.宿舍,同一个车间,很自然的就一起出入。
相比较而言,那时候的我,不胖不瘦,体形近乎完美,虽然自己也不高,却还比她们都高一点,笑也特别脆,每天都把自己收拾的利利落落;长长的秀发用一根蓝色的飘带高高扎起,昂首挺胸的。青春年少是那个年代的优势。
因为第一次出来打工,情绪比较高涨,所以脸上总是挂满笑容,就算不笑也有一股淡淡地忧郁,不是有语:“腹内有书气自华”吗?与她们站在一起,无疑“鹤立鸡群”也许身上还有一股没有雕琢的原始美。
要么穿一身白色的,要么黑色的连衣裙;飘飘洒洒,心情好,做什么都倍棒,走起路来一阵风,连蹦带跳,常常引来无数回头客,我总是一笑抛脑后。
素萍,海燕和阿红也总羡慕地说我漂亮,我有点晕,晕得找不着北。
想在家乡就没有一个人说我漂亮?而且,亲戚都说我是黄毛丫头,一个字,丑。
现在想想,还是因为有了比较的对象,在家乡,比较的对象是表姐表妹,那家伙,个个都美丽如画,胜我一二,而今,身边三个女孩子明显地不如我,自然而然显出我的一点优势。
静下来的时候,给遥远的父母写了家书,汇报平安,让他们不要担心我。解释自己“逃跑”的罪过,请父母原谅我的不乖、不听话、不孝顺。
还介绍打工的情况:“尽说这里的好,流水线的工作并不累,还有很多和我一样大的女孩子一起玩,虽然工资不高,但是三月后每月还要涨五十。过个一两年我的工资就很高了,前途一片光明。”
我对父母写着:我不用背着日头过山了,太阳再也晒不到我白皙的皮肤。不用穿着布鞋锄草了。不用艰难的背起沉重的草背笼,一个人在河边拄着镰刀慢慢地爬起来。
我可以挣钱了,说不定将来可以挣很多很多,这样就能把我们家欠的外债还清,还可以像村里有钱的人家那样买一个八匹拖拉机。这样就不用养牛了,背笼在背上的滋味真不好受。
我用最华丽的语言叙述着我的打工过程;解释着我逃跑打工的良苦用心。我用一块钱买带香味的稿纸,希望我的父亲在读信时能读出女儿的味道。
尽管笔尖流露的全是美好。可是眼里的泪水却打湿了信纸。
我想家,想我家乡的山山水水,想父母,从离开家那天起,母亲的瘦弱的身体就一直在我的脑子晃动。
同时寄出的还有另一封给他的信,子剑,我的心上人。
我好想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还在恨我吗?我反反复复说着对不起,希望他能理解我。说实话,我感觉自己的心里比黄连还苦。
日子有序而缓慢地过着,我每天穿行在工厂与宿舍之间,我们的宿舍是工厂租来的房子,有六层,一楼是门面,二楼住的是几位小姐,(就是那些靠出卖肉体赚钱的女人),三楼空着,我们厂租的是四五楼,我们几个在住四楼,在一楼左侧的下边,有一间房子,透明的玻璃能让我看出来,那是一间豪华的办公室,里边坐着一位四十来岁的男人;一楼与二楼的左拐弯处,也多余的留了一个不算大的空间,也算是在那间办公室的上边。
那里摆一张麻将桌,偶尔会有人在这里打麻将,隐约知道是一楼办公室那个男人和他的朋友。
那个捡我衣服的矮个子保安住在二楼的第一间。他每天要为我们这些楼上的打工妹开一楼的大门。
时间长了,我逐渐发现,只要我每次路过那间办公室,那个男人都会看我一眼,直到有一天下班,刚好走到楼梯口正要上楼,他竟然站起来了,隔着透明的玻璃,给我打了一个手势,用非常不标准的普通话,叫了一声“靓妹”!那严重的鸟音让我不由自主的停下正要上楼的脚步,扭头望去“叫我!”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