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街头野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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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坦克是个街头混混。

    简单一点说,就象街头-条流浪的野狗。

    坦克原名叫什么已无关重要了,野惯了的狗,多半叫唤的都是绰号诨名。绰号诨名往往根据它的体形或皮毛或动作等等显著特征来起的。你叫他真名,可能连他自己都会懵然。

    坦克18岁,身高一米八几,长得人高马大一身膘肉,面相凶悍膂力过人。上学wWw.时,他性情暴戾,桀骛不驯,是学校里的校霸,打起架来勇往直前,一副不要命的狂样令人害怕。有一次他竟心狠手辣地将学校一个高年级男生的胳膊打断了,还让人家住了一个多月的医院差点致残,于是得到了一个“坦克”的绰号。

    坦克是现代战争中最佳的武器装备,可以所向披靡。他看过苏德坦克大战的影视片,场面恢弘。他兴奋地想自己就是其中的一辆坦克。现实中他开始横冲直撞。

    初一年级时,他因为经常逃学和打架斗殴被学校开除了。开除后,坦克就一直在外面社会上混,时常泡在网吧里上网玩游戏、聊天。为了搞到游戏帐号和“消耗”,什么三教九流下三滥的事都敢做。

    几年熏染下来,身上疤痕累累,手下竟聚拢了10多个小兄弟。他以汉口复兴村为据点营垒,汉口火车站为活动堂口,是汉口复兴村黑道上知名的角色人物。

    这次也是因为打架斗殴被劳动教养1年。

    坦克一个人回了家,恰巧父亲正准备出门。

    他叫了一声爸,父亲根本没有正眼瞅他。他忙再叫了一声,父亲却转身走了。他明白是自己伤了父亲的心,顿时感到一阵愧疚和郁闷。

    坦克的父亲老陈50多岁,早些年工厂倒闭办了个内退,每月只有400多元钱。经济上的困窘也磨损了他的威严,他已经管不住长大成人高出他半截的儿子了,一不小心反要遭儿子的暴吼和白眼。

    女儿杏子虽然孝顺,但却嗜赌,是个汉口出了名的女赌王。经常北方沿海火车飞机地来回跑,很少呆在家里。老陈也常常气得叫骂起来,但杏子总是俯首贴耳地立在一边任他骂,一声不吭,骂到最后老陈都有点无奈了,只好烟熄火熄。

    在老伴病逝后老陈更觉孤单, 胃病也更加严重。女儿杏子不让他出去“做补差”挣钱,现在每个月都给他近千元的零花钱。他干脆每天和一群老人在街边巷口商店橱窗下摆放几张小桌打牌下棋消磨时光。这种老人娱乐方式也成为汉口都市里一种特有的街头景观。老陈倒也从中寻得一点晚年的乐趣,省得看见狗日的儿子烦心。

    老陈一出家门,眼泪就流了下来。

    儿子终于出狱了,这太让他高兴了。虽说儿子令他烦心,可毕竟是自己的亲儿子啊!打牌的时候他特顺,连赢直赢。

    人家问,“今天运气咋这么好?”

    老陈高兴说,“儿子出来了呗!”

    人家不屑地回复,“放出来干吗?还应该多关几年!”

    老陈一气之下掀了桌子,“你儿子才应该多关几年!”

    众人一愣,“老陈,这话不是你每天打牌都要念叨说的吗,咋怪别人呢?”

    老陈尴尬地辩驳,“我几时说了,你拿证据来!”

    结果是一群人争吵了起来。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