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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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一一走在大街上,雨跟在他的后面,突然雨示意她看街对面,王一一转过头正好看见林叶枫和他的一大帮人跟随在于帆的后面,王一一快步穿过马路,雨在她的旁边,刚开始在右边,然后在左边。始终挡着车。于帆看到了她们,没有停留,继续往前走,“慢点慢点,没着急。”雨边走边说,“于帆,你告诉林叶枫,为什么用手术刀可以用得那么好?”王一一小跑着挡在于帆的前面,不只是于帆,方可心也愣了一下,“你过来,林叶枫。”王一一皱了一下头,扯过林叶枫,“只要你的一句话,他就可以走了,再待下去,我们都养不起他了。”王一一瞅了瞅那四个大个儿。“又不是自己的脑袋,死了和我有什么关系,怕什么。”于帆出人意料地说了一句,这句话,多少媒体出多少钱都买不来,却只是因为王一一的一句话就轻而易举地说了出来。然后于帆转过他们向前走去,“你是王一一?”方可心走了几步又回来了,“是啊,我是王一一。”王一一点点头,“我是方可心呀,咱们从幼儿园开始就在一起呀,你不认识wWw.我了。”方可心想要抓住王一一,被雨挡了下来,方可心看了雨上眼,刚要开口,被于帆喊了过去,“我马上走,回日本。”林叶枫愣了好久终于说出一句话,“雨,咱们去买菜,陈斌还在家等着我们呢。”王一一慢慢地对雨说。

    林叶枫一走,这个院子才是真正静了下来,除了两个门卫,就只有齐威一个人,陈斌总是在忙自己的那点破事,拔草。好像除了这件事就没有其他的事可以做了。王一一整天待在房间里面不出来,雨大部分时间都在打电话,再不就是开网络会议。王一一站在阳台上,雨从后面走了过来,刚要说话,王一一做了个禁声的动作,雨静静地听,可是什么也没听到,“你不觉得这儿静得可怕吗?在这个时候不应该这么静的。爷爷应该在大厅里面和一些人吼,他不是生气,只是嗓门儿大,陈叔和陈婶永远在忙,也不知在忙什么,警卫员们这个时候该在打打球,打扫个卫生什么的,我和陈斌也该有自己的小活动。可是现在怎么这么静?如果我走了,那么就真的只剩下陈斌一个人了。”王一一抓住雨的衣袖,“雨,我知道这样下去你很辛苦,我们可以不要公司呀,我们可以过我们自己的日子,就在林家大院,我们和陈斌一样永远不出去。”王一一小声说,“一一,我知道你喜欢这里,可是不行呀,我们除了自己想做的事以外还有更多我们应该做的事。你为陈斌想了那么多,那么你为我想什么了,我也有事业呀,我不光只是西门家的总经理,我还是介之家唯一的继承人,你不得不承认,那个家里现在只剩下我这个没有人要的孩子了。我凭什么留下来,以你的保镖身份吗?那么我呢,我的家族呢,我的事业呢,你为我想什么了?”雨有些生气,“陈斌从未想过自己的事儿。”王一一幽幽地说完离开,只留下雨一个人站在窗前。

    张欣刚进林家大院落就被陈斌拦住了,“你别往里面走了,这儿不欢迎你?”陈斌扛个锄头出现在的身后,张欣脸上精致的化妆由于出汗已经被毁得面目全非,高跟凉鞋上的草屑和泥土混在一起,白色沙裙上也有了一些泥渍,“陈斌,咱们能不能谈谈。”张欣小声说,“你觉得咱们之间还有什么可以谈的吗,在狱中的时候你怎么不找我谈呀?”陈斌看也不看他,“我——”张欣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你要我怎么等你,你判得可是无期。”张欣生气了,“现在也是无期,你看看这个大院,这儿就是我的监狱。”陈斌向四外瞅瞅,张欣有点害怕,“你快点走吧,一会儿猫儿看见你又该没完没了了。”陈斌叹了口气,“猫儿,猫儿,你爱过我吗?陈斌,你真的爱过我吗?陈斌。”张欣跺了一下脚往回走,“警卫员,以后这个女人不可以进来。”陈斌在后面狠狠地说,然后把锄头扔在地上。

    陈斌扯掉王一一手中的书扔在地上,“你要学习是不是?走,我送你到大学去。”陈斌把王一一也拽了下来,“好啊。”王一一点点头,“你不愿意待在这儿是不是?那么你可以走呀,我不留你。”陈斌恶狠狠地说,“你干什么?”雨跑了过来,“我干什么,你干什么呢?你们全给我滚,这儿不欢迎你们。给我滚回日本去。”陈斌拽着王一一对雨吼,“陈斌,你弄疼我了,雨,他弄疼我了。”王一一有点害怕了,“别叫他,如果他叫你死,你是不是都不活是不是?”陈斌松开他,“瞧你那副不死不活的样,还不如死了好,不就死一个人吗?我打死那么多呢?”陈斌对着他们喊,王一一被雨挡在身后,“不一样的,不一样的,他就死在我的怀里。他说他喜欢我,从七岁开始,就一直喜欢我,他刚刚说过的。”王一一浑身发抖,“陈斌,你别说了,我求你,别说了。”雨把王一一抱在怀里,“不行。”陈斌把雨一脚踢飞,“我们走,去见于明,问问他是怎么想的,把你这个人间祸害留下。”陈斌拽着王一一走,“陈斌,不要仗着你会功夫就欺负人,我不比你差。”雨很少和别人起正面冲突,这一次,他是真的生气了,和陈斌打了起来。王一一看了一会儿,齐威在楼梯上站着不知道该上还是该下,“走,齐威,我们去玩秋千。”王一一拉着他的手向下走去。

    “猫儿,晚上吃什么?”陈斌卷起袖子,“吃什么?你做什么我就吃什么了。”王一一歪头看了他一会儿,见到他失望的眼神然后笑了,“对呀,我应该这么说,陈斌做菜太好了,我要吃红烧狮子头。我这么说,你该高兴了吧。”王一一叹了口气,“有些事已经变了,陈斌,我们再也回不去了。如果你看到我烦,那么我就走。”王一一小声说,陈斌站在那儿一直没有动,“猫儿,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我放狱时到底发生了什么?爷爷没有保护好你,对吗?告诉我,我是陈斌呀。”陈斌小声说,“是不是和于家有关,如果你不愿意说,那么我去找于家。”陈斌接着问,“不行的,爷爷说你不可以出去的。他们会抓住你的,你就再也出不来了。”王一一哭着说,“有什么关系吗?还不是一个人,我修我的院子,你学你的外语,那样只是我蹲我的大牢,你去你的日本。”陈斌向外走去,“陈斌,陈斌,你别走,我改,我改还不行吗,你别走,在这个世界上,我最相信的人就是你,如果你不要我了,那么我该怎么办?你让我怎么样我就怎么样,好不好,我也不想这样呀,可是我就变成了这个样子。”王一一抱着陈斌哭,“不是我让你怎么样,你就怎么样,而是你想怎么样就怎么wWw.样?”陈斌也哭了,抱着王一一哭,他突然失去了主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雨坐在墙角,王一一闭上了眼睛,“你快点睡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装。你有什么事,你要干什么,说吧。”雨小声说,王一一坐了起来,“其实死对我来说真的是一种解脱,可是爷爷那么大岁数了,我不可以再让他伤心了,他会受不了的,我也不想留在丰城,可是又不能留下陈斌一个人,我更讨厌日本,可是不回日本,你怎么办?”王一一坐了起来,“躺下,王一一睡觉了,把这一切交给我。我来办,你的任务就是活着,现在的任务就是睡觉。”雨站了起来把他扶倒,王一一躺下闭上眼睛,她已经习惯了他的命令。

    于帆看着报纸,上面写着他和方可心的婚事,“你觉得怎么样?如果我们结婚真的有那么好,那么我们就结婚吧。”于帆笑着说,“结婚真的有那么容易吗?你喜欢我吗?”方可心也笑了,“结婚那么困难吗?况且你不是一直喜欢我吗,我是不会喜欢其他人的。如果你愿意,我们就不澄清了。”于帆拿起医学书,方可心耸耸肩,没有说话,因为她知道,于帆一旦拿起了书,说什么也就听不见了,“其实我是真的想嫁给你,为什么我的努力你都见不到呢。”方可心捧起书文件。“听说你最近几天都在相亲。”于帆在方可心要走出去的时候突然说,“是的,讨厌死了,都得去,不去就和我爸吵。”方可心又走了回来,“去吧,老人的心愿。”于帆放下书,“你怎么处理那些相亲的,都去。”方可心奇怪,于帆的那些事可不比自己的少。“去呀,不就是吃一顿饭菜吗,否则会被念死的。”于帆有些开心。“我教你的方法千万别告诉别人呀。”于帆的口气相当好。叶可心惊得不知道该说什么,找了个理由逃了出去。

    王一一在草地上躺着,因为陈斌讨厌她整天待在楼上,所以她就在草地上,对于她,关上耳朵和眼睛是很容易的事情。雨笑着走了过来,“一一呀,今气很好,你带我到你的家乡看看吧,来了这么久,还没有玩过呢。”王一一抬起头,“没有了,我的城市没有了,才七年,这儿怎么变成了这样。没有一点儿影子了,那个时候,它是一个很小的城市,我们四个人可以从这头跑到那头,也没这么多高楼,也没这么多条道路,怎么也不会丢,可现在,买个菜也找不到路。这个城市就只有这儿没变了。”王一一往四周看了看,“你们四个人,你们四个人经常在一起嘛?”雨坐了下去,王一一皱皱眉头,“我知道你的草坪嘛。”雨站了起来退到一边,“也不是啦,我们不是在一起的,爷爷如果在家的话,我和陈斌必须在家,不过爷爷很少在家的,他总有自己的事情,于爸爸如果在家的话,于帆也不可以出来的,他在温习功课,不过他爸爸也很少在家。”王一一这才回答问题。“你很喜欢这片草呀?”雨试着一点点了解那个王一一,“不是呀,这儿的一切我全喜欢。除了那幢房子,爷爷不许我动,否则你会见到一幢别墅,而不是一幢古董房,这儿的一切全是我设计的,漂亮吗?”王一一开心地站了起来,“一定花了不少钱吧。”雨也往四周看了看,“不知道,于明花的钱,你看那个秋千,可是纯银的,我知道以后,和陈斌于帆三个人弄下来一段卖了,被爷爷知道后,被罚洗了三个月的碗,真的,陈婶一天也没替我。关了一个礼拜的禁闭,实实的,放学后,自动到禁闭室。然后又去于家陪罪还钱。”王一一坐到了秋千上,“于家很有钱吗?”雨试探着问,“是呀,特有钱,是丰城最有钱的人,于明的碗是金的,筷子是银的,我也有一套,放在他家。”王一一说了下去,“于家兄弟和你们的关系好像很好。”雨不知道该不该问下去,“也不是了,于明和我们的关系很好,可是于帆,他是我的死敌,处处和我作对。之所以处处都有他,是因为于明要看着他,否则他会闯祸的。”王一一无奈地说,雨笑着站到他后面,“来,一一,我把你悠得高高的,让你变成公主好不好?”雨觉得够了,怕再问下去会出事,“我不要当公主,我不要当公主。”王一一说着从秋千上掉了下去,摔在地上,然后立刻爬了起来。雨急忙抱住她,“好好好,我们不当公主。”王一一慌恐地四处张望着。陈斌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怎么了,怎么了”陈斌一出现,王一一就往他的怀里钻,雨只好松开了她,站在一旁,陈斌用眼神问雨,你怎么搞的,然后把王一一往屋内搂去。

    陈斌站在自己的门口,他和王一一对门,雨走了出来揉揉酸疼的脖子,晃晃脑袋,“睡着了?”陈斌笑着问,“有一会儿,今天的情绪有点波动。我多待了一会儿。”雨愣了一下,“多久了?”陈斌问,“什么多久了?”雨有点糊涂了,“你必须看着她睡有多久了。”陈斌换了个姿势。“一直都看着,一直这样,从到日本开始,有一天没看着,我有一个会议,开到了天亮,她就睁着眼睛直到天亮。”雨认真地说,“今天白天我问了许多你们小时候的事,她刚开始回答很好。后来我不问了,我说要把她变成公主。她就那样了。”雨说了白天的事。“你们一定提到了于明,她是于明的公主,而于明死了。所以她不当公主了。”陈斌解释了一句,“于明怎么死的?”雨问,“听说是出了车祸,具体情况我不知道,我在狱中,于明和猫儿开车出去玩出了车祸,猫儿活着,而他死了。这就是她捉了那么久的原因,爷爷实在没有精力管她,只好把电话打到了日本。但这些只是听说。”陈斌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她知道这些应该管用些。“让她回到日本吧,在那儿没有刺激的东西,我会让她安全地活到一百岁。”雨的口气放软了。“活到了一百岁又能怎样?像一个木头,你让她往东,她都不说西。”陈斌说完叹口气,“可我至少能让她活着。”雨也叹了口气,“我也能,我能治好她的病。这些天,我打了几个电话,把猫儿的状况和医生们说了,他们说可以治好的。”陈斌抱住了头,“你有把握就试吧,你会后悔的。”雨笑着拍了一下陈斌的肩,他知道自己动摇不了陈斌的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