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逐云睁开迷糊的双目,打哈欠,伸wWw.懒腰,舒展拳脚。怎知父亲已然早早起床,一手提着细软行李,一手端着香茗,静静品味甘美。风延年慈容和蔼,对睡醒的儿子呵呵笑道:“风儿,你醒了,行李银两全部准备好了,随时都可出发。”风逐云紧紧握住父亲树皮般的手,语带哽咽,道:“父,父亲,我一定会尽快回来的,不会再让你为我操心。”风延年不舍地看着他,道:“风儿,我等你回来wWw.。”其后,两人临别又话一番,均感人肺腑。
风逐云依照当日承诺,顺路走向建康的驿站,方一进入宽敞的内厅,樊雪梨便赶上来,抢话道:“小兄弟,真不好意思,今早收到朝廷消息,‘飞天盗’燕飞天正在广陵作案,十万火急,我要先行一步。”于是掏出法宝“乾坤匣”,又道:“我争取在你到会稽之前到达,若实在赶不及,你暂住当地的‘福来客栈’,以候音讯。还有你不通武功,这乾坤匣且借你防身,别小觑‘烂盒子’,它启天地之巨力,吸万种凶器兵刃,更神奇的是,当按下‘乾坤匣’的右侧开关时,里面的刀剑便一迸射出,杀人于眨眼。”风逐云迟迟不肯接受宝匣,连忙推辞道:“可它是你师父给你的神物,我怎么能借用呢?”
樊雪梨为了让他收下,顺口织谎,道:“师父说了‘乾坤匣’具备灵性,只有真正与之有缘的人才配拥有,而你正是有缘之人,不信你伸手摸摸。”风逐云好奇地照做,谁料经他手指触摸,宝匣粲然发光,光如七彩虹桥,缤纷闪耀。
“你果然是‘灵主’,收下它吧,师父叫我将它送给‘灵主’,如今功得圆满。”说罢,强行塞入他的手心。风逐云耐着面子,勉强收下。
樊雪梨抬头望了望天色,急促道:“姐姐该走了,小兄弟多多保重,会稽见!”大步流星,蹿向驿站之外。
风逐云心道:“没人陪我上路,孤单得紧啊。”
日光映天,挥洒四方。只见风逐云一人单骑小黑骡,在官道上驰行,碾碎了大地的尘土,却碾不碎心里的一抹惆怅。那是少年的细腻情感,犹如绕指柔丝。
走了四五程,已入吴境。薄近傍晚,正寻住宿所在。蓦地闻听一声惨鸣,接着听了一名女子的声音:“青天化日之下,你们胆敢抢劫民女,小心我把你们告上官府。”“官府?野丫头就是野丫头,你问问,在吴境内,是官府称老大,还是‘黑风寨’执牛耳?快把钱给我,惹怒了老子的话,扒光你的娘皮!”一名绿胡充腮执金瓜锤的大汉狠道。其旁是一名麻秆儿身段、猴脑鼠眼的贼士,手攥两柄矮短三尖夜叉,跳动得眉飞色舞,浑不似好样,招人厌恶。在他的周围,是三四名山贼喽罗,舞刀弄抢,嘻嘻哈哈。
风逐云驱马上前,见状莫不一惊,岂容贼人欺负弱女子?他扬眉断喝道:“放开你的脏手,放过这位的姑娘!”喊完,十二只眼睛死盯着他,不免有些胆怯,毕竟自己毫无武功,转念之间,想起自己幸有法宝,舒缓了口气。
“敢管‘黑风寨’的事,很想早日投胎是么!姑且念你来自外地,不妨告诉你,在吴郡,官府都不敢在‘黑风寨’的太岁头上动土!”绿胡子道。
风逐云呸了口,道:“我再说一遍,放开她!”“跟我们较真是吧?来,给我将他大卸八块、五马分尸。”随之喽罗齐舞刀横斩。
风逐云立刻从马上跃下,狼狈地摔倒在地。绿胡子开心直笑:“原来你不会武功,还逞英雄!”他的金瓜锤兜头砸到,千均一发之际,风逐云开启“乾坤匣”,随着灿芒四洒,一股强大的吸引力无形风行,倏忽绿胡子的金瓜锤、麻秆儿的三尖夜叉及喽罗的兵器,鱼贯吸进。
众人惊呆了,绿胡子哑口无言,虚汗溶溶。须臾,他极力控制情绪,对兄弟说道:“快,快,给,给,我杀了他。”众人无人敢前,一道烟地逃逸开去。绿胡子、麻秆儿也忌惮他的“妖法”,心怕他更厉的法术,悻悻脱逃。逃时,绿胡还不忘发狠:“小子,别高兴太早,得罪我们‘黑风寨’的人,没有好果子吃的,我们会回来的。”
“你怎样了?”风逐云悄然递出帕巾,那女子哭泣谢道:“多谢大侠相救。”素手接过帕巾,擦拭脸上的流淌的泪水。恰巧,拭泪的缘故,她从额心与两边垂下的刘海微微分叉开,有隙让风逐云将她容貌看清。
“怎么是你?小婉?”风逐云讶色弥面,星目瞪得斗大!“你是?”女子如堕五里雾街,极力回想眼前的男子。直到她见到风逐云左眉上的一颗约莫半粒黄豆大小的红痣,蓦地惊觉,兴奋且喜悦地尖叫道:“风哥哥,原来是你啊!”兴冲冲地扑到他的怀抱。
敢情那女子正是风逐云青梅竹马的玩伴——谢小婉。当日她正值六岁,其父深觉卖货终日顶多糊口,难以发展,故而他带着年幼的谢小婉离开了建康,寻商计,作大事。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