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甲知道自己是死不了了,但又知道木格决不会轻易地放过自己的。可到了人家的手中自己的行动也不由自己了,只好面对未来的惩罚了,就随和泰到了给自己准备的山洞中。
此洞并不大,也不深,是靠峭壁开凿而成的。但由于安了窗子,此洞倒十分明亮。洞内安有一个草铺,放有一张桌子,两个凳子,也有些水罐酒爵之类的东西。此时,早有人给他送来了一只鸡,一卣酒。祖甲到了这种地步也就不再说什么了,撕下鸡腿就是大吃大嚼。吃过后倒在铺上就是大睡。但不论他作什么都没人问,没人理,一切任由他支配,但却不能出野狼谷一步。
祖甲在洞中睡了数日,养了几天,心中的恐惧感也渐渐消失了,身体也壮了,见没人找自己的茬人固有的本性也就复苏了。此刻,他觉得到了野狼谷中离白云其其格近了,就特别想见到白云其其格。可也许是有一种什么东西在召唤,就在他想白云其其格时白云其其格就来到了他的面前。此时,白云其其格身穿一身红色的裙装,轻轻地从远处走来。虽说她面容上带着抹不去的忧伤,她却仍是那样的美丽。祖甲见到了她的倩影再出控制不住自己了,一下子奔向洞外,站到了白云其其格的面前,叫道:“白云其其格!”
白云其其格停下了脚步,呆呆地看着他。可是,眼中流过的却是从未有过的淡漠。祖甲道:“白云其其格,我想你,好想你。”
白云其其格听此低下了头:“祖甲,一切都过去了,你不要再回忆过去。”
祖甲一下子拉住了她的手:“不,我不能不回忆。那草原上美丽的夜,我们相依在月光下共同瞻望未来,我们想把心交织在一起,写出美丽的诗篇。我们……”
白云其其格生生地从他的手中抽出手来:“祖甲,我是爱过你。但是,你不值得我爱。羌方的公主怎么能够嫁给一个莽撞的王子呢?王子是国家的栋梁,你这样岂不要误国吗?”
“这……。”祖甲听白云其其格这样说不由得呆了。就在他呆得这片刻中白云其其格匆匆地离去了。祖甲的面前就只剩下了孤立的峰峦和那十分曲折的山道。
祖甲一下子坐在了地上,呆呆地看着白云其其格远去的身影。那影子自己是那么的熟悉,曾给自己诸多的爱,使自己打发了许多无聊的日子,可是她将永远的远去,再出不属于自己。祖甲到了这个时候才知道什么是失去,什么是失望。
野狼谷的夜又来临了,那山的巨大的阴影象魔鬼的利爪wWw.,将大多数空间覆盖,只留下线似的天空缀着几颗星星。那些星星不停地眨着眼睛,好象要告诉人们一个秘密却又把话题深藏。祖甲倦缩在自己的山洞中,透过窗子看着外边的山峰,看着挂在上面的星星,心中的愁云渐渐地在升腾,逐渐地遮盖了视野,掩遮了心灵。他仿佛坠入深渊之中,灵魂和躯壳都将离开这个世界。此时,他需要光明,需要喧闹,需要到有人群的地方把自己的心里话向人倾诉。可是,木格却给他安排了这么个孤独阴暗的住处,让他远离人群,远离光明,一个人孤独地接受着人世的惩罚。
夜越来越沉,一切都陷入沉静之中,仿佛这个世界中只剩下了他一个,再没有一个活着的生物与他相伴。他不由得害怕起来了,暗道:“莫非我己经死过了,灵魂随着阴曹地府的霭气到处飘荡吗,不然为什么周围没有人呢?没有鸡鸣狗叫呢。”
就在祖甲陷入恐惧之中时,远处却传来了嬉笑声。祖甲向窗外看去,就见窗外有了月光,在那水似的银辉下白云其其格与祖庚并肩走着。祖庚不知给白云其其格讲了什么笑话,白云其其格笑得前仰后合,紧紧地挽住了他的胳膊。祖庚深情地看着白云其其格,又在向她耳语什么。白云其其格听了又是一笑,随他走向一旁。祖甲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跳起来就追了过去。
祖庚与白云其其格相伴着走到了一片开阔的场地前,只见这里篝火旺盛,青年男女们围在一起跳着叫着笑着。祖庚与白云其其格来了,他们立刻围了上来,叫道:“白云其其格,与你的白马王子跳一曲。”
白云其其格对祖庚说:“祖庚,人家邀咱们跳舞呢。”
祖庚道:“好哇,战争平息了,咱们应该充分地享受和平呀。来,你与我到圈中去,跳上一曲。”
祖庚与白云其其格携手进入了圈子中,乐手们就打起手鼓,吹响了羌笛。于是,激越的曲子就奏响了,青年男女们就开始跳舞歌唱。白云其其格就边舞边唱:“大雁从蓝天上飞过,一声声呼唤远方的哥哥,云雀从蓝天上飞过,声声呼唤着人们布谷。
和平的日子是播种的季节,情侣们把爱情的种子撒播。
春天是鲜花开放的季节,青年男女在这时展放青春的花朵。
来来来呀亲爱的朋友,请你们携起手唱起歌,尽情地歌唱这美好的时代,尽地用双手创造幸福的硕果。
当岁月的风霜染白了鬓颊,我们会抱着子孙笑望着山河。
啊,来时的路啊曲折,未来的路啊坎坷,但道旁却会开满美丽的花朵,这朵是你青春血液的浇灌,那朵是我激情喧染它蓬勃。
他们是你,他们是我,是如诗如梦的岁月的歌。”
白云其其格本就是羌国的公主,人又长得特别的美丽,许多小伙子们都倾慕她,都想把她娶到手中。可当祖庚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中时,人们立刻明白了木格要用自己的公主给羌国带来和平。于是人们更是对她刮目相看。当今天把她捧入舞队中时,都围绕着她放歌,围着她欢舞。而激情奔放的白云其其格面对着这些幼时的好友们就让心声变作歌声抒发出来了。她的歌喉本来就十分嘹亮,再加上那赞美生活的调儿,激动的小伙子们都不能自制了。他们不停地呼喊着,围着白云其其格而舞。
祖庚在白云其其格身边舞着,跳着,看到白云其其格被姑娘们簇拥,看到小伙子们围着白云其其格跳跃,他的心中升起了一种激情。在殷商生活的几十年中,那些歌舞伎们是给了他不少欢乐,但他从来没有今天的感受。这里虽然是荒山野岭,但他却在这里看到了青春的活力,看到了欢快的人群,也知道了什么是人间的幸福,什么是生活的情趣。他听着白云其其格的歌,拼命地扭动的躯体。受白云其其格的渲染,他也想唱,他也想歌,可生活在王公贵族中的他几十年所受的陶熏是藏而不露的深沉。他不会象平民那样放声地唱,放声地歌,以此来表示自己的心音。于是只好举手投足随人家而舞,随人家而蹈。
祖甲来了,站在暗处看着这一切。他知道自己是羌人的罪人,是有负于大家的不肖者。尽管舞队中有自己心爱的姑娘,他却不敢跑到她的身边与她共舞。只好眼睁睁地看着白云其其格与别人狂欢。
白云其其格有祖庚在自己的身边感到非常的兴奋,也是因为她嫁了殷商的王子,也是因为今后有机会给羌方带来更多的平静,所以今天的歌唱得十分甜,舞步儿迈得非常轻松,腰肢儿扭出了更多的花样。大家更是如群星绕月,环绕着旋转。在这样的时候,白云其其格感到自己是最幸福的,祖庚感到自己是最快乐的,频频将目光转向对方,让心灵相互传情。
祖甲看到祖庚与白云其其格这样好,心痛的要滴血。他真想扑过去从祖庚手中夺回来白云其其格,可他又深深地知道由于自己的莽撞白云其其格是不会把爱献给自己了。想到最美丽的人儿将永远属于别人,他怎么想也于心不忍。不由得拍打着自己的脑袋暗骂:“祖甲,你昏呀,这么好的姑娘,你为什么不用智慧把她拢在怀中呢,反而用强使她离去了呢。”
快乐的晚会随着月儿的西沉结束了,人们相继离开了给他们带来欢乐的场所,祖庚与白云其其格就相携着走回他们的住所。他们经过了祖甲的身边,可却视而不见,就那样旁若无人地走了过去。祖甲不由得泪流满面,暗道:“完了,完了,野狼谷我再也呆不下去了,可是我却出不了这是非之地,非得在这里接受熬煎不可呀。
经过那个歌舞熏陶的夜,祖甲仿佛变了个人。他对生活失去了情趣,也对爱情失去了信心。从此仿佛如行尸走肉,没有灵魂似的活着。wWw.许多时候他都守候在白云其其格的门前,盼她的身影出现,可是,每当看到她时总见她与祖庚在一起。他们二人卿卿我我,非常亲热,那恋情真好象是上世的留传。祖甲从此怕再见到白云其其格了,因为心爱的人已经属于别人,见到她给自己带来的只是摘心扭肺般的疼痛。
这一天早上,祖甲又起了床,洗刷完毕信步走到离自己不远处的树林中。这时,乳雾弥漫在树林间,给这峡谷中的世界带来了几分神密。小草儿都挂着露珠,在晨曦中努力地伸展着肢躯。河水静静地流着,小鱼儿小虾都在其中游戏。一切生灵都按固有的规律平静地生活着。祖甲叹口气,靠着一棵大树坐了下来,闭上眼睛养神。这时,在那密林中却传来了歌声:“叫一声哥哥你呀不成才,硬拿着脑袋碰山崖。
左脚踏坏了兰花花哟,右脚又把红花花儿踏坏。
叫一声哥哥呀你心眼儿坏,咋用那鸡肠鼠肚把人的心儿来惴,举手投足时把生灵儿害,又留给自己一个痛渊恨海。
叫一声哥哥呀你把头来抬,失去的蓝你怎么夺回来,你心上的人儿远远的离你去哟,你就是割肉挖心也不能赎回来。
哥哥的心哟,痛也哉,哥哥的胸哟太狭隘。
堂堂的五尺汉儿谁似你哟,遇点事就愁眉紧锁忧伤无处排。”
姑娘的歌声仿佛就是对着祖甲一人唱的,祖甲开始是侧耳听,而后站起来慢慢地朝歌声传来的方向移动,最后竟然一溜小跑到了姑娘的身边。到了那里却看到一个姑娘在那里漫不经心地唱着,祖甲看了不由得一惊:“哎,这不是白云其其格吗?她怎么在这里唱歌呀,祖庚呢?祖庚今天为什么不陪她一起来呀。”
姑娘在唱着,看到了祖甲也仿佛没有看到,仍然那样轻松地哼着,唱着,好象在讲一个遥远的故事,一个与她毫不相干的故事。祖甲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猛一下扑了过去,叫道:“白云其其格,我错了,你能愿谅我吗?”
姑娘见祖甲扑来,赶紧起身逃离,让祖甲扑了个空,一头撞到了大树上。祖甲摸着疼痛的脑袋,转身看着站在旁边的姑娘,道:“白云其其格,你……”
姑娘道:“你是谁?干什么要搂人家。”
祖甲仍然揉着发疼的脑袋说:“你不是白云其其格。”
姑娘道:“哼,你管我是不是,你这样莽撞的人还想找个姑娘作伴呀。哼,下一辈子吧。”
祖甲听此睁大了眼睛:“白云其其格,你不该这样对待我呀。我再不好心中也只有你一个呀。”
姑娘道:“你爱有谁有谁吧。”说过转身走了。一边走还一边唱着刚才的歌,树林中就充斥了她的歌声:“叫一声哥哥你呀不成才,硬拿着脑袋呀碰山崖……”
祖甲呆呆地看着姑娘的背影,道:“白云其其格,你咱变成这样了啊,我再不好,也是你第一个情人哪。你忘了我呀。”
小河边的树林给了祖甲沉痛的记忆,也把白云其其格的身影留在了他的心中。第二天早上,他跳起来就往小河边的树林中跑,盼在那里能够看到白云其其格的身影。当他进入了树林中时,又在昨日那个地方看到了那位姑娘。他兴奋地跑到了她的身边,叫道:“白云其其格,你来了。”
姑娘坐着没有动,白一下眼睛道:“你看我是白云其其格吗?哼,就这样莽撞地喊人家。也不怕人家怪罪!”
祖甲听此呆了,道:“啊,你不是白云其其格。”
姑娘道:“我不是。”
祖甲道:“哪你是谁。”
姑娘道:“我不告诉你。”
祖甲道:“你不告诉我我可告诉你。我是殷商的王子祖甲。”
姑娘道:“我早知道你是祖甲。”
祖甲道:“啊,你知道我叫祖甲?那么说你今天是在这儿等我了。”
姑娘道:“我与你有什么关系,等你干什么呀。”
祖甲这下可呆了:“这……”
姑娘道:“听到人家唱了首歌就以为人家对你有意了,就三番五次往这儿跑,哼,羞也不羞。”
祖甲试试探探地问:“你昨天唱那首歌好象是对我唱的。”
姑娘道:“我对你唱什么。我为什么唱歌给你听。我自己唱着玩的。我就是嘲笑世上的憨子,傻子。”
祖甲问:“哪你能把那憨子、傻子的事讲给我听吗?”
姑娘道:“哪还用问,就是你。”
祖甲吃惊地说:“你果然在唱歌讽刺我。”
姑娘道:“我讽刺你又怎么样?你不就是办了许多傻事吗。你觉得你还多聪明吗?人家不杀你就够了,倒还有脸跑到这里跟人家套近乎。谁喜欢你呀。”
这姑娘的话是那样的刻薄,但却把祖甲的喜欢劲给逗上来了。他索性在姑娘的身边坐了下来,道:“姑娘,你既知道我是谁了,那么你能帮我点忙吗?”
姑娘道:“帮你什么呀,帮你逃跑?帮你跑回商国。我才不帮那莽汉呢。说不清什么时候迷糊了会给恩人一刀的。”
祖甲道:“不,不会,我不是忘恩负义的人。”
姑娘道:“可你却是个头脑一热就不顾一切的人。大敌当前,是你把白云其其格给放的吧。人家达罕给你们送马,是你把他杀了吧。我可不敢帮你什么,万一你的性子上来,一刀把我给杀了,那我还能在这小树林中唱歌吗?我不想跟你交朋友,更不想帮你什么。你走吧。”
姑娘在赶祖甲走,祖甲却坐着没动。姑娘见他不走站了起来,道:“好,你不走我走。我不想与你说什么。对于庸夫莽汉我是没什么话要说的。”
姑娘又走了,这可使祖甲陷入了深深的失望之中。当日头升起好高时他才站起身来,转身回到自己的山洞。这天,他的身体象抽了筋似的无力,躺在铺上一天中都懒得翻个身。只到饿得受不了了才喝了一口酒,吃了一点肉。
次日晨曦微露,他就再也躺不住了,跳起来就往河边小树林中跑。他渴望见到昨日那个姑娘,盼能给她说上话,使自己的生活增加一点情趣。可走着走着脚步却越来越慢。他想起了昨日姑娘对他说的话。那话中对他多含不满,更没有一点同情。而且昨日姑娘是为了避免自己的纠缠才起身走的,她还会来吗?
正当祖甲为不能再见到姑娘苦恼时,林中却传来了羌笛声。那调儿仍是姑娘那天唱得歌的调儿,仿佛一声声在埋怨:叫一声哥哥你不成才,硬拿着脑袋碰山崖。祖甲听到笛声知道吹笛子的是那姑娘,就奔跑了过去。到了那里果然见昨天的那姑娘又在那里,就走到他面前,道:“我又来看你来了。”
姑娘只是吹笛儿,并不与他答话。祖甲就坐在了她的身边,伸手夺过了她手中的笛儿,接着吹了起来。他也吹着姑娘吹的曲子,心中吟着:叫一声哥哥你不成才,硬拿着脑袋碰山崖。而他的笛声比姑娘的更委婉,更深情,听得姑娘都叹了气,道:“哎,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作王子的都是为国建立功勋的,好在将来争夺作王的机会,你呢,在大好的时光中却把窝囊出尽了,又如何与别的王子竟争啊。一辈子当你的王子吧,到老了人家顶多喊你个王爷。”
祖甲听姑娘这样说不由得落下泪来,叹道:“哎,该走的路都走过了,怨也罢悔也罢都是昨日的黄花了,今日作为阶下囚在野狼谷中,生死都由人定。只好过一时少一时了。姑娘,把这鹰笛送给我吧。让我也好解解闷儿。我心中很苦。”
姑娘道:“好,送你吧,只要你吹刚才这首曲子,我就会到你身边去,听你说话,给你解闷儿,让你好好地过日子。”
祖甲听姑娘这样说,高兴地跳了起来,道:“好哇,世上有你这样的姑娘陪伴,我此生足矣。姑娘,让我亲亲你,让我的心温暖温暖。”
姑娘听了他这话没有被吓跑,而是把那美丽的脸蛋伸了过去,叫道:“给你亲,可是,你亲了人家可不要忘了人家。亲了我的人要做我的丈夫的。”
祖甲此时只想充分享受女性的温柔,抱住姑娘就是一阵狂吻,姑娘可能是第一次让男人吻,当祖甲那毛茸茸的嘴唇挨上她的面颊时她仿佛醉了,美丽的眼睛在倾间闭上了,任由那男性的刚健在自己的脸上发挥。祖甲吻了她,又将他抱入怀中,仿佛要让她溶入自己的躯体,与自己一道共沐岁月的风雨。
有了这难忘的早晨,祖甲就与这姑娘深深地相恋了。从此,每当祖甲手中的鹰笛响起来时,姑娘就会象幽灵般地出现在他的面前,给他温柔,给他欢乐,与他一道打发时间。慢慢地,姑娘溶入了他的生活,他一时不见如隔三秋,只好一次次地吹响鹰笛,召唤姑娘到自己身边来。姑娘也仿佛被他灌了迷魂汤,一有时间就到他的洞中来。除了不过夜外,与他一起吃,一起玩,一起谈地论天,一起憧憬未来。当祖甲谈起殷商的一切来,她都津津有味地听着。当祖甲要她将来随自己一道到殷商去,当自己的王妃时,她害羞地拱进了祖甲的怀中,瞪着美丽的眼睛听他叙说。他们尤若一对恋人,想在爱情的晴空中比翼双飞了。
以后的日子如流水般的消逝,祖甲与那个的姑娘爱情也随着时间的推移日渐增强。他们两个一日不见就仿佛生活没有了滋味。总得凑到一块说些什么,什么也不说时也愿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相互呆在一块。当他们再次走到小树林中时,就觉到这小树林是世上最美好的地方,这里给他们带来了相认相知的机会,给他们带来欢乐的机会。于是,他们经常把小树林作为约会的场所,在这里共渡美好的时光。
这一日,太阳又给大地无限的光辉,小鸟又在林中歌唱,人们各自去干自己的营生,这一对情侣又钻入了小树林,找了一小块草地坐下,祖甲就吹起了那只鹰笛,姑娘就在他的身旁起舞。那优美的身段配上宽大的裙裳,仿佛成了一只美丽的蝴蝶,飞舞在祖甲的身边。祖甲忘情地吹着笛子,脚不停地打着节拍,鼓动着姑娘起舞。一曲终了,姑娘扑向了祖甲,给了他无数的吻。祖甲也扔下了羌笛,抱着这心爱的姑娘。他们要用自己对对方的深情来还报这喧闹的世界,回报苍天给自己美好的时光。
风儿停止的脚步,树叶停止了摆动,蜂蝶也静静地呆在花丛,只怕任何举动会惊动了这一对恋人。时间也象在此刻停止,仿佛要把一切宁静都给他们。可是,有一个声音却在他们身旁响起:“祖甲,你该走了。”
祖甲听到喊声,赶紧放开了姑娘站了起来,却看到了木格站到了他们的身边,不由得道:“大王……”
木格道:“祖甲,你现在该离开野狼谷了。”
祖甲看看站在旁边的姑娘道:“不,不,我不走,我要留在这里。我要在这里一辈子。”
木格道:“留在这里干什么?这里是你的家吗?”
祖甲道:“我有罪,我要在羌方赎我的罪,我要赎一辈子罪。”
木格道:“哼,你是殷商的王子,会一辈子呆这里吗?你是看上我野狼谷的姑娘,忘乎所以了。”
祖甲道:“木格大王,我是爱上了这位姑娘。我离不开她,她也离不开我。我不走了,我就留在这里。”
木格道:“不行,野狼谷不留你,你走吧。”
祖甲道:“不,我不走。”
木格道:“来人,把祖甲送出野狼谷,要他回他的殷商。”
从树后面走过来了许多羌兵,上前拉住了祖甲,推着他就往树林外边走。这时那姑娘却走到了木格身边,挽住了他的胳膊,道:“父王,别让祖甲走了吧。我不能没有他。”
木格疼爱地抚摸着姑娘的头发,道:“乌云其其格,让祖甲走吧。他太莽撞了,杀了我的王子,我要让他知道失去的滋味。”说着拉了乌云其其格走在了祖甲的后面。”
祖甲听到了木格父女的谈话,也知道了自己这些天相恋的对象就是木格的二女乌云其其格。他不由得闭上了眼睛,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我杀了人家羌王的王子,人家木格为了两国的和睦虽不能杀我,但却用爱情来折磨我。在我最寂寞的时候,他让自己的女儿来到我的身边,伴我渡过了最艰难的日子。当我对乌云其其格爱得发疯发狂时,他却要把我分开。他要用爱情的失却对我惩罚呀。”
羌兵们推推攘攘把祖甲推到了野狼谷外,那里就停着他来时乘的那辆车。木格拉着乌云其其格站在了闸门边,对他说道:“祖甲,你走吧。你杀了我的王子,但我却不想杀你。”说过拉了乌云其其格转身往回走去。
祖甲见自己的心上人将要离自己而去,声嘶力竭地喊:“乌云其其格,你回来,与我一块走。”
乌云其其格也转过身来,对祖甲喊:“祖甲,你不要走。我不要你走。”
但是,不管这对恋人如何挣扎,木格却毫不相让,生生地拉着乌云其其格往回走去。野狼谷口那扇厚重的闸门也随即关上了,把他们生生地隔开。
祖甲站在车旁看着那副闸门,盼能有奇迹出现,盼他心上的姑娘能从里边出来,乘上自己的大车与自己一道走今后的路。但是,他等了半天却未见闸门打开,只好坐上大车,带着深深的缺憾走回殷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