眺将楼上止只看着这雄壮的军伍心中又升腾起一股豪情。这是自己的队伍,这是一群矫健的雄鹰,他们将给国家带来荣耀,带来胜利。而他们将听候自己的指挥,奋力厮杀向疆场。当他接过司母戊授的斧钺时他竟然老泪横流,激动的泪花滴落在了斧钺刃上。
司母戊看到止只流泪盯着那柄金光闪闪的斧钺,心中也自然升腾起几分惜爱。止只的一生他知道,那是耿直坦率的一生,为国打了无数次仗,保证了国土的安宁。对于这国人人人钟爱的战将司母戊心中也有着许多崇敬。况且,他与自己的父亲子渔曾同僚几十载,两员战将有着深厚的战斗友谊。让这样的老英雄再上战场的确是有点于心不忍。她真想走过去劝说他把斧钺让给其它人,在家好好地休养。可是,这止只曾经将雪亮的刀剑对着自己和臣妃们,要挟君王后妃放了妇好。如果让他再发现自己的阴谋那他还不把利刃插入自己的腹中吗?不,不论他止只有多大的功劳,不论他如何耿直都不能让他在人世间存在了。必须让他为他的理想拼死一搏,然后从这人世间永远的消失。于是她对涌动着激动泪水的止只将军说:“止只将军,将士们都注视着你手中的那柄斧钺啊,你该对他们发号施令了。”
止只听到了司母戊的话抬起头来,挥手拭去脸上的泪花,往前走了一步,将那满含威严的目光向三军扫去,然后停留在楼下的战将身上,喊道:“伐百濮左先锋姬道!”
姬道是军中的一个师氏,曾随止只多次征战,深受止只的宠爱。听到止只点自己的名,立刻出列站在了大家面前,双手对眺将楼上的止只一揖,道:“遵令!”
侍从们从楼下走出来,给姬道送上了斧钺,随后止只又点了另外一名先锋的名:“征百濮右先锋妫春!”……
止只点完将转过身来,对站在身边的司母戊与祖庚一揖道:“司母戊,祖庚王子,老臣要出征了,你们多保重!”
司母戊也作揖在手,对止只道:“止只将军保重!”
止只点点头走下了眺将楼,走上了停在阵前的战车。他扶着车傍上了车,伸手扶住了车前的边框,大手一挥对三军道:“出发!”
号角吹响了,队伍启程了。号角在呐喊,战马在嘶鸣,战车在滚动,战旗在飞舞,战士在欢呼……一条舞动着烟尘的苍龙在中原大地上滚动。那出征的阵势气吞山河,震慑人寰。
止只的战车去了,司母戊一溜小跑紧紧地追逐着他的战车,只到郊外,只到那委迤连绵的丘陵遮住了视线她才停住了脚步,眼睛却仍注视着前面的岗坡。
是啊,止只将军是司母戊父亲的朋友。当司母戊出生后不久子渔与止只就一道征战去了。当他们归来时就在京畿的道旁见到了怀抱着女儿的子渔之妻。止只看到她们母女就一下子跳下了战车,伸手就抱过了小子婐,伸过那布满风尘的脸亲了起来,亲得幼小的子婐哇哇哭叫。可止只却笑着,叫道:“渔兄,嫂子,你看我的小侄女儿唱得多好啊,她在给我唱着一支赞美和平的歌儿啦。”
子渔跳下战车来到他的身边,看了一眼女儿道:“是啊,咱们这些作战将的热血沙场,为得就是让他们过安宁的日子呀,为得就是让他们尽情地歌唱,快乐地舞蹈。”
子渔妻望着这两员战将,看着他们轮番亲着自己的女儿幸福地笑了。小子婐也在襁包中笑了。虽然那时候她还不明白这两员战将的心情,但她却把幸福的笑容给了这些历披战尘的战将们。
子婐大了,止只也经常到他们家中来,与子渔谈战事,问候家长里短。每次来都要抱一下子婐,亲一下她的小脸,或带给她一两个水果吃。止只就是这样在司母戊的心中留下了良好的印象。今日,当岁月的风雨使她要为自己的图谋而努力时,她心中无论如何也不会抹去对止只几十年的良好印象。当她想到年迈的止只将一去不复返时她落泪了,不由得嚎啕大哭。
司母戊的哭声憾动了追着队伍为丈夫儿子送行的家眷们,他们见当朝的司母都这样泪流满面,也勾起了他们对亲人的百般留恋,于是哭声响成了一片。而那些军中的将士们见亲人这样流泪,也随之泪下。但他们是武士,是战将,是敌顽的克星,他们不会让眼泪阻止住前进的步伐顾及儿女情长的。于是一个个握紧了刀戈挺胸而去,要以自己的热血和智慧给家人一个圆满的回报。
队伍远去了,人们开始往回走,司母戊却仍在那里哭着。几个侍女见她这样也随之垂泪。司母戊却哭着俯到了地上,捶打着面前的土地:“止只将军哪,你去了,你就这样去了啊,你英名一世你就要这样从这人世间消失了呀。”
祖庚见母亲哭得这样伤感也随之落泪,道:“司母戊,不要哭了。止只将军的战车已经走远了”
司母戊wWw.伸手拉住了祖庚哭喊道:“祖庚啊,止只将军走了,殷商从此就再也没有止只将军了。”
祖庚道:“司母戊,你既然不想让止只将军去战场,那就命其它人替他作战。看止只将军这个威风劲休养一段时间会好起来的。”
司母戊听祖庚如此说抬起头来,盯着他看了许久又站了起来,擦掉了脸上的泪水道:“不,止只必须去,殷商从此也再不能有他。”
祖庚听此不由得后退了几步,道:“司母戊,你既然这样留恋止只将军,那为什么还要把他推向死亡啊?”
司母戊迈步往回走,走着道:“不能为我所用的人再好也没有。阻挡我们的脚步的人除了从这世界上消失再不能为他们选择第二条道路。祖庚,我们是人主,我们要走的路与别人不同!”说着换上了一副极为严厉的面容对侍女道:“把车给我赶来,我要回宫。”
车就在不远处停着,司母戊有旨驭手赶紧将车赶了过来,侍女们就上来扶她上了车。祖庚见了也准备乘车与母亲一块儿回去,司母戊却让驭手赶着车走了。那车一路飞奔,行速如风,祖庚跑步也没追上,只好随侍女们徒步奔行了。
司母戊又使自己的图谋前进了一步,心中也宽松了许多,进入宫中就让侍女们送上来了酒食,一阵大吃大嚼。而后呼来了歌舞为自己舞蹈。
人是大自然的产物,人生也与着整个物质世界有许多相同的规律,就人的本性来说,也与天上的电荷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天上的电荷同种电互相排斥,异种电互相吸引,而男人与女人的身上也仿佛长着电荷在互相吸引。那些男人们走在大街上目光总是看着女人,而女人虽然有着一种天生的羞涩感但也无时不在注视着身旁的男人们。连那些王公贵族出身的人也不例外。男人们观看歌舞总是让那些窕窈少女在自己面前展示他们的青春活力,而女主人们观歌舞总是要找一些雄健的男子来举手投足。他们要从异性的身上取得自己的满足。司母戊由于平时得不到武丁的多少恩宠,对异性就有着更多的需求,当然,他今天呼来的歌舞伎也都是青年男子了。
现在殷商王宫中只有司母戊是权力最大的人,歌舞伎们知道她的手段,都十分怕她,当站在她面前演示歌舞时也都倾尽了全力。那些男歌伎们本来就有着强健的体魄,当然在司母戊面前是不会以阴柔之气充斥场子了。于是一个个将旺盛的精力变作舞步在不大的场子中展现,有的碎步快转,有的大步腾跃,有的筋斗连连,有的缩身旋转……,一时间你来我去,你跳我跃,场上气氛热闹非凡。司母戊看着这些男人们真想把他们一个个地拥入怀抱,吸尽他们的精华,满足自己对异性的渴求。但她又深知自己只能用眼光探取异性的奥秘,而不能以身试法。只要自己越雷池一步留给自己的将是说不尽的灾难。于是她就盯着那些充满青春活力的舞伎们看着,只到一曲终了又一曲终了。
歌舞伎们演示完了自己准备的段子,一个个躬身施礼退出了场外,司母戊仍然心意未尽地看着他们离去。可是,不论她的心旌如何摇动她都必须装作正人君子出现在这巍峨的王宫中。于是她让侍女们收拾了东西,倒在了卧榻上,渡那漫长的,令人寂寞难挨的夜。
人的一生有许多追求,最大的追求是爱情。爱情这东西是不可让人的东西,不论你是平头百姓还是帝王后妃,都想在生命的途程中时时与它相伴。可是,作平民百姓的轻易可以达到,帝王后妃却不得不在遗憾中渡过此生。因为这专一的爱情后妃们达不到,而帝王却必须把这专一的东西分给许多人,以此从众多的人身上索取回报。当爱情不能专一时他所得到的也只能是廉价的情感了。换一句话说只能是应酬,只能是付出后说不尽的遗憾。
司母戊躺在卧榻上望着华丽的屋顶发呆。那是用竹席搭起了顶蓬,虽然上面也绘着飞天的图案,那些美女们也衣袂飞扬,姿态翩翩,自由地在天空中飞翔,但司母戊却深知那都是假的,只是人们的一点向往。于是她闭上了眼睛不再看那些虚无飘渺的东西,回过神来再顾及明天要干的事。
玉兔又退下了,金乌升上了东天,一个宁静的早晨又展现在人们的面前,司母戊又开始了一天的生活。她除了应付日常的朝政外就是绞尽脑汁想着如何对付对手。于是侍女们许多时候都看到她一个人在凝思,一个人面对着滚滚东流的洹水久久地贮立。她的心是不平静啊,多半生的追求为了爱情,可是没有得到回报,只不过作为武丁的王妃又居于这深深的宫闱中。有着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去,武丁对她冷若冰霜,很少到她的寝宫与她共枕,许多时候她都默默地站在宫门口看武丁被侍男侍女簇拥着走入别人的宫闱中。那种滋味是要人命的滋味,是比上刑场前还要难受的滋味。可是,当太阳又照耀这世界时再与武丁相见还不能有一点怨言,还得装作对亲眼目睹的事儿未曾见过,戴上一副假面叙说人生。她的心就是这样被刀绞着渡过了一天又一天。她作过努力,也厚着脸皮走入武丁的宫中赖着不走,可是,武丁自有他的办法,寒喧几句后或把自己打发,或者一声不言地走到别的宫中,留给自己的只是一副冷面。十几年过去了,争过了,斗过了,什么作用也没有,迫使自己只有与对头同归于尽,一道失去那应有的天伦。她就是在这样的念头的驱使下要把对手一个个地置于死地。
侍女来了,站在她身后嘤嘤而语:“禀司母戊,雪将军征鬼方回来了,在宫前站着求旨。”
“啊,雪回来了。好,我去会会他。”司母戊转身走向宫中。
雪带着人马去征鬼方,历战四五个月,终于将侵入边境的敌人打退,俘敌数千,带着队伍与战俘凯旋了。当他回到京畿后安顿了兵马就来向武丁回报战况,可是,武丁却与妇好一块征百濮去了,他只好向司母戊回报征鬼的情况了。
雪向司母戊回报了征鬼的经过,回报了胜利成果,司母戊听了一个劲地叫好。对雪这副司马连声赞扬。尽管雪对司母戊存在有深深的芥蒂,但面对她如此的夸赞也不得不装作十二分的虔诚,为之诺诺。可是,当司母戊将笑容付够时却又来了点子,道:“雪将军哪,止只老了,兵部就仰仗你了。那未来的司马除你没有别人。可是,你还必须再辛苦一下啦。淮夷前些日子又犯边关了,把杞、陈一带的百姓掠去不少。咱们殷商最大的敌人除了鬼方就是淮夷,你能战胜鬼方,想来打淮夷也不在话下。就麻烦你再征淮夷吧。我让人给你准备给养,补充军伍,你明日就出征怎么样?”
雪回到朝中后是立志为殷商创下辉煌的业绩的。打鬼方他是用上了全部智谋,所以每战必胜,最后将敌顽赶出了国门。今日听说淮夷又犯边关早坐不住了,立刻站起对司母戊施礼,道:“遵旨!”而后又到军营再作动员,到户部再领军饷,匆匆回家告别了妻小,又登上战车走上了征程。
司母戊又把出征的队伍送到郊外,又面临着那滚滚而去的蛟龙般的军伍,那虔诚的样子真真让人感动的流泪。当视界中人物消失后,一切都归于静,她返转身又回到那巍峨的王宫中再思考下面的图谋。
武丁与司母辛来到了百濮与殷商的边境上,看到的是满目疮痍。百姓尽数被敌人掠去了,村庄化作了灰烬。那荒芜的原野中败草瑟瑟,廖廖无几的庄稼垂首而立。几只乌鸦从天空飞过,一声声地哭叫着、诉说着战争的祸灾。武丁与司母戊住车停步站在那里看着这苍凉的一切,禁不住咬碎铁牙。
前方的探子报来了,敌人闻说殷商出军来征讨已经龟缩回他们的老巢,武丁听了狠狠地说:“命令三军向百濮进发,把敌人的老巢给我连窝端了!”
命令既下,殷商的军伍就踏破百濮的疆界,进入了夷蛮之地。
百濮之地在今湖北、四川一带,有着雄峻的山势、广袤的原野。这里,湖泊纵横,水塘众多,到处可见水的踪迹,山的雄姿。商军来到了这里看到的不是高耸入云的山就是连绵不断的水。走在这水乡泽国的确有诸多不便。可是,商军既是来捣百濮人的老巢的,那么就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隐藏敌人的地方。
司母辛与武丁乘在战车上看着这百濮的山川河流不由得暗自叹息:“这是多好的地方啊,土肥水美,如果经营得当将是一个鱼米之乡啊。可是,他们却不会经营,全靠到殷商掠夺食物生活,使两国常常在战争中渡过年年岁岁。这样下去如何是好啊?要想消除战争只有帮他们学会生产技术了,可是,找不到他们,他们还会伺机出来与你打仗的,只有把他们打败了,抓到他们的首领才能商谈以后的事。
司母辛与武丁王议论着战事,催军伍前行。可是,当他们走过一片开阔地进入一个冲子时却见山上的灌木丛后站起了许多夷兵,他们张弓搭箭就往商军身上射。武丁见了火了,喊道:“将士们,给我冲,冲上山头把这些夷顽都给我全部消灭”
将士们得令就往山上冲,可是,敌人借着灌木的遮掩仍在射箭,冲锋的商兵一个个地倒下,仍未能冲到敌人的阵前。武丁见冲不上去只好将求救的目光指向妇好,司母辛见了道:“君王,咱们不能硬冲啊,敌人在暗处,我们在明处,吃亏的只能是我们自己。"武丁听了道:"要不这样,咱们让将士退下来,也站在这里射箭,把敌人击退了咱们再进攻。"司母辛道:“好,依你。”
武丁见司母辛赞同自己的意见,就让士兵们站到一起向敌人射箭。一时间弓弩齐张,万箭齐发,射向了躲在灌木丛后面的敌人。商军毕竟人多势众,军中的弓弩手也是经过专门训练的,当百濮之军成为了众所之的时他们败了,有许多人倒地而亡,更多的人却转身溃逃。武丁见了赶紧吹响号角要士卒进攻。可司母辛却按下了他的手:“君王,敌人是在佯退呀,说不定后面山上就有敌人的埋伏。咱们还是在这里等着,让一部分人上去的搜索一下为好。”
武丁听了司母辛的话就派了一射人上去。他们一路搜索前行,到了近山顶处果然遇到了敌人的袭击,他们应付了一阵就退了下来。当他们把这消息告诉武丁王时武丁王火了:“好一个长犬,你想与我作迷藏啊,可惜我没有这个时间。来,全军将士都给我冲上这个山头,把长犬的人头给我提来。”
手下的士兵又要吹号冲锋,又一次被司母辛给拦下了:“君王啊,敌人既然在山上设伏就说明敌人是有备而来,他们是想通过这山的险势置我们于死地呀。所以,我们不能上敌人的套圈。”
武丁道:“可如果我们不去找他们,他们说不定何时又会溜了的。那时节我们在这高山峻岭中再去寻找他们恐怕就难得多了。”
司母辛道:“君王啊,不要怕,我自有制敌的办法。”她叫过身旁的传令兵,向他偷偷地交待一番,传令兵就到军中传她的令,不一会儿就见几支队伍离开大队朝旁边奔去,消失在身后的莽林中。
司母辛一直注视着队伍的动向,当她确信队伍已按照她的部署摆好的了阵势对武丁王道:“君王,该好好地休息一下了。”就让队伍在山坳中安下营地,支起帐蓬,支鼎作炊,要与敌人拼消耗了。
山顶上的军队的确是长犬英的队伍。他多少年来与殷商对峙靠的就是险峻的山势,广阔的水域,今天见商军又入己境当然仍然沿习过去的那一套战法,在敌人进入险山峻岭中时摆下阵势诱敌深入。可没想到熟读兵法的司母辛却不上他的当,调兵布阵把他们全围了起来,就等他饿死在山上了。
长犬英还从来没有经过这么样的战斗,在山顶上急得抓耳抠腮。这时手下的谋士就过来相谏:“大王啊,看来商军将领非同凡属呀。他们将整座山包围就说明他们已经看到咱们的主力在这里,就是想把咱们吸引在这里消灭掉。我看哪咱们可不能在这里与他们镳下去,得想法突围呀,不然咱们可就没命了。”
长犬英道:“嗯,看来我们今天真的是遇到对手了。好,你先带帮子人到处查看一下,看到那里敌人防守弱就从哪里冲出去,这险山咱们不呆了。”
手下人应声:“是!”就带人去了,不一会儿他们就焦头烂额地回来了,叫道:“不好哇大王,敌人围得可严实了,只要见我们一露头就用箭射,这不,有好几个人都给射死了。”
长犬一听说突不出去可火了,道:“笨蛋,你们怎么就冲不出去?你们随我下去,看我如何消灭敌人的。”
长犬说过带了一帮人就往山下冲,可到了商军的营前刚一露头就听商兵喊:“哎,又有人要跑了。”话未落音就飞来如蝗的箭,长犬身边立刻有人倒地。长犬见势不好赶紧蹲了下来,可如蝗的箭矢仍然射个不停,长犬只好爬了下来。他爬下来了,敌人的箭也稀了,但仍然射个不停,压得他再也抬不起头来,只到夜色降临,敌人不再射箭了他才慢慢地退了回去。
一连三日,长犬的人连连突围一个也没能突出去,这可急坏了长犬。长犬知道这样呆下去将是死亡,就整日间阴沉着个脸想办法。突然间他想到敌人晚上不射箭,就让人在夜间摸下山去,到了商营近处的灌木旁隐藏下来,寻找下山的途境。可是,司母辛早看到了这一步,就在长犬他们躲到商营佐近时商营突然向他们射来了许多火箭。那些绑着苇絮,沾着动物油脂的箭矢射来立刻引燃了长犬身边的树枝。当时正值初冬,逆风吹来,助长了火势,一堆堆火种从山下向山上扑去。倾刻间满山就被烈焰笼罩。
长犬没想到商军还会来这一手,急了,转身就往山上跑,可是火追着他也扑上了山。长犬道:“娘啊,我这样不是要死了吗?”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