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司母癸寻军入重围 止将军意外歼敌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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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说止只率军到了前方,就见到了羌军的大队人马,于是就拣了一块较为平坦的wWw.地势列队整势,要与敌人决战了。而羌将木格这次也带了不少人马,而且大部分是骑兵,他想到自己的骑兵作战灵活,就准备冲击商军的阵地。可是,当他看到殷商军队的旗帜上绣着止只的名号时也不能不作思量。止只是殷商的名将,有他在战场上敌人十有九次要失败的。如今他的阵势那么严密,数千将士挺戈站在阳光下,那森林般的金戈映射出耀眼的光芒,自己的骑兵再快,能冲得过去吗?所以,木格的队伍虽在列队,却不敢冒然进攻。

    止只将军站在战车上,紧紧地盯着羌将木格。他一边想着如何严阵以待,应付敌人的进攻,一边考虑着司母辛带兵来了如何对敌人形成合围,尽快地把羌方的有生力量消灭。可是,通讯兵却传来了司母辛的命令,让他撤出战场,与司母辛一道汇合休整。止只见到此令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两军对垒,如何可以顺利地撤兵呢?

    止只举目再看对方的阵势,木格也举目朝这里张望。止只看到木格焦急的目光也知道他在犹豫着。这时,止只又转身看着自己的士兵,他也知道千里奔行自己的将士十分疲惫,司母辛下令让将士们休整的命令是正确的。可眼下这阵势是不容自己下命令撤退的,只有等敌人退了,或松懈了警惕才能实施帅令。于是他就转动脑筋想着创造这种形势的办法。想了半天他突然来了点子,就让前头的将士挺枪拽戈、张弓搭箭与敌人对峙,却让后面的人坐地休息,让火头军把食物送上来让休息的士兵吃。待这些人吃饱了喝足了又持上武器替下前边的士兵。这样,前队的士兵严阵以待,后队的士兵却得到了充分的休息。只等敌人进攻了。

    木格见商军没有进攻的迹象,却将个队阵列得壁垒森严,不由得起了疑心:莫非商军有什么难言之隐,不然,凭止只的性格他可是不会背动挨打的呀。我不仿佛冲杀他一阵看他如何,就大手一挥带领骑兵冲了过去。可是,商军却早有准备。他还未到商军阵前就被那强弓硬弩给射退了,自己的士兵也纷纷落马。如此下去,再有多少人进攻也只能是失败。只好下令回到原地待命。

    止只笑望着木格道:“木格呀,你还嫩呀。我虽然到了你的国中,但你如此冲锋失败的只能是你。不信,咱们走着瞧。”

    羌军不服止只的劲儿,木格又组织了几次冲锋,但都是以失而告终。这一下木格可十分懊伤了,就又让阵伍列队与敌人对阵。可是,商军是吃饱喝足的,他们却是饥肠碌碌。这样硬撑到下午只好下令撤退了。止只见敌人退了也就号令军队退兵十里休整。

    再说司母癸不听司母辛的劝告,硬是独驱战车来前方寻止只将军。她并不知道止只将军的位置所在,就循着军伍行过的痕迹前行。行了一日终于到了止只与敌人对峙的地方,只见到处是马粪、灶坑、吃剩的骨头,就是不见人影。他不由的问:“止只将军他们到哪里去了呢?”但天色已晚,饥肠碌碌,总得找个地方寻点吃的,就又循着军伍行进的踪迹前行。前边的林中出现了篝火,一阵阵肉香扑了过来,引得吃惯了山珍海味的司母癸口水直流。她想止只将军一定在这里了,就赶车往那里去了。

    林内是羌人的营地,羌人经过一天的奔波都饿得不得了,就取下肉食燃起篝火在上面烤。这时司母癸却来了,到了林间下了车走了过去,要先弄口吃的再说找止只。可是,当那烤肉的士兵转过身来时,那羌邦的装束却使她大吃一惊,急切中扭头就走。可是,她还是被羌兵发现了。开初羌人还只以为是一个姑娘闯入了营地,当看清了她的着装与佩服剑才知道她是商国的女兵,于是羌兵无令自行,跳起来挥刀持枪就来追她。司母癸急中生智,跳上战车就跑,羌人追不上她,只好回来骑上战马朝她追去,于是司母癸与羌兵就在这草场上展开了角逐。

    殷商作战善用战车。数匹马拉上高大的战车当然是会给敌人造成威慑力量的,然而战车却有许多不便之处,它行进要有道路,遇到泥泞或者坎坷的道儿就行动困难,特别是在独车受到战马追逐的情况下,战车旁没有了士兵的保护,就成为众所之的。羌人本来就人多,又在自己的国土上,道熟,速快,不一会儿就追上了司母癸,把她围在了中间。一个商兵喊道:“啊,那个女人,快下车来受降,不然我们抓到你将你碎尸万段。”

    司母癸生性不畏强暴,又因自己是殷商的王妃更不在乎这些羌方的士兵。她可不管敌人的马队比肩接踪而来,硬是打马往前冲。但是,马也有灵性,前面有同类在挡道,你就是打死它它也不会踏着同类的身体前行。在司母癸的策动下它们只是一遍又一遍地仰起前蹄嘶鸣,而不前进一步,后来索性停下来任由司母癸的鞭子在自己身上抽打。这时,羌兵驱马到了她的近处,数十支枪戈都指向了司母癸。可是,羌兵并不知道这司母癸出自武将的家门,那些擒拿格斗之术早就熟记在心,那困境突围的方策也在幼时就学过,在父亲的指教下她学了不少武艺,虽说还不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但与普通的士兵打斗那是根本不在话下。她一扔马缰站了起来,抽出银剑就挥动起来阻挡敌人的枪戈。她的那柄剑是父亲作战用的剑,那是天下少有的利剑,当今日她挥动起来时敌人的枪戈柄刹那间就断了数支,那枪头戈头就在天空飞了起来,伤着了自己的人。但是,敌人众多,即便是她杀了几个也如原上草被人割却了一方,后面的如风吹的浪涛层层叠叠蜂涌而至。她就是再有本事也将成为敌人的俘虏。

    司母癸毕竟年轻,脑子特别好使,她一边与敌人战斗一边思索着如何逃出重围。身下的战车陷入了敌人的重围之中,再利用它已是不可能了。但wWw.敌人却有那么多的战马,夺一匹为自己所用也未尝不可。于是她就密切地注意着扑到身边的羌骑。当看到一个敌兵到了自己的身旁她不顾一切地飞身而起,扑向敌人的战马。就在这危急的片刻间,她跃上了敌兵的后面,那柄利刃也同时剌进了敌人的胸膛。不过,她离敌人那么近,手中的剑是一下子抽不出来了。可身边又有诸多敌兵,她眼珠一转驱马就朝敌人冲。敌人看到马上还骑着自己人,也不知道那士兵已经死了,看那马冲了过来,只好纷纷退让,这一下司母癸可打造了逃出的空间。她瞅个空隙就打马奔了过去。到了圈外她一把把那敌兵的尸体推了下去,敌人的尸体也就栽倒了地上。这一下,马上驮得轻了,马速也快了,司母癸又用剑背狠狠地击了马一下,马就如离弦的箭朝前飞奔而去。

    羌兵见这殷商的女将如此利害,无论如何是不会放过她的。就一个个打马朝她追来。但司母癸成了单人独骑就仿佛入海的游鱼了。她骑着马飞过一个个沟坎,越过一条条小溪,没命地逃向商国的方向。她看到前边有一片丛林就打马朝里头钻,令他没想的到是这里竟然是止只他们的宿营地。止只的士兵见蓦然间来了一个女骑兵都张弓搭箭要射她,可这时止只却认出了司母癸,他赶紧喊道:“不要放箭,是自己人。”

    士兵这才放下了手中的弓箭。司母癸一看到了自己的队伍中,再也支持不住了,一下子栽倒在了止只的面前。止只赶紧让人扶起了她,送入后方。这时,羌兵却追赶来了。他们以为森林中只有司母癸一人,就毫无顾忌地冲入林中。止只早已发现了追兵,就令将士射箭。这一下敌人可成了瓮中之鳖,飞马而来的羌兵一个个栽倒在地上。后面来的不知前面有商军,疾马难以收蹄,也一个个地撞上了倒地的马身上。不一会就有几百敌人倒在了商军面前。

    羌军遭此阻击以为商军是有意在这里设伏,赶紧吹响号角退劫,但也损失惨重。羌将木格知道遇上了劲敌,赶紧号令将士退兵,于是在一个夜晚间羌人就变得无影无踪。

    商军轻易地取得了一场胜利,都高兴的手舞足蹈。止只怕敌人用火烧营,就让军伍到小河边的草地上宿营,各队也派出了不少的岗哨,加强了警戒。这时,止只来到了司母癸的帐中,司母癸正好醒了过来,在喝着肉汤,见到止只赶紧停止了吃喝,问道:“止只将军,你们没事吧?”

    止只道:“没事呀?妇妌司母怎么这样惦记我们,亲自到前方来?”

    司母癸道:“你们不是与羌人对垒了吗?你们遭致了多大伤亡才撤下战场?”

    止只道:“我们是与敌人在前边对垒了好长时间,可是,我们没伤一兵一卒就撤下了战场。”

    司母癸道:“啊,止只将军,看你说得如此轻巧,难道敌人那么好对付呀?”

    止只道:“敌人不好对付,与敌人对垒时撤出战场也不是件轻而易举的事。我是站前队摆开作战的架式,后队吃饭休息,把敌人熬得人疲马困,迫使他们后退了我才撤到了那边林中。没想到你倒给我引来了一队敌人,让我好好地射杀了一番,把将士们窝在心中的气也出了。妇妌司母,我们得感谢你的到来呀。”

    司母癸听止只这样说不由得感慨万千。到了这个时候她才知道司母辛确实比自己计高一筹。她在止只与敌人对垒时竟敢下令将士就地休整,说明她对止只将军了解甚多,知道他一定会轻松地将队伍带下战场的。可自己却认为她畏敌不前,对止只见死不救的。今天见到了事实,不由得深深地将头低了下来。止只见她的情绪倾刻间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不由得问:“妇妌司母,你怎么不高兴了?你在想什么呀?”

    司母癸又将肉汤送入口中,道:“哈,没什么,是我多虑了。妇好见将士们伤病很多,队伍也很疲惫,就传令让你们休整。可我听说你已经接敌,怕你孤军作战受损失,就让她驱兵来助你。可她怎么也不来,说你会让将士撤下战场休整的。我不相信她,就来了,没想到却差点陷入敌人手中。”

    止只道:“妇妌司母啊,你对司母辛了解甚少啊。我是她的老师,教她学布阵,可以说,她的脑子灵活,考虑问题极为周到,有许多事我想不到她都能想到。当初你在鬼方战场与敌人拼命,他带千余新兵就能战胜敌人,你就该知道她的本事了。可是,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磨合你还是不了解他。你们都是殷商的司母,都是国家的栋梁,应该互相信任哪。”

    司母癸听此又放下了手中的汤,道:“看来还是我心胸狭窄呀,我太不了解妇好了。她虽是乡姑出身,可她却比我站得高,比我看得远哪。”

    止只听此站了起来,在帐中徘徊,徘徊了许久才停下了步子。道:“妇妌司母啊,我与你父亲是同僚,虽然他去了但我们的友谊却比山高啊。我给你说呀,一个人要是没有私欲,全力以赴去干一件事是可以取得很大的成绩的。但是,许多人却往往被邪恶的心理所支配,想在气势上胜过别人。只有妇好王后心地纯正,从来不争名誉,不争地位。结果,她得到的却比别人多的多。你看,她开始都不想入宫作司母,如今人家却是堂堂的殷商王后。这次她来征战了,我敢说她用兵用谋都将胜过你我。我们只要按她的意图办,就可以大获全胜。”

    司母癸只到这个时候才说出了心里话:“我佩服妇好,她才是天下人的司母!”

    司母辛的大营此是仍是灯火通明,侍女们送上来了酒食让她食用,但她却立不安坐不稳,心中时时惦念着司母癸。司母癸以前是与自己有矛盾,而她那种倔犟的个性也着实让人难以接受,让她在战场多受点磨难不能说不是自己的初衷。可是,这次是她主动请缨来助自己争战的,又为了止只将军的安危而到前线的。前方羌人神出鬼没,说不定哪里又会冒出一股子杀人不眨眼的魔王来,司母癸的安全又如何有保障啊。万一她有什么闪失自己怎么向武丁王交待啊,人们会不会怀疑自己对她挟嫌报复呀。所以,为了司母癸她坐立不安了,就那样的在帐中徘徊。

    夜渐渐地深了,明月也已西斜,那声声更鼓敲击着,一声,两声,三声……。司母辛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焦虑了,信步走出了帐外。

    军营的帐子中还闪着点点灯火,而那草丛中却也躺着诸多士兵。他们在司母辛的大帐旁听过那动人的音乐,看过那鼓舞人心的歌舞,都为司母辛平易近人的作为感动了。人是躺下了,却怎么也睡不着觉,双双对对在窃窃私语。司母辛看到草原美丽的夜景,不由得贪婪地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然后信步在营中间走着。这时草丛中却传来了士兵的私语声。一个声音道:“老丁啊,我这辈子算没白活呀。您说,咱们当兵的谁又能与王后同乐?谁能坐在王后的身边听王家的歌舞?哎呀,妇好王后身架是那样美,脸蛋是那样美,心地是那样的善良,我真算服了。在她手下当兵,她就是让我明天去死,我也义无反顾地去死。我觉得,跟她出来当兵值!”

    老丁说道:“是啊,人家是尊贵的王后,可人家并不歧视咱们这些穷当兵的。象妇好王后这样对待当兵的还亘古未有。我明天就是被万箭穿胸,身着万刃也要舍命保护她。我想啊,有她与咱们当兵的在一起咱们受不了苦。”

    另一个士兵说:“老丁啊,我在羌方当过兵,在鬼方当过兵,如今又在商国当兵。我这半生啊经得多了,还从未遇上过关心士兵爱护士兵的好将领。你就是脚上打泡,身上长疮,头目们也会逼你行军,直到你的肢躯溃烂,倒地而亡。人家从不把咱们这些当兵的当人看待呀。可妇好王后却与众人不同。累了,让咱们歇着,还把当官的乘的战车让咱们坐。咱们脚上有泡,裆中烂了,就关照咱们用草药洗濯。感动的我只想哭。妇好娘娘年轻啊,要是她是七八老十的老太婆,我真的要跪倒她面前叫三声亲娘!”说着这老兵竟然泪眼唏嘘,抽泣起来。

    老丁道:“哎哎,我说老陶啊,遇上好将领咱们该享福了,你怎么倒哭了呢?我们应该高兴才是啊。”

    老陶道:“有这么好的将领带领我们打仗,我跟商国的心是铁了。我再也不思我的家乡了,我虽是羌方人,但羌方的当官的照样杀了我的老母,淫了我的妹妹。我与他们不共戴天。我盼的就是妇好司母这样的当官的。”

    司母辛无意中听到士兵的谈话那颗焦燥不安的心也得到了一时的慰籍,决计要关怀士兵,带领他们打几个胜仗。归国后分给他们田土,让他们安渡晚岁。于是她就传下令去,让士兵好好地休整,七日后再向羌方腹地挺进。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