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才妹面对痴情男儿 子婐触景暗生心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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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在自己的家门口见到了雪心中疑云翻滚,问到:“你有什么事吗?”

    雪不怀好气地说:“我就是找你的。”

    说道:“有什么事,说吧。”

    雪道:“好妹生病了,我守在那里好几个月。她几个月一句话未说,今日终于开口说话了。让我找到你,问几句话,然后嫁给我。”

    “啊!”说听此大惊,嘴张了几张欲说什么没有说,拔腿就往好妹家跑去。

    雪以为说这些日子犯了官瘾,为作官连媳妇也不要了呢。谁知提起好妹的病他比自己跑的还快。雪的心这一下可又冷了,不由得道:“好妹想说想成了那个样子,如今说听说好妹有了病又是这个样子。两人见了肯定如胶似漆,我还能够插在他们中间吗?”一时间他仿佛被黄鼠狼吸干了血的鸡,连步子也挪不动了,一屁股坐在石头上抱住了脑袋。

    说匆匆地来到了好妹家。好妹远远地听到脚步声就知道是说来了,身子也不由自主地坐了起来,待说来到了她的身边她却仍冷着个脸子没有动。说见她成了这个样子,心疼地wWw.坐在了她的身边,好妹却显得更冷:“你来干什么?是在朝中当了官来报喜啊还是领了薪俸来孝敬舅舅来了?”

    说知道好妹在生自己的气,开口一笑道:“好妹,这几个月来我很忙,又是找四王爷,又是学知识,又是想问题,每日里忙得焦头烂额。”

    好妹没好气地说:“那你还去忙你的呀,又来看我什么。我死也好,嫁人也好,与你还有什么关系?”

    雪跟来了,尽管知道说与好妹这两个恋人见了面会和好如初,给自己伤痛的心上加把盐,但他还是来了,他要探听一下这个最后的结局。当他看到好妹冷冰冰地对待说时暗自笑了:我没的白给好妹倒尿盆,她的感情已经向我倾斜了。就坐在院子中的板凳上听他们谈话。

    这时说道:“好妹,咱们在一块生活了好些年,wWw.我早已把你烙在心中了,不过,你知道我要走一条常人没有走过的路,时时面临着死亡的威胁,我怕你跟我受苦呀。如果你嫁了我,我因事犯了罪,你与子孙就得沦为奴隶,想起了这些我就心有余悸,好妹,我……”

    好妹道:“你为什么非要选择那么一条路?你为什么偏要有那么个野心?你是个山民,凭什么去争个三公六卿?说哥,把心收一收,好好地过你的日子吧。”说到最后几乎要哭了。

    好妹的话在说心中激起了一圈圈涟漪,他不由得自问:“我是当三公六卿的料吗?我父亲在京畿作坊只是个百工,领几十个人凿石雕玉。怎能把我带入王宫成为重臣呢?我与四王爷是有那么一段交情,可他连自己的命运都不能左右,又如何可以帮自己直上青云呢。”但这诸多的不利当中他却知道商国曾出现过个奴隶宰相伊尹,他帮成汤打败了夏粲,成为世人尊重的楷模。自己聪明,又掌握有许多知识,为什么不可以成为人臣效力于国家呢?

    说的思想未逃过好妹的眼睛,此时就听他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的心已被天上的鹰带去了,你看的是万里山河,可鹰也有累的时候,你就是官运亨通了也得有个家呀。”

    说见好妹如此说心中马上出现了子婐,马上想到她向自己的提亲的事,他的心一下子收紧了。他要介入贵族的生活首先就必须把子昭推到王位上。那样一来子婐就会成为尊贵的后妃。她自向自己说了她的妹妹,就不容许自己与别的女人成婚。那样,自己即便是与好妹情山谊海能成得了眷属吗?可好妹与自己相爱有好多年了,如果就此分手又于心何忍哪。说进退两难,低垂着头久久没有说话。

    好妹看到说再也忍不住心中对他的那种爱了,一头扑入了说的怀中。哭着说:“说哥,我离不开你呀,上刀山入火海我都随你。”

    说见好妹讲出了这样的话平生出许多怜悯,双手抱住了她:“好妹,我也离不开你,可我……”

    雪一直在外面听着,这时他再也憋不住了,一下跳起来冲入屋中,指着说道:“说,你给我听着,你要喜欢好妹你马上给我娶了她。不喜欢就把她给了我。你不要既想霸占好妹,又这样折磨她。咱山里人心眼直,来不得花花肠子。”

    说看到了怒不可遏的雪一时无话可说,手也不由自主地放开了好妹。可好妹心中只有他,既到了身边就不会让他再离开了,就双臂紧抱着她不放。

    雪看到这个情况落泪了,道:“说呀,你睁开眼睛看看吧,好妹对你可是铁了心了。如果好妹要这样待我。我就要用根绳子将两个人绑起来,每日形影不离。好妹对你这个样子你还不冷不热。你今个儿当着我的面给我说,你娶不娶好妹?”

    说认真地听着雪的话,知道一颗受伤的心如何在滴血。可那颗早已飞向殷商万里山河的心使他不敢面对这个严酷的现实。好妹看到雪双眼喷着火,双拳紧握着象是要干仗,一下将说抱的更紧:“说哥,我喜欢你,你说话呀。”

    说此时也更紧地抱住了好妹:“好妹。我也喜欢你。”

    “说哥!”好妹在他怀中闭上了眼睛。

    雪的本意是劝说退劫,可没想到反而促进了两个人的结合,不由得泪水盈眶,转身奔了出去。

    好妹见雪走了,仿佛甩掉了一个包袱,心中一下子轻松了许多。她从说怀中抬起头来,道:“说哥,咱们现在就成婚吧。只要你娶了我,你想到什么地方展示才能就到什么地方展示才能,我在家等着你,那怕到地久天荒,到海枯石烂。”

    说爱怜地吻着她的面颊,吻着她的小嘴,许久没有说话。他已将心中的爱无声地送给了自己的心上人,但又不忍心让她相伴去走那充满血雨腥风的路。

    好妹身子十分虚弱,得到了说的爱抚心满意足了,意在他怀抱中睡着了。说低头看她那苍白的脸,只见她鼾声齁齁,眼角还残存着泪花。说怕惊动她,负疚似的抱着她让她睡去,暗道:“好妹呀,你此时好象到了港湾的小船,觉得到了实地,可以高枕无忧了。可我却是风浪中的礁石呀,我现要一心要躲着你,可你还是要往我上面撞,你知道,这样会毁灭你的一切呀。”

    事情既然到了这种地步,说只好与好妹议论婚期了。但好妹病后十分虚弱,只好等她病好些后再结婚了。这些日子里,说除了学习他的治国知识就呆在好妹的身边。好妹时时关注着他,只怕他再离开自己。

    子婐这些天呆在那山洞里过清闲的日子,小乙王怕苍天惩罚自己不敢再来了,妒火烧心的三位王妃已经变成了死鬼,辛人臣不时又送来食物供养她,子婐衣食不愁,安全无恙。可太清闲了反而生出许多无聊来,没几天子婐就对这平静的生活厌烦了,走出了山洞,步入山野之中。

    她盲无目的地走着,仿佛置身于仙境之中。这里青山叠翠,万峰峥嵘,撩拨起人的诸多联想。她穿一身红衣裳走在其中,仿佛绿叶中的一朵红花。面前的塘水映着蓝天,她将脑袋伸向前去,塘中倒映的白云间仿佛又多了一朵红云。她在飞瀑旁散心,在小溪中洗濯,在花丛中散步,逍遥自在尤若神仙。可她仍然觉得索然无味。大自然的野趣变作一种热流在她胸中涌动,督促她想走出大山,与人生的风浪搏击。这时候她想起了说,觉得该到自己这未来的妹夫家坐坐了,就按当初说给自己指的路向坪上村去了。

    子婐来到了说的村子,按照村民的指点来到说家的院子旁,这时就见说站在门口,送一位姑娘。子婐见了赶紧躲到说看不到的地方,等那位姑娘到来。

    这姑娘就是好妹。她病后初来说家,说当着她的面整理了庭院,告诉她什么地方需要整修,什么地方准备建房。好妹对说的话唯令是从,心境也十分高兴。用过午饭就要回去,说把她送出了门外。

    好妹走过子婐的身边,子婐一看她呆了:啊,山沟沟里竟有这么美丽的姑娘。皮肤是这么的白嫩,脸蛋是那么样的光润,一双大眼是那么样的晶莹,一只鼻子那么样的可爱,一只小嘴是那么样的诱人。那身躯,那模样,啧啧,没法比喻,子婐尽管是女人也想将她拥入怀中,狠狠地啃上一口。

    好妹不认识子婐,也不知道这女人来这里干什么,只是挂着幸福的微笑从容地经过她的面前。子婐是过来人,一看好妹的样子就知道她是说的恋人。她与说一定决定了什么大事,不然她不会如此兴奋的。于是不由得生出了一种妒嫉心,在心中骂说不讲信誉。自己是要作王妃的人了,自己的妹妹说不定就是王姨,这样的好人你不要偏要与一个民女苟且,我看你与她能否成了婚。说着走入说家要兴师问罪了。

    说送走好妹就回到屋中收拾房子,但心中有事,干起活来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的。他一心想着四王爷征战回来后自己该如何帮他登上王位,如何对付那两个如狼似虎的二、三王爷。可他还没有理出一条思路来,子婐就进来了,开口就是一阵讥讽:“啊,说兄呀,好闲致呀,住在这石屋中,望窗外青山夕照多么惬意呀,如果在这里囤上一冬的粮食,酿上一缸米酒,让我做神仙我也不干了。”

    说见到了子婐赶紧站了起来,让子婐在炕沿上坐了下来,道:“啊,四王妃,你咋稀罕了,来到寒舍?”

    子婐道:“好漂亮的屋子啊,怎么,腾一间给我吧?”

    说连忙道:“四王妃,别说腾一间,就是都给你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可是,关键的是四王爷呀。我在山洞中就给你说过,咱们不能让四王爷起疑心啊,”

    子婐淡淡一笑:“说呀,你不是怕我来住你的房子,而是怕我见到你心中那位美丽的姑娘啊。”

    “啊!”说听子婐这么一说,立刻明白她刚才见到了好妹。想辩点什么张张口也没有说出来。

    子婐又道:“那姑娘不错,可说呀,我已经将妹子许给你了,你可不能对不起我的妹妹。我妹红果将来可是王亲哪!她会给你带来一个好的仕途的。”她见说将头深深地低下了,嫣然一笑道,“说兄,不过嘛,婚姻事也是要个自愿的,我并不会为难你的。我今儿来嘛,是想让你带我到这里的小众人臣那里去一趟,人家给了我那么大的帮助,我也该上门道个谢呀。”

    说听子婐如此说放下心来,道:“好,我现在就领你去,如果你愿意在那里住下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说领着子婐走上蜿蜓曲折的小道,来到了小众人臣辛的家中。只见屋宇高大,鳞次栉比,漂亮的门楼都让人望而生畏。辛的仆从认识说,知道说与辛人臣的关系,就将他们放入了府中。

    说与子婐来到了辛住的屋子。这里也是辛办公的地方。此刻,辛人臣正在翘着二郎腿饮酒,当看到说身边还有个美若天仙似的女人时,眼一下子直了。当说报来是四王妃来访,赶紧坐起来,继而跪下来给子婐磕头:“啊,是四王妃呀,小人有失远迎,罪过罪过。”

    子婐双手拉起了辛:“辛人臣哪,我也是你的子民哪。何必行此大礼呢?快起来,快起来。”

    辛被子婐这么一拉受宠若惊,又向她磕了几个响头才从地上爬了起来,然而谦恭地说:“四王妃请坐,四王妃请坐。”

    子婐坐了下来,辛赶紧让下人送来酒食给子婐,也让说坐下与自己一道陪她。辛人臣举起酒杯来,道:“四王妃光临寒舍,微臣没有什么东西可孝敬的,请四王妃饮杯水酒解解喝吧。”

    子婐道:“谢辛人臣款待,”说着将杯中酒一口饮下。

    辛人臣劝酒三杯,而后又劝子婐吃肉,子婐也不客气,从盆中撕了鸡腿吃了起来。可一口还未咽下,就听得外边传来了哭声。大家停止了吃喝侧耳倾听,却听得哭声由远而近直奔官府而来。随即就见几个女人抬着一个老者来了,几个女人鼻涕一把泪一把地哭着。只见辛人臣叫了声爹就扑了上去。将说和子婐都弄愣了。辛人臣扑向那里哭叫道:“爹,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其中一个女人道:“辛人臣,我们与你爹到山上玩,他见那里的山水风景不错就兴奋异常,高兴得放声唱起了长调山歌,可唱着唱着就不行了,倒在了山坡上。我们扑过去喊他就再也喊不醒了。

    辛听人这么一说,知道父亲已经死了,不由得大叫:“爹呀,爹——”

    辛人臣的父亲死了,要在堂屋停尸了,子婐与说的酒也没法吃下去了,只好离开辛家回头再说。说呢,只好留在辛人臣家中帮助料理丧事,随后再想办法安排子婐了。

    子婐久在山洞中住,如今住到了说家中仿佛才从兽域回到了人间,她觉得那屋温暖,炕也宜人,锅灶都用得顺手,情不自禁的升火煮饭,亲手做面片汤了。

    子婐吃饱喝足,闲得无聊,收拾了说的衣服到村外河中去洗,她不知自己心中怎么冲动了,意觉得该为说办点事,才能更好地拢住他。

    坪上村南是一条奔腾不息的小溪。村中女人都在这里洗衣淘米。子婐来了,溪边已经集聚了好些女人们。此刻,一个老女人在溪中间的一块大石上洗一篓药材,妇女们叽叽喳喳说笑不停。

    一个女人叫道:“哎,陶八姑,你听说了嘛,辛人臣他爹今天可是死了哇。”

    这个陶八姑有五十多岁,模样儿倒象三十左右,她一边洗着山药,一边与洗衣女人搭讪:“我早知道辛人臣的老爹快不行了,他今天死也就在预料之中了。”

    一个十六七岁的姑娘问:“陶八姑,辛人臣的父亲多么壮实呀,前几个月在京畿的人市上买了个漂亮的姑娘服伺他,怎么你就料定人家会死呢?”

    陶八姑淡淡一笑,将洗好的山药放入篓中,又将几块瓜篓根放水中洗,边洗边道:“这些事嘛,你们女孩子家不该知道。”

    妇女们见陶八姑不肯说,以为怕讨了她的秘方影响她嫌钱,就不再追究原因了,将话题转入了其它方面。

    子婐在山洞中生活了好几个月,仿佛隔世三秋。今日到了这人多的地方,什么事情都感到新鲜,就一边洗衣一边听她们闲谈。只听一个女人说:“哎,你们不知道哇,辛人臣可是个有名的孝子呀。他见老子身边有几个女人,怕老爹应付不了,就专门让人买来老鸡老狗让父亲吃,听说那老鸡老狗吃了补身子。”

    另一个老女人说:“那老鸡老狗我也经常吃,多炖一炖,炖烂了吃着香着呢。吃了还挺有精神的。原来我编草鞋呀一天可编十双,可自从吃了那老鸡老狗肉,我现在每天能编十七双。后来俺那老不死的与人在山下拣了只老狗,带回来没几天就死了,剥了皮炖烂了,我蘸着蒜泥吃了好大一块,嘿,夜里精神来了,叫我那老东西一夜也不没有睡了觉。”

    一个年龄与她差不多的老妇女道:“你呀,吃得那东西还嫩,要是连你男人那个老狗还有他那老鸡一块炖了吃呀,保证你每天跑大街上找孤佬三。”

    编草鞋的老女人听了她的戏谑往她身上撩起水来:“我叫你贱,我叫你贱。回去割了你男人的那个不老不嫩的鸡吃吧,保证有味。”

    子婐听到这些女人们粗俗的玩笑不由得笑了,也第一次与她们拉近了距离。她感到这些女人虽然粗鲁,但却天真无邪,十分可爱。比起朝中那些握有重权,尔虞我诈的人们来说要纯洁的多。就决心住下来溶入她们之中。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