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闯荡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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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后,我决定临时忘记小雪,因为经过与假想情敌的短暂接触后,我感觉自己除了意淫的水平超常外,其他本领根本不值得一提。我怀疑自己根本就不是一个能出息的人,整日表现得畏畏缩缩,敢想而不敢为。本来心中已按照A片里所传授的各类高难姿势蹂躏过小雪无数次,但事实上一见面我就紧张地脚底板子冒汗,连他妈眼都不敢对视一次。酒醉事件发生后,王蓉已经如我心愿地把我那首歌交到了小雪的手中,可已经三天了,小雪也迟迟没做出回应。伤心之余我做出一重大决定:放弃音乐,开始做生意赚大钱,等大幅度提高了自己的档次后再回来追小雪。

    我垂头丧气地想了很久,艺术家注定一辈子不能痛快,就像我前面提到的歌,假如我一帆风顺地把小雪给办了,躺在床上剔着牙,点着事后烟,一手是温香软玉抱满怀,一手拿着创作的笔,我想我狗屁也写不出来。最多也就是能在纸上画几个正字,以记录刚才交配的次数。

    想到这里,我有些怅然地爬起来洗漱,也许是这几天烦躁的原因,有些虚火,嘴里吐出的牙膏沫带着些血丝。我从茶几上找了个梨,在沙发上蹭了蹭就塞到了嘴里,一边嚼一边对着镜子端详着自己。我的眼眶有些发黑,那是失眠的恶果,除此之外我没发现什么别扭的地方,五官端庄,肌肉发达,也许是个能发大财的人吧,我想。

    我不太想做艺术家了,三天小雪没有回音,我好像已经明白了些什么,她可能更喜欢齐鲁石化多一点,稳定而有钱的生活肯定要比跟着个艺术家挨饿好过一些,我心生沮丧,但更多的是想改变自己,爱她就要为她而改变,我忽然觉得自己的想法异常伟大,伟大到如燎原的烈火,烧灼得我坐立不安。我决定找强子谈谈关于赚钱的事情,他是我最好的朋友,而且掌握着我们大部分的资金,我觉得我们的合作一定是团结精诚志在必得。

    强子一个人趴在床上目不转睛哼哼唧唧看录像,屏幕里一个黑人正在和一个白人神情专注地交配,那个黑色男人硕大的工具让我心生惭愧,我抓过遥控器一下子按了暂停,画面中那个男人张着大嘴的表情一下子被定了格,呲牙咧嘴像被人一把捏住了卵子。

    “你干啥?有病呀?停了干啥?”强子气愤不已,爬起来就来抢遥控器。

    “我想和你谈谈”

    “谈什么谈?咱俩有啥好谈的?别耽误我看片”这厮一把抢过了遥控板,不一会画面中那个男人的表情又鲜活了起来,哼哧哼哧地继续卖命。

    “唉!”我叹了口气,在沙发上坐了下来自言自语“我想wWw.做点生意赚点钱”

    “啥?赚钱?你有啥生意?快说来听听”强子一骨碌坐了起来,抠着脚丫子显得兴奋不已。

    “我想我们不能老这样在家耗着了,老大不小了,也该为生活出去闯一闯了”我尽量使自己的语速放慢,显得语重心长。

      “就是就是,每天老听你鼓捣个破琴,闷死人了”这厮早就受够了我每日叮叮咚咚如同弹棉花般的所谓原生态音乐。“可你说做点什么好呢?”他又挠挠头说。

    “我要知道做啥好,还和你谈个屁呀”我一听他说我的艺术就有点上火。

    哦,强子摸了下头,紧盯着电视里的黑白双煞,好像也陷入了沉思。

    事实证明,三个臭皮匠的确能比个诸葛亮,虽然这次我们只用了两个,但做出的决定也是无比正确的。首先确定了走出家门才能发大财的基本理论,是呀,闷在家里等着天上掉馅饼,还要双份的,估计没什么可能性。我们对做什么行业的生意也没有异议,那就是啥赚钱做啥,先跟别人打工熟悉业务,然后再釜底抽薪自立门户。

    但后来,我们在创业地点问题上产生了些分歧,我说要去广州深圳上海之类的大都市发展,但强子舍不得王蓉,同时也担心我们仅有的几千大洋打了水漂而坚决不同意外出。

    在这个问题上,我们僵持了许久,各呈利弊进行了不懈的谈判,强子已经完全忘记了观看电视里的白黑大战,紧张地面红耳赤据理一争,仿佛我就是那无情的王母,硬要在他和王蓉之间拉一道银河一般。我倒是无所谓,心想,反正小雪现在对我没感觉,我也乐得去各大城市转转,顺便开开眼界散散心。

    “咱们折中一下吧!也别去北京上海了,咱们先去潍坊吧!从哪跌倒从哪爬起来,等有了钱再去远的”最后强子咬着牙说。

    “潍坊?”我眼前闪过了一双双的旅游鞋,当年我俩就是被潍坊的无良奸商给坑了“好!就去潍坊,把他们黑我们的钱wWw.再赚回来!”我一拍大腿“就这么决定了!明天就走,先去看看市场”

    意见一致了,我与强子紧紧握手,显得惺惺相惜,互相为对方所表现出来的宽容与谦让而感慨不已。回头看电视中那对黑白双煞已经结束了对垒,互相暧昧而仔细地舔舐着对方的赚钱工具……

    潍坊当时在我们眼中也算是个大型城市,虽然那时候还没有什么世界风筝之都的美誉。我们决定在那里成就自己的梦想重塑人生,所以纷纷放弃了自己现有的梦想,比如创作首经典曲目,比如把给王蓉糟蹋了之类的,直到做出如此重要决定的时候我才知道,强子和王蓉只是停留在搂搂抱抱及互相亲亲啃啃的恋爱初级阶段,从而为王蓉如此坚决地抵制强子感觉有些愤愤不平。

    我们瞒着所有的人当然也包括王蓉,只是告诉她我们要外出几天,并郑重地把家里钥匙留给了她,以备能随时收拾卫生。其实那时的我非常想见小雪一面与她告别,并在心中构思出一副壮士一去不复还的悲壮气势,以达到让她泪流满面苦苦挽留的最终效果。但转念一想我们才仅仅见过两面,也就算才认识而已。估计我死在她面前都不一定有如此效应,就主动打消了这个可笑的念头。

    临走的那天,阳光明媚秋高气爽,在长途车站,看着懵懵懂懂的王蓉,我和强子都产生了一种沉重的使命感,觉得此行不成功便成仁。要么衣锦还乡,要么客死他乡。我深吸了口气仰头看了一下天空,觉得万里无云,完全没有电影中那种风萧萧兮易水寒的送别场景,不免感觉扫兴。

    “你们到底去几天呀?”王蓉看着我俩大包小包的行李,有些怀疑我们的动机。

    “也就十几天吧,不过要是再遇到个育红班同学就难说了”我打着哈哈。

    “他敢!”王蓉故作威严地瞪了强子一眼“林哥,你帮我看好他,敢乱来就把他给我咔嚓了”说完后,可能觉得自己说得有点严重,王蓉脸一红,朝我吐了一下舌头。

    我眉毛一挑笑了起来,拍了拍王蓉的头:“恩,咔嚓了以后你用谁的呀?想得美,你回去吧,我们走了!”

    我提起包裹就走,强子趴在王蓉的耳朵边嘀咕了几句,又快速地亲了她一口,转身跟着我一起进了检票口。

    汽车开动了,我远远地瞥见王蓉仍站在候车厅的玻璃门下张望,神情有点哀怨,我看到一片金黄色的云彩在玻璃窗上摇曳,摇着摇着,忽然门一动,它就像打了个寒战那样,骤然不见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