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恨起子崖来,他怎么可以忍心丢下我一个人孤零零在天津,难道他不知道官女需要他吗?
“你怎么了?”我抹着眼泪回头,惊愕,“木村老师?”
木村有彦?怎么会凑巧遇到他。我慌忙低下头揩去眼泪。
他递来一方白色帕子:“擦擦。”
我接过来,洁白的帕子没有任何绣花只类的东西,眼泪染在上面,迅速集成水渍。这多余的眼泪像是罪人一样,玷污了这帕子。
我和他并肩走着,不言一语。
路上人影绰约,我看到地上的影子正好到他肩下,一动一卒,像两个跳舞的影子。
我忽然嗤嗤笑出声来。
影子里的手伸到我头上,几乎触及到我的头发,可是最终没落下来。手放下去,掉落在黑色里,不见踪影。wWw.
“你在哪?”他沉沉问我。
我不语。他为什么不落下来,只差那么一点。
他没有再问下去。两人平静着,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他的宿舍楼下。我为自己感到惊讶,很自然的,怎么就到了这。
如果我没记错,这是我第三次来这里,我这才看清楚这是红砖楼房。虽然在黑夜,但红色依然看得很清晰。
鞋子在安静的楼道里发出声音。一前一后,一声接一声。
他开了门,一片黑暗。
未来得及开灯,我整个人已经趴在他肩膀上哭了出来。一声一声,像是积蓄了很久的情绪终于得到宣泄一样。
他依旧没有开灯,也没有拥着我,只任由着我哭。
我似乎感觉眼泪掉在地上发出了声音。像在安慰着我。没有生命的地在安慰着我。
我终于不再哭了。他问:“好了吗?”
“恩。”
屋子一下子亮堂起来,我又像第一次那样看到满地凌乱。不同的是,我还看到女人的内衣,内裤还有其他什物。
他过去先为自己倒酒,大口饮了口,突然想起什么:“你要吗?”
我摇摇头。
他又把窗帘拉开,外面只有惨白的路灯和簌簌落落的树枝。
我踌躇着。
他突然问我:“要关灯吗?”
我低着头,点点头。
他经过我身边到门口把灯关了。
我一阵轻微的抽搐。
我伸手寻找着什么,一双手环上我的腰,淡淡的酒香。外面惨白的路灯让我感觉木村有彦那独特的气息。
我像是等待很久的渴望又像是犯罪般的不安,紧紧闭着双眼。十指牢牢覆上他的手背,那时属于男人的特有的肌肤。
他的声音在我耳边轻喃:“你令我着迷。官女。官女。”
一天之内遇到两个不可思议的男人对我告白,我为自己感到迷惘。刚从张爷那里逃离出来,眼下又心甘情愿躺在木村有彦的怀里,难道我不反抗他?不是的。我清楚地知道自己。可是不在他这里我又能去哪里?那个冰冰冷冷的家?那是我的家吗?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