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芝寒的下落又怎样，她已经和子崖私奔了去，我怎么可以说真话？
“官女。”张爷似乎仍然不相信，“别人不会对我撒谎，可是你，我不敢打包票。”
我吞了吞唾沫：“张爷，你是在逼我。”
“我一大把年纪了，你别逼我才是。”他似乎在说笑。
话题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
他再次很严肃地问：“最后问你，你知道芝寒的下落么？如果不知道我立刻走，派人翻个遍也要知道她下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他的眼睛瞪得滚圆，像在叱怒。
我咬着牙关不松口：“我也担心芝寒，可是我真没她消息。”
“那好吧。”张爷站起来，“打搅你了。我先告辞。”
我颔首：“张爷慢走。”
走到门口，他突然转过身来对我说了句话：“官女，子崖真放心让你经营偌大的商行。”
待他走后，我浑身背脊发冷汗，跌坐下来。子崖，子崖，临走前你怎么不告诉我如何对付这老家伙的办法！
我心里一直惴惴不安着，真怕张爷查出子崖他们的去向。
三天后，正早起吃着早饭。
管家来报：“少奶奶，张爷带着十来个人到家里来了。”手里的调羹“咣铛“掉了下来。这么早？莫非是有了线索？
我走到门口，正好撞见张爷和他的手下。我徉装惊讶道：“张爷，这么早？”
他黑着脸一言不发。对手下人说：“在外面等着。”自己一路走到偏厅，“啪”一声用那烟斗响亮敲击了桌子。
我吓一跳，不敢说话。
“好啊！”张爷冷着说，“余少奶奶果然精明能干，都知道该怎么欺瞒我张亘雷了！可惜，你只是个初出茅庐的丫头片子！”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他的真名，有些感到发笑。但我知道现在决不是说笑的时候。我坐了下来：“我知道以张爷的能力查出子崖的去向绝非难事。”wWw.
张爷斜睨了我一眼：“亏得少奶奶瞒口，我手下弟兄才会花心思。”
我幽幽道：“我答应过子崖的，会留下来。怎么可以食言。张爷，请你谅解我的用心。”
张爷突然大吼道：“你知不知道他这一走会发生多少麻烦事。你们商行以后还怎么在天津立足！”
“我……”我轻泣道，“我拦不住的。他酝酿了三年，怎么舍得罢手。”
张爷过来掐着我的下巴：“你的话！我不再相信。”
我感觉脖子跟下巴快脱节了，涨得生疼，我用求救似的目光看着他：“我……我不需要你相信……我只答应他……守秘密……”
“哼！”张爷猛地松了手，把手背在身后，“依我看，你和他没有外人眼中那么恩爱吧。”
我大口大口喘着气。双手抚着几乎快断的脖子：“那是……因为他……我欠他……太多……”
看到张爷的眼中的怒意在慢慢减少，我知道他已经稍稍平静下来了。“是子崖把我从原本贫穷被人轻视的家里救出来的。他是我的恩人。我一定会尽力为他做一切事的。”
“胡芝寒已经不属于子崖了。你们怎么就这么执迷不悟呢！”
“所有的后事我会来承担的。”我微微昂着头，瞥了眼张爷，“张爷大可以将全部事实都告知赵家。还有，芝寒出走时已经有了身孕。”
张爷的眼底留着戒备之心：“你在要挟我？”
我生涩一笑：“张爷神通广大，我已没有能力再撒谎。您可告知赵家全部事实。”
他不言语，拄着拐杖一笃一笃离开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