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这时灯开了。我吓一跳,这不是那个木村老师么?
他背对着我,屹立在窗口,“我想如果开灯你会睡不着。”
我下意识地伫立在原地:“这是哪里?”手一动把旁边的东西弄倒在地上。我连忙蹲下来拣:“对不起……”
他转过头来,放下手里的酒杯,“这里有些乱。”我这才巡视整个屋子,画纸摊了一地,颜料、酒瓶、衣服……乱成一堆。
我皱皱眉头:“这是你的屋子?”
他摊在那张旧沙发上,两脚翘起:“是啊。”
我看了看手上的画,每张都是形形色色的女子。很多甚至是裸体的。我几乎快恶心地吐出来。我把东西扔在桌上,冷冷地暗抽气。
他却口气很重地说:“不要那样对我的画!”
我冷冷一笑:“看到这些画我会恶心。”
“那是你的事情。”他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你已经打扰我很多时候了,该走了。”
哼!谁稀罕。我拿过自己随身的东西,“打扰了。”管自己走了。
一到外面,我这才发现天已经黑了。我有些焦急,第一天来上课就无故失踪,他们一定急死了。可是我转而又一想,我明明是好端端趴在课桌上的,怎么会来到木村老师这里?我咽不下这口气,又“噔噔噔”跑上楼去敲门。
他出来看到是我,有些惊讶:“落了什么东西?”
我瞪着他:“你说!我为什么会在你房里?我明明是在教室里的,你是怎么把我弄到这里来的?你说!”
“你还有完没完!”他怒了,“教室要被锁门的,叫不醒你只好叫别人把你抬到这里来!谁愿意管你?”
这……我似乎是有些冤枉他了。但嘴上仍说:“如果我家人来找不到会担心的,你私自把我藏在这里为什么不告诉他们?”
他双手抱胸:“我为什么要告诉他们?我都不想管你还要告诉他们?哼!”他冷笑一声,“还有,全天津谁不知道你是余少奶奶!哪敢对你不敬?”
“你!”我怒指着他,“你知道我的事?”
门被他“砰”地关上了。
我只得忿忿离开。
我暗暗道:“给我记着。竟然对我这么不尊敬。”我最讨厌别人不尊重我,看我的眼神带着轻蔑,恨不得将别人的眼珠子挖出来。
也是,做人不要太忍气吞声,那样只会便宜了别人。再说无缘无故,干嘛便宜别人。这世道,滥好人做不得的。不然别人得了好处还会嘲笑你二愣子!谁高兴做二愣子?
等我回到家里,一屋子的人坐在那里。我愣了下,尴尬地笑:“这么多人。”该用什么谎来撒好呢?
子崖奔过来:“你说,你到哪去了!我都快把整个天津都翻过来了!”
“我……”看着他怒气冲冲的神情,我wWw.反倒不敢说,沉默着。
子崖又喋喋不休道:“瞿叔派人去接你,车子等到天黑也不见你人影。司机还以为你自己先回家了,可是你呢?你也没有回家,你去哪了?”
“我今天人不舒服……在教室睡过头了。”我轻描淡写道,话说一半真,也不失风度吧?我是绝对不会把在木村老师那的事说出来。
子崖哼得一声:“我打电话给校长,派人把学堂找了个遍也不见你人影。再说,门是反锁着的,你怎么出来?”
“那……”我的心思在骨碌碌转着,“可能我那时已经从学校爬窗出来了,你也知道我刚到这里,不熟悉地方,所以回来就晚了些……”
子崖好象还是不太相信。
“算了算了。人回来就好了。”是张爷!wWw.他过来说道,“子崖,我看官女也累了,先让她歇着吧。”
我连忙跑上楼去。
张爷似有深意般说道:“官女下次不要睡过头了,这回子崖是急死了。”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张爷和我说的话我总感觉他似乎在说其他意思。我知道,很多事他其实是心知肚明的,只是不说罢了。我连连应着:“谢张爷。”
等到子崖进房间来时,我假装睡着了。我是腻烦重复解释原因的,便只好装睡着了。子崖在我身边坐了良久,轻轻地叹了叹气,悄悄地走出去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