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堕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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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十二点左右,来了五六个人,都叫阿K为K哥,看来这个阿K来头不小,我有些意外。

    其中一个人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阿K便起身,回头对我说:“走,一块儿玩去。”

    我仍旧坐在位置没动,他可能是一个流氓,而我自命清高,怎能跟他们为伍?但是,我千方百计逃出来,不就是为了外面的世界吗?或许跟着他,会有一个不一样的世界,还可深入最黑暗的地下世界,最终便答应了,跟他们去了。

    前额染着几丝绿毛,耳朵上穿着几颗耳钉,打量我一番,附到阿K耳边嘀咕几句,不时瞟我几眼,我猜他和阿K说的话定是针对我无疑。阿K俨然一幅老大姿态,无所谓,彼此都在相互利用而已,我只是想搭乘他体验另外一种生活,他心里打的什么算盘,就不得而知了。

    出了网吧,我们上了一辆面包车,大约二十分钟后,车停在了一个叫“大世界”的娱乐城门口。“大世界”几个大字,特别显眼,妩媚之极,就像在掏你的心肝一样,浓浓的香水味,很远就闻到了,因为我的鼻子特别灵敏。走里面,杀猪宰羊般的叫声此起彼伏,我的手上鸡皮疙瘩都起了,真是侮辱了人家写这首的歌的人。

    我们一行人上了二楼,进了包间,男男女女坐了十几个。一男一女正在对唱情歌,手舞足蹈;两男两女在猜拳,兴致高涨;另有一个对儿在稍远的沙发上吻得热火朝天;另外两个女人打阿K一进门就围了上来,左搂右抱,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其中一个说:“K哥,又收了一个小弟,看起来像个学生嘛,长得蛮帅的。”

    真是一语中地,我真是个学生,不愧是阅人无数啊,处在这风花之地,我在心里暗自佩服,就她这手,非一朝一夕能够成就的。

    阿K笑说:“他本来就是一学生,叫来一块玩玩的,怎么样?”

    “行啊。”另一个说。

    介绍完之后,阿K和那两个女人走开了。我独自坐在沙发上,拿着一听可乐,像个小丑似的,看着这陌生的世界,不是滋味,没人搭理,没人当我的存在,气愤!

    那群人渣,丑陋的嘴脸令人作恶,真想上去扇他几个巴掌。不过话说回来,我不也跟他们同流合污嘛,等于骂了自己,虽然我的身体跟他们混在一块,但我的心是纯洁的,没有受到一丁点儿污染,我的灵魂是高傲的,怎可一概而论。

    另一个声音在我脑中回落:“少自命清高了,进了这个门,就别想出淤而不染了。”

    “谁?是谁?放狗屁,我的灵魂是纯洁的,天地可鉴,上对得起父母,下无愧于我的灵魂。”

    “借口,统统是借口,十足的伪君子,上了贼船,永远也洗不清了,拜拜。”

    “喂,喂,你不要走,给我说清楚,有种的现身咱们单挑。”

    任我怎样呼喊,他就是没有出现,销声匿迹了。

    我讨厌有人无视我的存在,虽然只是一个孤独的黑暗世界里的游魂,我的人格亦是不可抵毁的,你们这群社会的败类!有你们的存在,真是社会的悲哀!在我说出这些话后不久,我就不能离开他们,并深深地迷恋这样的生活。

    那夜回去学校后,久久不能平静,无心向学,哪怕在学校可一刻觉得是煎熬,只想着与他们混在一块,无时无刻不在一起。白天我全用来睡觉,不管他三七二十一,避孕套事件也不了了之。

    地点还是“大世界”,我直奔二楼包厢。他们都已经到了,依然唱歌的唱歌,猜拳的猜拳,好不热闹。

    我刚坐定,一个叫雅玲的女孩端上一杯啤酒,喂到我嘴边,我们之间的距离只有几毫米而已,稍稍耸下眼珠,就可瞟见他低胸的乳沟,那样丰满,有些心跳加速。一口气喝完了整杯啤酒,雅玲从桌上拿了张纸巾替我擦去嘴角的残液。

    不知哪个女的冒出一句:“雅玲啊,你的胃口倒不小啊,想泡学生哥。”

    她反唇相讥:“你有意见啊,咱们公平竞争好哩。”说着,在我脸上亲了一口。

    我笑了,我成了她们嘴里的笑料,手上的玩偶。这群骚货,在男人堆里混得太久了,什么粗鲁的话信手捏来,从她们嘴里说来出,一种什么滋味,我品尝不出来。在她们眼中什么名节,名声全他废话一堆,身体是我的,爱咋样就咋样.“咱们学生哥可还是童子鸡哩,便宜你了。”

    大伙轰堂大笑,我尴尬得无地自容,恨不能挖个地洞钻进去.这些社会的败类,他爹娘的的悲哀啊!与他们同流合污的只是我的肉体,而我的灵魂永远都是纯洁的,所以我不用担心自己会沉沦。

    这些社会的败类,跟他们混在一块,自己也学会油嘴滑舌了,对那些婊子说:“有没有兴趣咱们一起玩3P啊?”

    “哎哟,学生哥也懂这个啊。”那女人哈哈大笑。

    这些都是小胖那小子告诉我的,虽然平时很少跟他们一块讨论男女之事,暗地里却被动地听到好多新鲜名词,便记了下来。

    午夜过后,阿K给每个人一颗药丸,纷纷和水吞下。我看着手中的白色丸子,隐约有些不对头,捏在手里没有吃下去。

    雅玲用胳膊肘儿碰碰我,“你怎么不吃啊,这可是好东西。”

    “是不是摇头丸?”我心里早就猜是它了,只是不也肯定,故此一问。

    “嗯。”她点点头,根本不当一回事,这可是毒品啊!她却觉得稀松平常,为什么?平日老师在课堂上说了又说,警察叔叔也给我们上了好多关于这方面的课程,一再告诫我们那些毒品千万不能去碰,否则将万劫不复,我们也谨记在心。

    此时,音乐开到了最大量,重金属的味道。药性开始发挥效用了,他们开始摇头晃脑,慢慢地加快,随着音乐而起舞,只不过那舞步登不了在雅之堂。

    一伙人丑态百出,药性到了高潮,那些女人开始一件一件脱去衣服,做出各种下流的动作。我坐在一旁,看着这原始丑陋的一幕,胆颤心惊,心跳加速,又万分好奇,仿佛是那集体狂乱的年代。二十分钟后,药性渐消,大伙像泄气的皮球,一瘫在地上,一个个像死人一般。

    十几分钟后,他们都清醒了过来.那几个女人找到自己的衣服,无所谓地当着所有人的面穿上.雅玲走到我面前,颤颤微微地,低声说:“你刚才没吃?”

    “没有。”我摇摇头。

    “那你刚才有没有看到什么东西啊?”

    “有啊,你的身体特棒,特别是那两个皮球,很吸引我眼球。”不知怎的我说出了这番话,真不敢相信是出自我之口。

    “想不想试试看啊?”

    “嘿嘿,”我笑笑,“算了吧,我消受不起。”

    在这群疯狂的人面前,我有时候还是能保持清醒的头脑。

    我把那个药丸还给了阿K。

    “你怎么没吃?”阿K厉声问。

    “我不想吃。”我低声回答,阿K那怒目的表情有点吓人,虽然我平时天不怕地不怕,可是在这当头,这些个疯狂的家伙面前,要是真的翻脸,说不准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所以只能收敛些脾气,服软吧。

    “不想吃算了,学生是不能吃这个的,否则会学坏的。”

    他这话似有一番道理,是出自真心的吗?得打个问号,他也是利用我而已,在别人面前自我夸耀一番,你看这个就是我的朋友,他是一个学生哦,或者说我是他的小弟,在别人看来,他是个好人,因为有我在啊,主要还是因为我是个学生,逻辑思维就会认为他也是个好人,仅此而已,自然而然他的品格也得提高一个档次。

    我是个单纯的人吗?不是。只要天时,地利于一身,我也可能成为第二个拉丹。(说出这话,真牛逼!我为自己感到骄傲。)

    走出“大世界”,各自散去,从哪儿来回哪儿去。

    他们都走了,只剩下我和阿K。

    “你回学校去?”阿K问我。

    “明早有课。”

    “今晚跟我去吧,走,先去吃点夜宵。”

    吃了两碗面,最后还是我付的钱,他把我带到一个朋友家里,他自个儿就走了,我在那儿留宿了一夜,但一直没睡着。第二天,天还没亮我就回学校了。

    一切都还是老样子,高个儿至死不渝地沉迷在他的武侠世界,那些好学生们还是那样子,爱管闲事小八婆们,话题总是那几个明星,今天穿什么衣服,后天带了什么手势,无聊!

    “时间过得好快,明天又是周末了。”高个儿感叹说,放下手中的武侠书,揉揉迷糊的眼睛。

    “是嘛,是过得挺快的。”我附和说。

    “哎,阿木,你这几天怎么回事,有点不对劲。”

    “没什么,晚上睡不着,白天又很疲倦。”我极力掩饰自己。

    “那就早点休息嘛。”高个儿劝说,接下来便不说话了。

    中午,我在食堂看到了晴雨,但没哪她打招呼,远远地看着她。似乎已经摆脱了悲伤的情绪,会心一笑,心中的大石总算可落下了。

    我一直在思考着,我和晴雨之间到底是有距离的,总觉wWw.得她是高人一等,说我自卑吧,也不是很明显,多少有一点。在学校,晴雨是个名人,跟名人在一起,多少会有些压力,再加上我是农村来的,自然而然心理上有些接受不了,所以那样委委缩缩,不也直面感情。

    农村来的又怎样,同样也是人,佛语有云:众生平等。有时候真他妈的想揍自己一顿,为什么这样,那样的。“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听来他妈的废话,现在我过的生活比那神仙还好,上哪儿去苦心志,练筋骨。我他妈没理想,没抱负,整天混日子,你说我这种人悲不悲哀?!真怀疑古人说这话是不是在信口雌黄,为自己聚名气而作的,好流芳百世.现在不用脚走路,就可从东到西,从中国到北极。wWw.会有哪个傻冒会跑到在山沟里去“苦心志,劳筋骨。”不切实际,这话要放在过去还差不多,如今?不实用。但我们还是不能否定它的永恒意义!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