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避孕套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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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志铭。”我回头,不知何时门口站了一位政教老师,他把我叫进了办公室。

    所有老师都用鄙夷的眼神看着我,隐约感到事情不妙。

    我站在桌子旁,他和蔼可亲地说:“木志铭是吧?”

    我点点头,莫名其妙。

    “有件事我要证实一下。”

    “什么事情?”

    他顿了顿,仿佛难以起齿,最后还是委婉地说:“你是不是在寝室里放了不该的东西。”

    “不该放的东西?”我就纳闷了,宿舍里能放什么不该放的东西啊,除了生活必须品外,我好像没放什么违规的啊,不明白。

    “我告诉你啊,现在还只是个学生,有些事情目前做为时尚早,所以呢,坦白承认的好,学校会宽大处理的。”

    “到底什么事情?直说好了。”

    他很难为情地样子,拉开抽屉,拿出一袋装的东西,“这个避孕套是不是你的?”

    “我从来没这东西。”

    “但,这是从你草席底下掉出来的,我问你的室友,他们都说不知道,你怎么解释?”

    “不是我的,叫我怎么解释?”

    “从你的床上找到的,总有个解释吧。”

    “反正我是不知道。”

    那位老师也强硬了起来,额上青筋暴露。

    那位教师大叫道:“你这什么态度?回去写个检讨,晚上交给我。”

    我愤愤地走了办公室,真他妈的晦气,哪个挨千刀的陷害我,要是我知道是谁干的,有他好看的。人赃俱获,说也说不清。

    寝室里大伙都在议论着,气氛很不对劲,小胖凑上前来,讨好般我说:“没事吧?老师怎么说?”

    “没什么,那东西又不是我的。”

    小胖的脸色有些难看了,慌张且微微跳动着,他拉着我出了寝室,走到走廊的一角,像个犯错的小孩一样wWw.不安地说:“志铭,有件事我得告诉你,不过你得先答应我保证不生气,好不好?”

    “什么你说得了,何必搞得这么神神秘秘。”

    “这件事很重要。”

    “说吧,婆婆妈妈的。”

    “那个……那个避孕套是……是我的。”

    当他说这话时,我的脑子一下子懵了,心里头什么滋味都有,真不知说什么好了,小胖连连向我道歉,看他的表情像是真诚的,我没有发作怒气,狠狠地拍了他的肩膀:“你小子,这下可害惨我了。”

    “教导老师怎么说?”小胖问。

    “还不知道,他只叫我先写份检讨,不知道会有什么惩罚。”

    “我……真的对不起啊。”

    “什么也别说了,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也无话可说,放心吧,应该没事的。”

    “那太感谢了,你真是我的好兄弟。”小胖双手合十说,“你以后有事,我一定帮你。”

    “不用了,只要你不再给我添乱就行了。”

    “是是是,其实那个避孕套是我昨天放在你床底下的,后来忘了拿。”

    “你小子是不是……”

    “没呢,别瞎猜,我可是好孩子。”

    “那你那东西哪儿来的?”

    “嘿嘿!”小胖坏笑道,“从别人那里拿来的。”

    我无语。

    晚自修,我又被请进办公室,敷衍几句便走了人,这件事只有我扛下来了。

    这个地方,已没有我再多留恋,那群哥们儿,一句话说不清,高兴的时候一起乐哈哈,关键的时候还得靠自己。但有他们的日子,我有过快乐的时光,足唉!

    所有都在安静中沉睡了,我终于逃出了这牢笼,外面的空气特别新鲜,心仿佛也开阔了许多,灯红酒绿,花花世界,汽车的吼叫不绝于耳,真的好精彩!兴奋得忘了一身疲惫,慢悠悠地享受着。

      扩音器里传来流行音乐,一个挨着一个的装饰灯,一家比一家漂亮豪华,幸福家庭,老少皆出,快快乐乐散着步,亲密的情侣,手拉着手,卿卿我我.我心潮涌动,外面的世界真的很好!

    忘记了时间,忘记了寝室,我游荡在各色街道。

    自由啦!又不得不承认它是短暂的,街上的人越来越少了,冷冷清清,我仍在继续游荡,不知道该往哪儿去。冷风吹起,想到那温暖的床,又有些害怕,担心进去再也出不来了。放纵吧,自由了的灵魂,天堂与地狱只有一步之遥,前脚已经跨出了地狱,关键是不要再彷徨,哪怕只能像流星一下转瞬即逝,尚且好好把握,后来的事留到后来解决。

    走进一家饭馆,简简单单摆着几张桌子,地面清洁光滑,一切看上去都那么朴素,所谓快餐,这“快”字名不虚传,不消一刻,服务就端上来碗热腾腾的面条,闻闻香气,肚子打着鼓,狼吞虎咽,真的好香!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面,也许是饥不择食吧,感觉有些凄凉,逃出地狱,只为着一碗面,就差一两滴眼泪了。连一滴汤也不留,全喝光了。

    忽而想起以前看过的一个广告:一个小孩吃着芝麻糊,最后用舌头将碗壁舔得干干净净,都快不用洗了,真的很感动,也曾笑过他可怜,现在想来,我不也一样吗?

    出了餐馆,已经很难见到人影,夜已深,于是我找了一家网吧,打算在这儿过一夜。

    我认识了她——小琪,一个蛮聊得来的网友,她住在另一个城市,也与我同病相怜的人,十分庆幸,我并不是孤独一个人。

    短短的时间,我与她已经打得火热,两颗孤独的心碰撞在一起,擦出了火花,虽然未曾谋面,心灵的相通无法用语言表达。试想,在遥远的陌生的地方,有一个与你一样的人,那种风雨后出现彩虹的喜悦,能不高兴吗?我仿佛找到了港湾,诉说忠肠,相见恨晚。

    “真的好想马上就见到你。”我对她说。

    “我也一样,我也想看看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回答说。

    但没多久她就下线了,我也下了线,去玩游戏。

    不知道什么时候,旁边多了一个人,玩的与我一样的游戏,便聊了起来,他说他叫阿K,满头黄毛,像个小混混,这种人见得多了,不怎么喜欢搭理,他那忽阴忽暗的眼神,有些让人恐惧,表面却又那样平静温和。

    阿K临走时叫我跟他一起去玩,我拒绝了,多少对他有些戒心,打小受教育说不要跟陌生一起去玩,我十八了,不是小孩子,分得清事非黑白。

    天刚蒙蒙亮,趁着大伙还在熟睡中,我溜回了寝室,悄悄爬上床,神不知鬼不觉。很快便入睡了,直到小胖把我摇醒,这才吃力地爬起来,去教室上课。

    那只麻雀又来看我了,“你好,朋友,不好意思,我今天真的好困,不能跟你聊天了。”

    终于,我垂下眼皮,忘却外界的所有,安静地睡去。

    午后的阳光暖洋洋,已经恢复了精神,随处走走.心平静得如一潭死水。放眼望去,只是头顶那片四角天空,远处的景物都被高楼阻挡了。停下脚步,微微的吹起际发,心情有着伤感的轻松。

    荷塘旁,柳树边.晴雨又支起了画架,看上去她的状态好了许多,些许安慰和自哀,她虽好了,可我栽了,一头栽进了她的旋涡里。

    我坐在树下,思绪飞向遥远的小琪,期待与她的交心述事,那么地依赖,躺在床上,脑子就会想像她是哪番模样,把一个个我喜欢的面孔肢体组合成一个完整的人身,或许可能会是她吧。

    小胖坐在桌子上大声喧哗,我走进去,他从桌上跳下来,自从避孕套事情后,他对我毕毕恭毕敬,“阿木大哥请坐。”顺手拖过一条椅子,硬把我往上面按。

    “那件事没出意外吧?”

    “没有,我扛着,安心睡你的大觉吧。”

    “谢谢,我就知道你够义气,真是好哥们儿!”

    “少奉承我,以后少给我添麻烦。”

    “知道了,一定不会了。”

    “不过,你今晚得帮我一件事。”

    “行,就是一百件也行,说吧,什么事。”小胖拍胸脯说。

    “今晚我得出去,你帮我搞定检查的教师。”

    “这个……”小胖面有难色。

    “行了,不帮就算了。”我生气地说。

    “OK,包在我身上,豁出去也要帮你搞定。”

    “这还差不多。”

    又是夜深人静后,我逃出了牢笼。为什么干坏事总要背着人干呢?我想当人面做坏事,那就不叫坏事了吧。但见不得人为何就叫坏事呢?难道做爱这等事也见得人吗?对于正常的人来说,不该算是坏事,凡是人都有那个要求嘛,这应该算作是私事,不能同语。或许它是某些对三陪小姐来说的吧,本来也无可厚非,别人也是靠自己的劳动养活自己,又有什么错呢?虽然为人所不齿,却也“正大光明”,如果没有那些需求的坏男人,她们她就无生存之地,自然而然销声匿迹。有反对者就要站出来说了:没有她们明目张胆的开门做生意,我们会自动勾引她们吗?这也难怪,谁叫野花比家花香呢,这本来就是对矛盾体,道不清,说不明,世事都是如此,活着本来就是矛盾的。(扯远了,不好意思,一时有感而发,见谅。)

    再说我逃出后,直奔网吧,左等右等,终于等到了小琪,开口便亲热地问候,接二连三的感情轰炸,天方夜谭,希腊神话,西门庆潘金莲……统统变为口中的佐料,这才是我真实自己的一点点,平时听多了那些正人君子一番长篇大论,真的妈倒味口,我就不相信他们对女人一点也不感兴趣,背地里不知多下流呢。

    小琪对我来说,是个看不见的朋友,什么话都可以对她说,好的坏的,至多在她心里留下一个坏印象而已,猜想我是个败类罢了。不过,多数情况下,我说的都是真心话,又有谁能至始至终谎话连篇,敢说此人非曹操之类不能比矣!

    十一点多,她又走了,我仍未尽兴,没了趣味,戴着耳麦,听着歌曲。

    有人拍拍我的肩膀,抬头看是阿K。

    “又来上网啊?”

    “嗯。”

    “那个游戏玩得怎么样了?”

    “没什么意思,无聊时玩玩。”我回答说。

    阿K摸了香烟,点燃了一支,那打火机煞是好看,他拿在手中转来转去,功夫不是一两日所能练成的。

    “我看你像个学生。”他说话的口气很轻蔑,“是逃出来的吧?”

    我笑而不语,他自以为很聪明。我如果如实回答,必遭他一番嘲讽,或者他又自我吹嘘一番,说自己当年如何地风光。所以笑是最好的回答,虚虚实实,让对方摸不着头脑。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