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幻觉 梦 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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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外面吃过晚餐回来,和大宇双双躺在那张宽大的双人床上。

    她说:“大宇你相信这世上真有鬼吗?”

    “傻丫头,我是无神论者从不信有神呀鬼呀的存在。除非亲眼所见,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她坐起来。“可是我见到了,就在这间卧室还有客厅里。还不止一个,每夜凌晨三点他们就会出现。”

    “那一定是你的幻觉,不要怕,从今天开始我都会陪着你的。”他将她搂在怀中安慰着。

    “我也希望那是幻觉,那盒来自阴间的录像带是这栋房子三十年前的主人把他们过去的生活故事说给我听。让我感到好奇的是这样一个按理说温馨美好的家庭为什么会在一夜之间全部惨死家中。”

    “佳妮,我说你呀是小说看多了。我困了,明天还得去公司报道呢,睡吧。”

    也许是小说看得太多所以才会有胆量住进幽灵居,望着他安祥的睡容,她依着他躺下,嘴角露出一个甜甜的美丽弧线。

    不知何时一阵倦意袭来,她迷迷糊糊睡去。半梦半醒之间,她看见一个穿着白色睡袍留着一头披肩长发的女子轻飘飘地游移到床边,她的脸色苍白如一张白纸,嘴唇没有血色,长长的刘海遮挡住了眼睛,她在床前站了半晌,突见她拿出一把红色罗纹刀柄的水果刀朝着大宇的胸膛刺去。

    “不要。”睁开双眼,身边的大宇睡得正香。她已经吓出一身冷汗,这是搬过来之后第一次做恶梦。转过身,刚才她是真的来过。佳妮枕头边梦中那把红色罗纹的水果刀在灯光下明晃晃闪着冷冷的光芒。

    现在是三点三十分,她离开了吗?如果说她不在卧室一定在客厅。从枕头下把圣经捧在胸前,佳妮下了床。客厅中虽然除了佳妮自己没有第二个人的影子,但她能感觉到这六十平方米的空间有一双眼睛正盯着她。那个白衣女子在哪?站在客厅中央,她不由得心跳加速。一道白光从她身边闪过,卫生间!进入卫生间,墙上的镜子中四个血红的大字我恨你们赫然入目。她几乎要晕过去,一只温暖的手臂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啊。”她的惊声尖叫划破了宁静的夜。

    “叫什么?这么晚不睡觉鬼鬼祟祟在干嘛呢?”

    紧紧地搂住大宇的腰身,她说:“镜子上有血字。”

    “血字?哪有呀,镜子上一个字也没有。不信你自己看。”

    真的什么也没有了,光洁如新的镜面上只有她和大宇的模样。

    “妮妮,别再疑神疑鬼了,是你想得太多才出现了幻觉,睡觉去。”

    跟着他回到卧室,枕头边那白衣女子留下的水果刀依然散发着冷辉。

    “刀,刚才我看见她用它刺向你。”

    “很普通的水果刀。亲爱的别闹了,有事明天再说。”闭上眼他独自睡去。

    天不知不觉就亮了,也不知自己是怎么走到公司打印间的。好在今天事不多,坐在办公椅上她脑子里混沌不清,昨夜真的只是一场恶梦吗?为什么大宇到卫生间镜面上的血字就消失了?那白衣女子是谁为何要用水果刀刺大宇?真的只是幻觉吗?

    “佳妮,佳妮,佳妮。”晓媛叫她,她也没听见。

    晓媛走到她面前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她才清醒过来。“晓媛,有事?”

    “你在想什么?叫你几句了,一点反应也没有。”

    “对不起,最近睡得不好晚上做梦了。”她摇了摇头。

    “做梦?梦到什么了,是wWw.不是恶梦?”

    “你这丫头,我就不能做美梦呀。”她实在不敢对大宇以外的人谈这几天的生活。

    “是,是,是。不会忘了,你亲爱的大宇回来了,当然是美梦哦。”晓媛笑道。

    “知道就好,做事吧。今天事不多我先回去了。”

    也许她真该听晓媛的话,早点搬出幽灵居。实在不敢想像继续在此住下去还会发生多少匪夷所思的事情。

    大宇在卧室的床上坐着翻阅圣经,看到她回来了。“回来了。”

    她望着他,就这样呆呆地望着他。心中突然有了罪恶感,是她把他拖进凶宅的,如果他有个什么三长二短,她于心何安。

    “大宇,我们还是早些搬出去吧。”

    “搬出去?为什么?这么好的房子,你害怕了。”放下圣经他望着她。“我觉得这里很不错呀,房子虽说不大也还不算小而且租金也不贵。而且特适合你,你平时不是常说住在闹市静不下心吗?在这你就可以静下心来看看书写文章。为什么要搬呀。”

    “大宇,昨晚我真的看见有个白衣女子拿着那把水果刀刺向你,还有那血字。”

    “那是你做恶梦,血字是幻觉,我可是什么也没有看到。”

    她有些堵气。“好呀,反正找到房子我就搬出去,你要是喜欢住你一个人住好了。”

    只要是他认定了的事,谁也别想改变他的决定。同样性格的两个人谁也拿谁没辙,没找到房子之前也只能先住着了。

    简单地做了两个菜,西红柿蛋汤豆腐干炒肉丝,吃过之后她坐在阳台的藤椅上晒着暖暖的阳光读小说。她已经有多久没有动过笔了?一二个月吧。写作是她的爱好当初选择读中文系就是因为爱上了文学,每当心情低落或是阴阴的雨天她就喜欢在纸上面堆砌文字。灵感和索材不是同时都有的,在这个房间的一切所见所闻没有比这更好的索材了,毕竟与鬼魂的亲蜜接触这样的经历不是谁都能体验的。谁怕谁呀!

    叮铃铃的铃声在枕头边大声地响着,现在是几点,凌晨三点吗?微微张开眼,夕阳西下,斜斜的从窗外透进房间。是电话在响不是闹钟。

    “喂,你好。”

    “还在睡呢,快起来我待会接你出来吃饭。”

    “吃饭?”她好想继续睡下去。

    “嗯,阿勇他们晚上请我们吃饭泡吧,我待会来接你。”

    挂断电话她赖在床上不想起来,好不容易可以休半天假,本想好好睡一觉,才五点他就约她吃饭。扰人美梦,真可恶!听到大宇在楼下大鸣摩托车上的喇叭她才极不情愿地从温暖的被窝里爬起来,跟着他们一伙人下馆子K歌,到家已经是凌晨一点。洗洗涮涮之后她迫不及待的钻进了被子里。录像带中那血腥的场面在梦中重播着,镜头从客厅移到卧室移到沙发,在茶几边定格在妹妹和姐夫的尸体上,镜头在靠近慢慢地放大,妹妹身边躺着的那个男人是那么熟悉,是大宇!他躺在那鲜血不住地从胸口涌出。从恶梦中惊醒,她伸手去触摸大宇,身边却空空如也。打开床头的台灯,桔黄的灯光下只见大宇如游魂般走向客厅,他从来没有梦游的毛病,不敢叫他轻轻地她跟着他。他在客厅中转了一圈,茶几边停下了脚步在姐夫的尸体位置躺下,屋顶滴下红色的液体染红了他胸前的白衬衫。她用上了吃奶的力量才将大宇拖到她身边,听着从屋顶落下的血打在地面发出吧嗒的声响,仿佛回到了三十二年前的那个血腥的夜晚,十一月十三号凌晨三点。今天是11月13号现在就是凌晨三点。

    她手持锋利的水果刀一步一步地靠近佳妮和大宇,毫无血色的苍白脸蛋上有着一抹冷若冰霜的笑容,水汪汪的眼里盛满了化不开的怨恨,她很美属于冷艳孤傲的美。

    “我让你和我抢,今天你们俩谁也别想离开这。”

    大宇紧紧地抱着佳妮给她以保护。“你先放下刀,别这么冲动。”

    “我今天就要毁了他,看你怎么和我争。”

    她用手中的刀猛地刺向大宇怀中的佳妮,挣扎中那水果刀不偏不倚插进了大宇的胸口,大宇胸口喷出殷红的鲜血止也止不住。

    “大宇。”恶梦中惊醒,她正躺在卧室温暖的床上,大宇坐在她身边握住她柔嫩的手看到她满脸的惊慌。

    “做恶梦了是吧。”

    搂着大宇她略带伤感和惊恐地说:“大宇,你不要离开我,我不能没有你。”

    轻拍她的肩膀。他安抚道:“我不会离开你的,先穿上衣服别着凉了。”

    乖乖地起床吃饭,坐在大宇身边,他看上去有些不对劲。“大宇你在想什么?”

    望着她,他脸上没有以往的阳光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深邃感,一个深呼吸之后他说:“佳妮,昨晚你在这房间看到了什么?为什么早上醒来的时候我们会在客厅,还有客厅中的血水从何而来?”

    她变了脸色,昨夜,她只记得昨夜恶梦连连,几乎分不清那是在梦中还是真实的。那个美艳女子是录像带中的她,吊死在卧室的她,她的魂回来了!摇摇头她不愿再记起那可怕的梦。大宇将她轻拥入怀,不忍再让她受到惊吓。

    壮着胆住在幽灵居已有一个星期了,这里面发生的一切说出来我想没人会相信,我不再持有无神论的观点,每天夜里凌晨三点房间的一切非常诡异反常,我知道这房间中除了我和大宇之外还有第三个人的存在,她来去无影。我所能感觉到的是她身上的怨气,那种化不开的怨气让我开始害怕,如果继续在此居住说不准的某天我和大宇将见不到第二天的阳光。她已经刻进了脑海,我不清楚离开这是否就能忘掉在这里发生的一切忘记她那张美丽却满是怨气的脸。……

    她在电脑前敲击着键盘,往自己的博客中输入日志。大宇则在客厅翻箱倒柜,半个小时之后他从客厅转移目标来到卧室,只听见抽屉柜子被他开开关关一阵。

    他为到她身边。“你让开一下。”

    她疑惑地望着他。“你在做什么?抽屉里只有一本书。”

    “书,什么书?”

    拉开抽屉她将那本书页有了折皱的《荆棘鸟》放到他手上,翻开书页一行娟秀的字迹印入眼帘。有一个传说,说的是有那么一只鸟儿,它一生只唱一次,那歌声比世上所有一切生灵的歌声都更加优美动听。将整书粗略地翻阅一遍,从书中飘落下一张照片一张字条,黑白照片中的她,水嫩的皮肤鹅蛋脸上一双大大的眼睛清澈明亮,幸福像花儿一样绽放在她青春洋溢的脸上。

    “欣欣。”

    转过头佳妮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他身边。“你刚才叫谁?”

    “她呀,照片中的她。她叫白素欣在那三卷录像带中我见过她和她妹妹白素贝,她们是双胞胎姐妹但性格完全不同一个快乐一个忧郁,她们最大的区另在于欣欣眼中有霸气。”

    他举起照片,这女孩的眼神中是透着一种霸气。“你还知道什么?”

    “她们两姐妹似乎因着什么缘故不和,她曾在梦中多次造访我。”想到那张吊在护窗窗框上变形的脸,她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字条上是一个男人的笔迹。

    贝贝:我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我心中的感受,从始而终我心所爱只有你,也许我已经没有资格对你说爱。千山万水与你相遇相爱,诉不尽的爱道不完的情,却已是惘然。

    “它的故事像一个迷……”

    “背后的故事,你很想了解。”还有谁比他更了解她呢。

    她望着他点点头。“嗯。”

    夜色浓浓,窗外雷电交加下着倾盆大雨。她蜷缩着身体睡在大宇身边,没有被梦魇打扰也睡得并不安稳,时不时就会醒过来。未睁眼又睡过去,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时钟在嘀嗒嘀嗒一圈又一圈循规蹈矩地转着。翻个身她又醒了过来,迷迷糊糊睁开眼。那是什么?暗红色的衣柜前似乎有一张脸,她揉了揉眼,她出现幻觉了吗?一个女人的头,一定是幻觉。再次揉眼,衣柜前那个女人脸色wWw.苍白正表情木然地望着她,长长的头发披散在肩头。

    “啊”

    “怎么了,又做恶梦了吧。”拉开床头柜上的台灯,他搂着她。

    “柜子前有一个女人的头。”依偎在大宇的怀中,她惊慌地叫着。

    “没有呀,别怕你又做恶梦了。”

    “没了。”

    灯光照射下暗红色的衣柜反射着光线,柜前什么也没有。刚才她是很清醒的呀,绝对不是梦。此刻床头的时钟正指向三点三十分。

    “睡吧,别想太多。”大宇欲关上台灯继续入睡。

    “别关灯。”

    台灯调到最低光线,大宇睡了,她紧紧地帖着大宇久久不能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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