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总帮刘国才调好墨,铺好宣纸。
刘国才用半粒“摇头丸”磨成的粉掺入水中,将似活非活的玉斑锦从楠木盒中取出,用两只手指捏住蛇腭,将药粉灌了进去。木总目睹这一幕,心中忽然觉得不忍,觉得“满堂香”以及像“满堂香”这样的“休闲”场所里,千千万万的少女就像这快要冬眠的玉斑锦一样,被人捏着,身不由己。
只一分多钟,“摇头丸”起了作用,玉斑锦将刘国才的胳膊缠住,蛇头不停地摇摆,刘国才握住蛇头,在宣纸上狂草起来,根据以往的经验,玉斑锦服半粒“摇头丸”,大约可写百来字,果然还只写得三幅帖,玉斑锦就渐渐无力了。在刚才猛烈的摇摆中,刘国才眼前似乎不是蛇身缠绕,而是黄鹂在疯狂扭动,那洁白的身子,纵起他的欲火,让他热血沸腾,进入忘我的境界。
木总瞧那些字,刘国才的功力确实已到了一定火候,气脉中断的毛病消除了许多,但仔细品味,似又出现了新的问题。刘国才将玉斑锦放入楠木盒中后,伫立一旁,等待着木老师评点。
木总终于看出,刘国才的运笔含有很重的欲火,转折之间有些抑制不住的冲动,“刘主席,您看,也许我说的不对,从气脉上讲,大有改进,但笔画之间藏有欲火,像‘使’字最后一捺,本应自然取下势,您写的这一笔却明显上翘,字就显得不稳,有些浮躁了。”
刘国才的目光从宣纸上移向木总的脸,内心感到强烈地震颤,真是神了,木老师竟能从运笔间看出他刚才写字时与黄鹂的意淫迹象,中华书法真是博大精深,木老师真是学问深深啦。但他不便于承认,只是说,可能,可能。
两人便各捧一杯茶,聊起书法以外的事来。
“木老师,你的生意最近有进展没有呀?”刘国才明知故问,心想你能做什么生意,我不给你项目你就只有呆着闲着。
“领导,我是靠您吃饭的,但我一直没有向您提出新要求,怕让您烦恼。其实我真想做第二笔大的了,钱真不管用。”木总就装出一副可怜的样子来了。
“我最近也在帮你想,准备向市文化建设领导小组提出创建国家园林城市的方案,要是此方案通过,就是上亿的工程,书记市长的关系各拿走40%的业务,你能拿20%的业务也是两千万,园林工程利润一般在40%至50%之间,至少也可赚800万元。”刘国才不紧不慢地掐着手指头算着帐。
木总一下就心跳加快了,他知道,只要市领导有了动议,就没有什么不可以做的事,他连连夸道:“领导,您的脑子里装的都是金点子呀,您脑子一转,生产力就诞生了。”
“这叫政治经济学,政治决定经济嘛,经济离不开政治嘛。你快点做好这方面准备,市里一定方案,你就可以赢得主动权。”刘国才一番理论,让木总刚刚评点书法时的傲气一下没了,官场学问深啦,他在心里暗自叹道。
第二天,木总带了谢工,到上海等大都市考察去了。
依照惯例,每个单位每年都要选派后备干部到市委党校青干班学习,做提拔前的准备。市人大党组召开会议,要敲定两个人选。
刘国才早已帮廖秋声运作了,给党组成员中一半以上的人通了气,特别是秘书长表态,一定在会上鼎力推荐,最后给刘国才提了个建议,如果廖秋声进了党校,可否让他刚刚复员的侄子帮主任开车,刘国才爽快地答应了。
会上,敲定一个大家公认的人选后,秘书长发言了:“第二个人选我建议让廖秘书去,在培养年轻干部问题上,我们一定要用发展的眼光,廖秘书虽然是司机,但英雄不问出处,假如他得到了提拔,会给其他年轻干部有很大的促动,警示他们更加完善自我。”
秘书长说完,其他几个被刘国才通过气的成员频频点头,还有几个颇感意外的成员见赞成的人已超过半数,又见刘国才面带微笑,也就一齐举了手。
廖秋声得到消息的当晚,他来到刘国才家,讲起自己的进步,竟然流下了眼泪:“首长,我父母只养育了我长大,但我的成长全靠您,滴水之恩,定要涌泉相报。我不会让您失望的。只是我上党校去后,关照玉斑锦的时间就少了。”
这番贴心的话,说得刘国才心里也暖暖的,这小子要上党校了还惦记着玉斑锦,应该不会是个忘恩负义的人,于是就对廖秋声来了番勉励:“进了青干班,就等于一只脚跨进了副处级的大门,到了副处级,才算涉足官场,你要保持你固有的风格,才能没有敌手,没有敌手,你就安全。”
廖秋声马上哈腰点头。过了几天,他便带着刘国才的嘱咐和老父亲的期盼,上党校学习去了。
木总走了,廖秋声也走了,刘国才就夜夜走进了黄鹂的住所。在音乐声中,黄鹂使尽招数,让刘国才欲仙欲死,有好几次下楼时,刘国才得扶着楼梯,走到平地里,竟像醉了酒一样走着S步,刘国才就对着天上的星星悄悄说:“哈,这哪是疲软,分明是醉哟,美色也醉人哩。”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