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桌有几个男人正在狂饮,忽然,他们的谈话像刀一样刺进了木总的耳膜。
“他妈的,那黄鹂走了后老子再也没去过按摩店了,其他的小姐我都不感兴趣,这个把月人都蔫蔫的,哈,她现在居然又回‘满堂香’了!”一个男人说道。
“是呀,一听说她回来了,老子赶紧就去了,哈哈,她比以前更大方了,老子这回摸了她的胸脯哩,那感觉真是,唉,无法形容无法形容!”
“是隔着衣摸的吧,以前只准摸她的手和脸蛋的。”
“哥们几个打个赌,看谁先能在她衣服里摸……”
木总起初是一惊:黄鹂回“满堂香”了?接下来那些话语让木总热血奔涌,他的牙把唇咬出了血,朋友见了忙问怎么了,是不是发病了。
瘦瘦的木总站起来,端起一杯茶走过去,猛地泼向正在淫笑中的一个家伙。可怜的木总立即被打得鼻青眼肿,趴在地上动弹不得,朋友赶紧拨打了“110”。
那些家伙早一哄而散。巡警问躺在地上的木总为什么打架,木总有气无力地说:“那帮家伙在公共场合讲下流话,我听不下去了,就予以制止……”
巡警对这样的市民油然而生敬意,立即把他送往医院。
刘国才听说木总被打,吃了一惊,要是打废了怎么辅导他习“龙书”呢?这半年的精力不白废了?他赶紧要廖秋声代替他前往医院,接着拨通了市公安局局长的电话。
“局长呀,现在治安形势有些恶化哩,一个书法家竟然在白天被毒打,歹徒太猖狂了,现在正全力文化兴市,打残一个厂长还有上千个厂长,打残一个书法家就少了一个书法家哩!”
电话那头,公安局长表示马上督办。
廖秋声买了水果和鲜花来到医院,只见木总脑袋上缠满了纱布,只露出眼睛、鼻子和嘴巴。廖秋声听了打伤的原因,手wWw.指木总:“老木呀老木,我说过多次了,为一个按摩女你犯得着吗?”
“秋声,你真的不懂我,我是恨铁不成钢呀,我不希望她堕落,好不容易让她有了机会,但她不珍惜!”木总眼眶有些湿了。
“老木,我劝你死了这条心,古人说得好,漂亮女人是别人的一半,你就是娶了也管不住的,到时戴绿帽子你就只有跳江了。”廖秋声仍不死心,好心规劝老同学。
老木一时无语,心想,世上的漂亮女人怎么大都水性杨花呢,但我也不能睁着眼找个丑女人当老婆呀,不然以后遗传的下一代更丑了,对得起国家么?
廖秋声见木总不吭声,以为说动了他的心,就说:“娶个小晴都比黄鹂强多了。”
木总摆摆缠着纱布的手:“你不懂,我老木并不傻,那小晴绝对是文化局长的人,小晴在歌舞团有宿舍,但偏偏不回去住,夜夜睡在公司里,肯定是局长要她这么做的,但我定力好,每当有邪念时,眼前就会浮现黄鹂,有了黄鹂,我对什么女人都不感兴趣了。”
廖秋声就把刘国才的问候转达了,希望他早日康复,“龙书”的事捱不得了。
廖秋声走后,木总的泪水就打湿了纱布,他真的好伤心,他把黄鹂的这种生存境况归罪于自己,要是自己拥有了大把的钞票,就可以把她养起来,让她免受性骚扰,唉,偏偏又不会做生意,只是等着刘国才帮忙,就像一只饿坏的小鸟一样,只知道向空中张着嘴。此时,他多想马上到“满堂香”去,去问个究竟,黄鹂为什么要返回“满堂香”呢,上省城前还给他打过电话呀,电话里的黄鹂分明兴高采烈嘛……
正这样想着,小晴抱着一束花来了。
看着木总那惨惨的样子,小晴美丽的眼睛立即就红了,她伸出纤纤玉手去抚木总的脸,却是满手的纱布,而且木总下意识地把脸朝一边歪了一下。
“木总,我刚才在走廊里听护士们议论,说你是为一个女人受伤的,平时没见你与哪个女人来往呀。”小晴好奇地问。
木总的脸刷地红了,但被纱布裹着,小晴觉察不到。
木总就转移话题:“小晴,公司里那几个业务员在外面跑到了信息吗?”
小晴柳眉一皱:“我说呀,这公司只要你、我,还有那个谢工就行,反正记帐也是委托记帐公司代理的,干脆把业务员辞了。”说完调皮地朝木总一笑。
“话怎么这么说?”木总倒有些好奇了。
“开这样的公司全靠背景,小小业务员顶什么用!”
“我又没背景,你看还只做得一笔小生意,我在贴本哩。”木总故作平静。
“现在没背景谁同你做生意,那些泡泡公司没背景都要瞎吹背后有谁,你呀,只晓得蒙我。”小晴嗔怪地瞟了木总一眼,见木总不说话,她伸出3根葱一样的手指:“你的背景是老三。”
“老三是谁?”木总惊得快要坐起来。
病房里就响WWW.soudu.org起了小晴脆脆的笑声。
“市委书记是老大,老二是市长,人大主任实际上是老三嘛。”
木总足足盯了小晴一分钟,心想,一个唱歌跳舞的小女孩,懂得官场上这些套路,不是文化局长教的又是谁!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