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墙上的温碧霞,那美人的颜色都已泛黄了,老木这么多年就靠她度过无数个寂寞的夜晚无数个冲动的时刻,想起刘国才为他描绘的远景,想起廖秋声说的只要有钱一切好办的话,活生生的温碧霞就仿佛要从墙上走到面前来了。
老木揉揉自己的眼,觉得心里仍然不太踏实,便拨了廖秋声的电话。
“秋声,我又不懂园林装饰之类,即使刘国才的儿子帮我注册了公司,我不知从何入手呀,总要一支队伍吧,总要办公场所吧,养不活一帮人怎么办?”老木忧心忡忡地说。
“唉,百无一用是书生,告诉你怎么操作吧,办公场所肯定是要有的,基础投入几万元就行,你砸锅卖铁都得干啦,然后聘请一个秘书兼财务人员,最关键的是要到市园林绿化处聘请一个专家,每当接单之前或接单之后,都由他拿出具体方案。至于施工队伍,满街都是,你只等着数钱就是。既然首长要你做生意,他肯定会帮你拿到单,公司只头几个月挺过去就行了。”廖秋声帮老木指点迷津。
老木听了廖秋声这番话,心中的石头就落了地,渐渐洋溢起无法掩饰的喜悦,这种喜悦,必须与人分享!
老木就去了“满堂香”。
老板娘早迎上来:“木老板请喝茶,暂时坐一wWw.会,黄鹂正在做点。”
老木的三角眼一翻:“你还让人活不活?每次来黄鹂都在做点,你想累死她呀?”
老板娘一怔,随即乐了:“哟,你还怜香惜玉哩,她做得越多提成越多呀,不做事你让她喝西北风么?”
老木就不再言语,足足等了两个小时,黄鹂才香汗淋漓地到收银台来报点。一见老木,黄鹂的柳眉就皱了一下,但那只是一刹那间,随即就是一脸灿烂了:“木先生,请。”
“连续做点太辛苦了,你歇歇吧。”老木满怀怜爱之情地看着黄鹂。
“哟,不想照顾我的生意呀,没良心!”黄鹂故意杏眼一瞪。
老木就一声不吭地随她进了包房。
看着黄鹂机械地做着按摩动作,老木心头升起无限复杂的思绪,他想,无论这个女孩怎么要求他,他都会为她去赴汤蹈火的,似乎自己35年的人生,就是在等待这个女孩的出现。他要尽快地让这个漂亮而又有灵气的女孩离开这里。
于是,他满怀喜悦地告诉黄鹂:“黄鹂,我要开公司了,要当老板了!”
“是吗,那祝贺你呀。”黄鹂轻描淡写地回答。
老木的心头就有些冷,心想,我的公司将来也有你的一份呀,也许你现在不认为这事与你有关,但我如果不能让你成为财产所有者之一,我赚钱还有什么意义呢?
包房里的音乐正轻轻播放着刀郎的《2000年第一场雪》,老木看到雪地里披满雪花的不是刀郎而是他老木!
黄鹂却没有体察到老木的心理变wWw.化,她忽然像想起什么事一样:“对不起,我出去一会就来”,就出了包房。
不一会,黄鹂拿来了一个小包:“木先生,感谢你上次帮我解难,这2000元还你。”
老木连连摆手,一副生气的相:“要你还什么,当初给你就没打算还的。”
黄鹂说,你若不收下,我以后就不给你做按摩了。
这句话倒灵,老木只好收下那钱,心想,谁说的小姐个个都贪财呢?不禁对黄鹂更生一层爱意。
“你要真心帮我的话,就帮我联系一个副刊编辑,我写了这么多没发表一篇,我太需要鼓励了。”黄鹂突然说道。
老木耳边忽然回响起廖秋声的哲理名言:女人需要什么,你就要让她得到什么。便满口答应了,恨不得马上就揪一个编辑拎到黄鹂面前。
出了“满堂香”,老木打了十几个电话,终于有个朋友答应把《南陵日报》一位副刊编辑约出来吃晚饭,老木赶紧给黄鹂打电话,电话那端的黄鹂似乎喜得跳了起来,“你快乐,我也就快乐”,老木吻了下手机。
晚餐由那位副刊编辑点在城郊的清荷山庄,时节已是秋天,农家屋舍四周的荷塘里只剩残荷,却更是一种意境,看来,副刊编辑倒是挺追求情趣的。老木领着黄鹂出现在朋友和副刊编辑面前时,那两人同时“哟”了一声,老木明白,自己的丑把黄鹂衬托得更加美丽了。
副刊编辑的眼光就没有离开过黄鹂了。朋友介绍说,这是刘编。
“可不能乱省略字哟,免得别人以为我是牛鞭!”刘编调侃到。
几杯酒下肚,刘编一只手拍着黄鹂的肩,发表感慨:“真是没想到还有这么漂亮的女孩写文章呀!”
老木的朋友就问:“那是为何?”
刘编说:“漂亮的女孩是坐不住的,她必须招摇过市让人尽情分享她的美;只有丑陋的女子才化悲痛为力量,埋头写作。”
“妙论!”老木的朋友举起了酒杯:“来来来,为美女作者干杯!”
黄鹂每次端杯,老木都想帮她喝下,但黄鹂对老木关心的举动似乎没有看到似的。
刘编兴趣很高,将眼镜片上的雾气擦了擦:“我来说个段子,从前,有个漂亮的女孩给一位编辑投稿,编辑看了看文章,就对那女孩说,此文上半部很丰满,中间平平,下部分很空洞,需压一压,先放这里吧,日后再说。”
老木的朋友哈哈地狂笑不止,黄鹂一脸绯红,赶紧喝下一口茶。老木则觉得这顿饭好倒胃口。
饭毕,黄鹂和刘编互相留下电话号码,黄鹂虔诚地将稿件递给刘编,刘编接过就塞进上衣口袋里了:“OK!”
回去的路上,老木就想,那刘编看也没看文章,怎么就OK呢?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