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秋怕是越走越远了,也不知他到了什么地方,我时刻都惦记着他。奶娘因为上次师父发怒便再也不敢与我提起亦秋,凡是我有意要提到他,她便要躲得远些,我只得叹气。呆在房中几日,憋闷得几乎发狂。书也不翻阅了,歌咏早已抛掷身后,无了亦秋舞剑,我做什么也觉得疲乏。没有亦秋的日子,我除了想念,便只有愈发的想念。
深秋,落叶一地,天地间只有单调的色彩,我的生活亦是。
终究,躲藏起来舔舐伤口后数日,我出了房门。在素衣廊亭,我见到了师父。几日不见,他的额角似乎又添了些许的银丝,眼中也多了些混沌的色彩,显然他的心情已经平缓了许多。他就了湖边的圆桌旁坐下,朝我挥了挥手,示意我过去。我没有固执地回绝,缓慢地踱步过去,在他的对面坐下。
“这几日,依旧伤心着?”师父问道,语气那么温柔,还带着心疼的味道。
“没了。”我淡淡答道,还是不愿意多说,这大约与我骨子里的执拗有很大的关系。
“亦秋……”
“师父不是不准任何人提到他吗,怎么自己却要去说自己的忌讳?”我淡淡道。
“不是的,雨薇,师父只想解释清楚。”师父道。
“师父何时也要解释了?我与亦秋不都只是你的要完成任务的棋子?那又何必在意!”我显然有些愤怒了。
“谁说你是棋子?!”师父愕然道。
“我不是有我的任务么?”我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无辜的表情,师父,你何时也如此虚伪了?又或许你本是这样的人,尽管我的想法对于你十多年的养育之恩来说是那么的大逆不道。
“以前有,可我不舍你……”师父道,言神举止温柔的争辩让我第一次看不清他在想什么。
“不舍我了?那亦秋呢?”我近乎歇斯底里地喊着,连湖面也被我揭了涟漪。
“亦秋,亦秋,你就那么爱他?那么我呢?舍不得离开他,那就要以怨恨我为代价来思念他吗?”师父亦是近乎了疯狂,我愈发看不透了,他的话语中透露着的是男人嫉妒的酸楚,但……我迟疑了,他是我的师父。但最后我还是硬生生的一句:“终究我和他都是棋子,棋子注定离不开棋子,因为我们需要相互依偎,不然命运如此,我们如何支撑?”
“够了!”一声,两个字,悲痛陆陆续续朝我袭来。师父的眼中泪已绽放了,我从未见过他的脆弱,所以惊,所以恐。男儿有wWw.泪不轻弹,只因伤心时未到。师父是真伤心了吧?可我的嘴与心依旧停止不了恶毒的诅咒。我也不自持了,还愈发狠地没心没肺地笑了。
“我说了我不舍你,你还有我!”泪在师父的脸上似乎不可遏止了。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动力,驱逐我立起身来,朝他走了过去,伸过手拭去他脸上断了线的泪珠。手却被那样热的温度握住,如同亦秋手掌的那种温度。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