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奶娘唤我道,思绪又一次被剥离了幻想。
我没有应声,只是翻转起身了。奶娘见我没出声便朝我走来,怀中抱着一床被,散发着棉花新鲜的味道。
“小姐,天公变了,小心着凉。不知道少爷他……”奶娘的话还未完,便紧捂住了自己的唇,那混沌的气息中含杂着悲。亦秋和我都是奶娘带大的,少了哪个她都不舍,我明白她的痛跟我一样。回过身,我轻轻的抱住了奶娘,她的泪终于不可遏止了,而我却已经没有泪了。在奶娘歇斯底里的哭声wWw.里,我最终找到了原由:师父的铁石大概源于男人的天性,亦秋也是男人,于是也铁石的离去;而奶娘和我都是女人,我们的对于伤痛的慰藉也如出一辙。我安慰着奶娘,她哭得已经跟个泪人似了,还向我回忆亦秋与我小时候的种种趣事。大约是晌午了,师父进了我的房间,奶娘“腾”的站了起来,哽咽着唤“老爷”。师父看见奶娘通红的眼便知道定又是与亦秋有关,又看了一眼我,我别过头去依旧不唤他。
“滚!”师父愤怒地看着奶娘,歇斯底里地喊道。
“是,老爷。”奶娘急忙退了出去,她的脸上分明写着惊恐二字,那是带着悲的惊与恐。
我看着师父睁大了的布满了血丝的眼,呷了口茶,喃喃道:“何必那么惊恐提到他?”
“是他自己要走的!”师父张开的双臂在那里愤愤的挥舞,像一只失去了控制的野兽。
“那么大声说话只代表你的心虚。”我淡淡的,依旧是神情自若,只是眼神低垂,我怕冷漠的目光会伤了他,他是我师父,我依旧是在意的。
“放肆!”随之房内的桌子已断成了两半。
“我没有放肆,只是讲了一个事实。”茶杯从手中脱离,溅湿了碎末,深深地印在了木屑里。
“为那小子,就恨了师父?”他双手抓住了我的臂膀,声音里分明是落寞。
我看着他,他还是不明白。亦秋有梦着“征远”,终是会有走的一日。我在意的是“任务”,我不明我究竟有什么任务。他到底为我准备了怎样的命途?
“呵呵……”我冷冷地笑。师父的眼中升腾着迷惑,接着是伤与痛,是的,全部写在他眼里。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