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
“查清楚了吗?”
“还没有。”
“饭桶!”
“主公恕罪。”
“继续查,再没有头绪提头来见。”
“是,主公。”
男人遥望窗外,月光躲过稀疏的梧桐叶,在地上留下斑驳的光影。男人的视线在触摸到那梧桐叶时,冷峻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丝脆弱,“卿然,原谅我。”
眼睛闭紧,复又睁开,脆弱之色消散,恢复了面无表情的冷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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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凉如水,月光犹如一个淘气的精灵,偷偷地探出云层来,好奇地睁大眼,窥探人间。
月萦穿着淡薄的衣裳,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之上,两只脚在空中晃啊晃的,白皙小巧的脚暴露在月光之下,在空中化出一道银色的弧度。
“姐姐。”幻儿走近,秋千停了下来,她将一件外裳披在她身上。月萦往旁边挪了挪,空出一点位置,示意幻儿坐下。幻儿越过秋千,与她并排而坐。“在想入宫的事?”
“不。”月萦轻摇头,脸上露出疑惑之色,“在想那天的事,总觉得漏掉了什么。”
灵儿的话让她一直把注意力放在凤府两位小姐的身上,以为是她们下的毒。可是细细想来,似乎有些不合情理。
传闻凤府的小姐聪颖过人,那既是聪明之人,怎么会在宴会之上公然下毒。选妃之宴,众目睽睽,况且她们还是今年的夺后热门,多少人盯着她们等着她们犯错。若是她们下的毒,岂不自毁前程,徒惹非议?
要么传闻有误,凤馨、凤璃两姐妹愚蠢至极,要么。。。。
月萦抚颚深思,仍理不出头绪。
“月荥这毒中的实在蹊跷。”月萦深吸了口气,说道。
“姐姐觉得是谁下的毒?”幻儿问道。
“也许今天以后,你会感谢我,给了你这次机会。让我改变你的命运,帮你坐上后位,可好?”大夫人的话猛然闪入脑海之中。顿时有了拨开云雾见晴天的感觉。
“莫非是大夫人?!”幻儿轻启唇,喃喃道。
月萦微愣,莞尔一笑,“和我想的一样。”
如果说这一切都是为了安排她入宫,前后串起来也就说的通了。
从一开始,她就安排她和月荥穿上同一色系的衣服。虽然两件衣服的材质相去甚远,但是从远处看的确看不出差异。而宴会之上,对月荥下毒对她来说也是轻而易举。月荥失声之后,必定会找她帮忙。她知道,她放不下月荥,一定会一直陪在她身边。
将月荥送到暖阁之后,以事情不宜声张,私下请太医为由,给她穿上月荥的披风,再盖上帽子,然后将对皇宫一无所知的她带到宫殿之中。久候在大殿之中的皇帝看到那件披风,自然而然的以为月荥回来了。欣喜之下,当即宣布皇后人选,也就顺理成章了。
这个女人,深沉得可怕。
不但十分了解她和月荥,而且时机、人心都抓得十分精准。利用她对亲情的渴望,模糊了她的判断力。然后利用皇帝的迫切心情,将她推上后位。
恐怕除她和幻儿之外,都不会有人怀疑是她下的毒。
只是,她为什么要千方百计地让她坐上后位?
若是为了韩府,她和月荥,不管是谁坐上后位,韩府都是最大的赢家。
还是说,她觉得月荥才貌有余,智慧不足,难以在后宫长期生存下去。与其将赌注投在一个明知失败的人身上,倒不如在她身上搏一搏?
一阵寒意窜了上来,月萦拢了拢衣服,暗叹,侯门深似海,这话,果然不假。
月萦转头对幻儿低嘱道,“幻儿,猜测始终是猜测,没有真凭实据,切不可在别人面前提起,尤其不要在月荥面前乱说。”
这丫头护她护得紧,若是月荥找她兴师问罪,免不了插嘴替她澄清。她担心这丫头逞一时口快,惹来杀身之祸。
“可是这样一来,姐姐就成了最大的嫌疑。”幻儿担忧地蹙起眉,“若说是凤府的小姐下的毒,想来也太过牵强。皇上不会相信是她们做的,更不会想到是大夫人下的毒,那坐上后位的姐姐就成了最大的嫌疑。没有韩府庇佑,加上皇上的误会,姐姐在后宫的日子可怎么过?”
月萦轻笑,平日看幻儿迷迷糊糊,心直口快的,关键时刻,心思倒也这样细腻。
手握住秋千的绳子,抬头仰望着银白色的月船,悠悠地说道,“船到桥头自然直,走一步算一步吧。人生嘛,未知,才好玩。”
荡开爽朗的笑容,月萦看向幻儿,“幻儿,怕不?”
幻儿点了点头,说道,“不怕才有鬼呢,听说后宫那地方吃人不吐骨头。”末了,幻儿俏皮地吐吐舌,也没见她多担心的样子。
“时候不早了,去睡吧。”月萦蹭的一下,从秋千上跳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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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鼎三年,景帝春四月,立皇后韩氏月萦,册封韩氏月荥为莹妃,凤氏璃为璃妃,金氏汐冉为昭仪,阮氏珺寰为婕妤。
韩氏一门两女册封入宫,荣宠盛极一时,朝野上下一片哗然。
丑女皇后一事更是在民间被传的沸沸扬扬。有人传说,皇帝贤明,不选美貌,择贤为后,有人传说丑女皇后厚颜无耻,夺人后位。
而随后发生的一件事,为喜庆的韩府蒙上一层阴影。
清晨韩府
阴翳的天空仿佛在酝酿一层狂暴的风雨。
“啊。。。。。。。。。。。”一声尖叫声伴随着脸盆摔落在地的声音,打破了韩府清晨的宁静。
“怎么回事?”人群迅速聚集,闻声赶来的丫鬟侍卫在月荥的房门口围了一圈。
见到室内的情形,无人不错愕地张大嘴,看直了眼睛。
“一大清早的,嚷嚷什么,搅得人不得安宁。一群奴才,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你们小姐过几日便要入宫,吵着贵妃休息,这罪你们担当得起吗。。。。。”应氏随意披了件衣裳,边训斥着,边从走廊的另一端赶到月荥房前,在看到房中的那一幕时,训斥霎时停住了。黑暗没顶而来,身子软了软,险些摔倒在地。
“月荥。。。。你!”
睡梦中的人儿被突来的喧闹声吵醒,迷蒙地睁开双眼,就看见她的屋子里站了一窝子的人,个个都诧异又难以置信地看着她。惊讶的神色过后,是一些。。。
复杂地看不清的表情。
鄙夷。。
幸灾乐祸。。
兴味。。
“哟,我还以为妹妹是贞洁烈女,纯洁白莲那,原来。。。哈哈。。”尖锐刺耳的笑声从月容的嘴里传出,“妹妹是想在进宫之前,学些娼妓的手段么?这些看看就好,何必身体力行呢。”
“月容,住嘴!”应氏的脸霎时气得铁青,“出去,出去,全都出去!”
月荥顺着月容的视线,茫然地低下头。
“啊!”月荥尖叫着拢起了散落的衣服,惊异地看着身上斑驳的吻痕。青青紫紫竟布了她一身。床内侧躺着的是。。
一个男人!
未来皇妃的床榻之上,竟然躺了个陌生的男人!
情何以堪!
情何以堪!
“滚出去!”月荥将头埋进被子里饮泣,“滚,滚,全都给我滚!”
“唷,怎么,现在还摆出贵妃的架子呢,我的好姐姐,你可真是让我吃了一惊呢。有个恬不知耻抢夺后位的妹妹已经够让韩府出糗的,竟然连三姐也。。。”月容扭曲的脸上写满了得意。
什么清纯如莲,什么风华绝代。
不过是个下贱的妓女。
她,凭什么能受到皇帝的宠爱。
闻讯赶来的月萦站在门口,看到眼前的景象,也不免傻眼。
月荥。。。
心急如焚的心情在看到她的那刻凝滞,脚步迟疑地顿在那,没有继续迈进。
“滚!”不知哪来的力气,月荥一把揪起床上的男人,将他踢下了床去,“都给我滚啊!”
歇斯底里的声音似乎要撕开灰霾的天空,喉咙已经喊到嘶哑,房中的人却都没有动静。
“咳。。。咳。。。”月荥猛地揪住胸口,剧烈的咳嗽声
“姐姐,去帮帮她吧。”幻儿拉了拉处在呆愣中的月萦说道。
月萦始终没有动作,喃喃自语,“我帮不了她。”
“全都出去。”威严的声音如一声闷雷,炸开了人群,一屋子的人顿时像林中受了惊吓的小鸟,一哄而散。
“月萦,你留在这里。”韩英沉着脸,唤住了正要离开的月萦。
“是,父亲。”月萦走进房中,乖巧地在一旁站着,抬头扫了眼房里的情形。
韩英一言不发,清冷的脸上看不出表情,一只手撑在桌子上,嘴抿成一条直线。应氏和月荥抱着,哭得肝肠寸断。连大夫人也是一脸凝重。
看了一眼,月萦又忙低下头,盯着双脚,不敢有任何动作。
房中的空气仿佛瞬间冻结,不再流动。
一阵风过,陡然为这个房间带来一股幽香。
清新,带着晨露和青草的味道,在月萦的鼻尖挥散不去。
月萦好奇地抬眼一看,竟然是皇帝?!
他一身素衣,黑如墨色的头发用一根发绳胡乱的绑起,连前襟的衣带都被绑错了。邋遢的形象与那天那个面如冠玉、高高在上的皇帝相去甚远。可见,他来的时候是多么仓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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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俺冒上来吐几个字。女主非万能,也不会一下变成绝色。总之那块东西是一直在滴。
汗,为啥俺滴票票这么少?写的不好?还是怎样?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