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运发接着说,我给这麦秸打捆儿有两个意思,“第一,把它打成捆儿,紧成了,雨就不容易浇透,即使是浇了,也是外面一层,太阳一出来也很容易被晒干,这里面肯定没事。还有,我想了一下子,这两天我跟林四儿再编一些草辫子盖在上面,四周再压上砖头或者石头,这样,又防风又防雨。”
说到这里,柳运发顿了一下,因为他看到苏二奎将酒喝了进去。苏二奎接着问,“你第二个意思呢?”
柳运发接着说,“上午我在起马粪时,我看见咱们的马就是喂的麦秸。我想,咱家才六匹马,满打满算有一垛够他们吃了,再加上过些天谷子下来,咱还有谷草呢?”
老焦在一旁问,“你到底想说啥呀?”
柳大贵接着说,“我想了一下,咱们那些麦秸至少可以垛四垛,烧火那肯定是白瞎了,咱不如把它们拉到呼兰或者哈尔滨去,把它卖给大车店,估计能买不少钱。”
老焦一拍桌子,“咳,我咋没想到这一层呢?还是三少爷脑袋灵光。”
苏二奎瞪了他一眼,转头对柳运发说,“嗯,这是个主意,不过灵不灵光还不知道,这样,明儿个我叫老崔跟牛二毛愣各装一车分别去哈尔滨和呼兰试试,要是能买上价,就把那些麦秸都卖了。”
这时候,有人吆喝着端上饭来,柳运发一看是高粱米粥,菜是土豆丝还有几碟咸菜。虽然他肚子很饿,可是,他还是没有动地方。
苏二奎看了他一眼,“咋的,你还有话说?”
柳运发说,“我看了一下,咱今年种了不少的白菜和萝卜?”
苏二奎说,“是啊,这些是每年小麦收了都要种的,除了给呼兰的酒厂火磨和顾乡屯酒厂的工人吃,剩下的就卖了,咳,也卖不了几个子儿。”
柳运发说,“那不一定,我看咱今年没准儿能大赚一笔。”
苏二奎和老焦同时哦了一声,四只眼睛直直地看着柳运发。
柳运发说,“你看,这每年秋天,这街上的萝卜白菜土豆子大葱都臭了街了,根本买不上价。可是每到过年的时候,这白菜萝卜的又很贵。我看啊,咱们过几天不如挖一个大窖,把今年准备卖的白菜萝卜土豆儿白菜啥的贮存起来,到过年的时候再出去卖,咱们不就能赚多一点吗?”
苏二奎说,“嗨,这难整,你不知道,这窖里的东西它老烂。”
柳运发说,“哈啊哈,这我知道了,你们肯定没有翻窖。”
苏二奎问,“咋的?这还要翻窖,为啥?”
柳运发说,“二舅,你有所不知,这白菜土豆也会呼吸,你把它放到窖里老不动,它们呼吸产生的热量积攒起来就使菜烂了。”
老焦问,“啥叫呼吸?”柳运发说,“呼吸就是喘气。”
林四儿在一旁都傻了眼了,他问,“这白菜土豆又不是人,咋还会喘气呢?”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