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奇遇(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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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云雾深处,传来一阵亮丽的鸟鸣。潘东新一听,那鸟鸣声中,竟有一缕叶笛之声。潘东新不觉一乐,这吹叶笛的人,还真有两下子,模仿鸟叫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心中不觉好奇,于是走了几步,爬上一棵松树,想看那吹叶笛的人如何与鸟逗趣。

    举目眺望,却见云气烟雾中,两个隐隐约约的人影,朝叶笛声处缓缓而行。从背影看,像是穿着紧身上衣,浅裆牛wWw.仔裤,身材曲线有致,是两个妙龄女人。行走到一片石峰,叶笛声处,两个女人站住了。在两个女人的前边不远,淡淡云雾中,依稀可见吹叶笛的人,那吹叶笛人身材高大,宽厚的背影透出一种挺拔的神彩。wWw.他似乎完全沉醉于吹奏叶笛之中,对身后走来的女人浑然不知。

    两个女人中身材稍高一点的说话了:

    “冷石师兄的叶笛吹得出神入化,你看,这些花草都听得如痴如醉。”

    “嘻嘻,不只是这些花草听得如痴如醉吧?小楼听雨好像也被叶笛迷了心窍呢。”那身材稍矮的女孩说, 声音也像小鸟啼啭。

    “你不要拿我开心了。冷石师兄真的吹得好嘛。莫纤妹妹,你说是不是?”

    “嘻嘻,小楼听雨姐姐说得是呢。”

    “死丫头!哈哈哈。”

    “嘻嘻嘻。”

    原来那个高一点的叫小楼听雨、矮一点的叫莫纤。潘东新觉得,她们的声音像叶笛一样动听。

    那个叫小楼听雨大声说:“冷师兄,我和莫纤不想再玩了,这张家界,还比不上我们云霞宫呢。我们下山去吧。咦,龙师兄呢?”

    那个冷石不吹叶笛了。朝前方一柱石峰下指了一下。

    潘东新也顺着冷石的手指看去,见那座石峰下,站着一位年近五十的中年人,身材不高,却敦敦实实。他正在向远处眺望。

    小楼听雨尖着嗓门喊:“大师兄,走啊,我们下山去啊。”

    她们的龙师兄回过头来,几步走到冷石、小楼听雨、莫纤身边。瞧着莫纤说:“小师妹,就玩够了?”

    莫纤笑韵悠悠地说:“这张家界,就是奇石险峰多,没有我们云霞宫灵秀。”

    “恩,小师妹不玩了,我们就先去张家界市吧,休息一天,然后分头找师父的梦中人。”

    小楼听雨瞪着大眼睛,问:“我们这么多徒弟,师父师母都不入法眼?偏偏要到上海找一个女孩、到张家界来找一个男孩,这梦中人真的存在吗?”

    龙云慈祥地瞧着大家,说:“缘份本是天定,不是我们能够强求的。”

    “龙云,难道我们的资质都不行?”冷石忽然冒出一句。

    原来他们的龙师兄叫龙云。潘东新听他们要找什么梦中人,也觉奇怪。梦就是梦。梦中的一切都是水中花、镜中月,还能当真?

    龙云摇摇头,说:“缘份是冥冥中的事,不完全是资质天赋问题。恩,我告诉大家吧。这件事,也是师父师母在我们临行前告诉我的。”

    冷石、小楼听雨、莫纤站在那里,静静地望着大师兄龙云。

    龙云温和地说:“师母爱莲,年年养殖莲花。莲是夏秋之际开花,没有想到,有一株莲花,却是四季不败。第一年,师母还不太在意,但是,第二年过去了,第三年过去了,那莲花仍然四季常开,这就引起师母注意了。她每天清晨和晚上,都要来看望这朵莲花,然后,利用抚摸莲花的机会,将自己体内的温馨传递到莲花上去。弹指间,十年过去了。一天晚上,师母忽然梦见了莲花对她说话。哈,你们猜猜,莲话说的什么话?”

    小楼听雨轻轻对莫纤说:“小妹,你聪明,你说,莲话能说些什么?”

    莫纤想了想,认真地回答说:“我知道了,那莲花一定说――”莫纤却停顿了,不再说话。

    小楼听雨急了:“说什么啊?”

    莫纤大声说:“莲花说,要变得像小楼听雨一样漂亮。”

    “格格格。”小楼听雨笑了,轻轻拧了一下莫纤的脸蛋。

    “你们先想想,莲花说些什么。我讲讲师父遇到的一件奇事。”龙云微笑着。

    “哎大师兄,你莲花的事没说完,怎能么又扯到师父去了,真的是马胯里一句牛胯里一句。”小楼听雨嚷起来。

    龙云慈祥地笑笑,说:“也和我们此行有关啊。那年师父在和田游玩,走到一片乱石前,忽然发现蹦出来一只白兔。只见那白兔浑身雪白,没有一线杂毛,真的十分可爱。师父便想把它捉住,作为师母的生日礼物。于是,使出定身法术,叫白兔动弹不得。师父弯腰将白兔抱起来,轻轻抚摸它。却没有想到,眨眼之间,手中的白兔不见了。抱在手里的,却是一块洁白无瑕的白玉。”

    冷石、莫纤、小楼听雨也不再嬉闹,听得入迷了。

    “却说师母梦见莲花与她说话后,心中惊异,第二天与师父见面时,便将梦中与莲花相会的事说给师父听。讲到莲花说话时,师父便说,奇了,昨晚我也做了一梦,梦见白玉与我说话。我把白玉的话写在纸上,你把莲花的话写在纸上,看看它们说的话是不是一样?师父和师母各自把话写在纸上,互换了一看,竟然是一样的内容:已投胎变人!原来,白玉托梦给师父,说它投胎到了湘西一个农民家里,莲花托梦给师母,说它投到了上海一个富户人家。从投胎到现在,已经十七年了。师父师母希望他们能够结成良缘,孕育一个仙骨神态的孩子,今后将师父师母的法术和武功发扬光大。这,就是师父、师母要我们到张家界和上海寻找他们的原因。”

    潘东新听那个叫龙云的人说出白玉和莲花的故事,心里暗暗称奇。他又怕他们发现他偷听,藏在松树枝叶里,屏气敛声,一动也不动。

    小楼听雨嘀咕说:“真是,做一个梦也当真,师父师母只怕老糊涂了。”

    冷石乜了小楼听雨一眼,表示不满。

    “哎,这梦是真是假且不说。”莫纤对龙云说,“就是我们真的遇见了白玉和莲花投胎的人,也不认识啊。”

    “所以师母才舍得让你同我们一路来啊。你有特异感觉。十六年来,在云霞宫经常抚摸白玉观赏莲花,如果遇着了它们投胎的人,你一定会有感应的。”龙云笑道。

    莫纤哦了一声,跟着小楼听雨跳下一堵悬崖。潘东新这时看清了,两个女孩都非常漂亮。小楼听雨苹果脸,面色如一朵桃花。莫纤瓜子脸白白净净的,一双大眼睛十分好看。

    冷石随手摘了一片树叶,含在嘴里试了试,随即,一阵欢快的鸟鸣声从冷石嘴里飞出。

    莫纤走到小楼听雨身边,说:“小楼听雨姐姐,你教我八卦银针阵法吧。秋月姐姐说,你的八卦银针阵法连师父都赞叹不已。”

    小楼听雨正在听冷石与百鸟嬉戏,似乎没有心思教莫纤八卦针阵。可是,小师妹那样清纯可爱,小楼听雨又不忍心拒绝她的要求。小楼听雨心不在焉,随手从贴身皮囊里取出三枚绣花针,说:“小妹妹,你若能同时飞针击中三只飞蚊,再来找我。”

    莫纤心纯如水,也不知此时小楼听雨心情,看见小楼听雨送了三枚绣花针,只当是要她先练基本功,心里十分欢喜。她接过绣花针,轻轻说:“谢姐姐。”

    龙云看到莫纤走过去,向小楼听雨讨了三枚绣花针,欣欣然喜形于色,知道莫纤一定是想学小楼听雨的八卦银针阵法了。龙云大概希望莫纤心想事成吧,他走近莫纤,说:“以普通手法飞针,没有半年功夫,也难三针击中一只飞蚊,别说同时击中三只了。我把一石惊天的手法告诉你,或许能让你少花时间,练成针击飞蚊的本领。”

    莫纤眸子像星星一样明亮,清丽的脸上洋溢着喜悦:“一石惊天是大师兄的成名绝艺。我早就想学呢。谢大师兄!”

    龙云把一石惊天的心法讲给莫纤。莫纤听了,脸上笑意如花,美丽的大眼睛一闪一闪的。

    龙云见了,说:“你呀,也不要急,慢慢去练。心法乍听简单,实则难练的。不过,师妹,你的五色丝线,也是旷古绝学,还要用心去练。你现在的功力,还不足五成。要想登峰造极,还得苦炼。”

    “大师兄,单单修炼五色丝线功法,实在单调乏味。我想少玩一点,把修炼其它功法当作玩乐,这样就两不误了。”莫纤微笑着解释说。

    龙云听了,眼睛一亮:小师妹倒是个有心人呢。说起话来,滴水不漏。哈哈,什么玩乐?说得好听。想多学些功法又不是坏事。于是笑道:“小师妹,你就好好玩吧。嗯,你不要只想炼功,把秋月师姐说过话忘了啊。”

    “哦?秋月姐托付我帮她打听她孩子的事,也对你说了?”莫纤望着龙云,郑重地说,“我记着呢。”

    他们一边说话,一边走出了石峡。

    潘东新望着那个叫莫纤的小女孩渐渐消逝,不觉怅然若失。

    潘东新想,他们是一群走乡串县搞气功武术表演跑江湖卖艺的?还是真的在什么云霞宫习法学武的道士?可他们的穿着打扮与普通人一样,不像是那个寺庙里的什么和尚道士啊。潘东新大为惊奇,恍若梦中,直到他们走得无影无踪,才从树上溜下来。他双脚一着地,心里忽然一激灵,哎,那个没有下巴的西霸,也有一身不可思议的法术武功,他们是不是西霸的徒弟?

    潘东新沿着乱石峋嶙的石峡走了一会儿,可以听见公路上传来的汽车马达轰鸣声了。那是去张家界市的主干路,车流密集;马达声像海涛一阵阵涌过来。潘东新朝前边望了望,峡口,能望见一段黑色的公路了,不时有汽车像老虎一样狂奔而去。

    潘东新不觉加快了脚步,向公路走去。

    突然,前方传来一阵拳脚的嗵嗵声,紧接着传出一声痛苦的惨叫;随即,响起一阵威严的怒吼声:

    “站住!站住!”

    “站住,不站住就开枪了!!”

    潘东新心里一阵发紧,啊,前边有公安的人在抓坏人?他妈的,枪子儿不长眼,可不让老子吃黑子儿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