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美食第一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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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小风离了小食摊,便在东京城里随便逛玩。走了半天,抬头一看,城头挂着一轮彤红的夕阳。高小风心想:马上就要天黑,还是找个客栈住下吧。

    “你是不是想找客栈啊?”忽然,一个黄莺般好听,却似相识的声音问道。

    高小风转过身,只见一个美貌女子如同男子一样双手抱剑,身子依着墙角,一双秀目正看着自己。正是那个在小食摊请所有人吃肉片米粉的美貌女子。

    高小风笑着向她说道:“原来是姑娘!你怎么知道我想要找客栈?”

    她动人地一笑:“你老是抬头看夕阳,我自然就知道了!”

    高小风心想也是,便向她问道:“姑娘也要找客栈吗?”

    她点了点头,笑容亲切,向他问道:“相识是缘!请问大哥贵姓大名?”

    高小风说话没有那么多讲究的辞藻,乌龙老祖虽告戒过他对人多加提防,可他心地过于纯朴,早就抛之脑后了,向她答道:“我叫高小风,你呢?”他也没有像平常人那样说什么免贵姓什么叫什么,问她也是直接简单。

    她见高小风的回答率直爽快,不由对他增加了一份好感,说道:“秦雪梅。”

    高小风这时想到那十几个大汉吃了她煮的肉片米粉后,竟然闹肚子拉稀拉得走路都没有力气,不由“噗!”地一声笑出声来。

    “我知道你笑什么?”秦雪梅看着他说道。

    “你怎么知道?”高小风不由惊异地望着她问道,心想:莫非这秦雪梅能看穿自己所有的心思?

    秦雪梅得意地笑道:“你笑的是那十几个家伙闹肚子吧?他们眼睛老是色眯眯地盯着我看,我早就想收拾他们!好不容易才忍住,看见你请那老乞丐吃肉片米粉,我计上心来,也请他们吃肉片米粉,我往他们的米粉里,嘿嘿,下了不少的泻药,只有你和老板的米粉没有下,他们敢对本姑娘色眯眯的,这就是他们的下场!”

    高小风对秦雪梅不由自主地有些害怕,心想:自己还是少看她为妙!免得她觉得自己色眯眯,然后,一包泻药……想到这里,他脸现痛苦。

    “呵呵,你是不是怕自己被我下泻药,然后……”秦雪梅在旁边看见高小风心神不定,早已猜出他的心思,便笑着向高小风问道。

    高小风连忙说道:“秦姑娘,我保证对你没有任何侵犯与得罪的意思!”

    “呵呵呵……”秦雪梅被高小风认真的样子逗得如银铃般欢笑起来。

    秦雪梅好不容易止了笑,向他说道:“你真老实!我们快去找客栈吧!要不然,天就要黑下来了!”

    高小风往城头一看:果然夕阳已经在不知什么时候落下去了,只有一圈淡淡的光彩罩在城头上。

    秦雪梅领着高小风在一条繁华的大街,一座八层楼台,装饰气派的酒楼前站住了,酒楼大门挂着一块金色的大匾,龙飞凤舞地写着五个斗大黑字:“美食第一楼”。

    酒楼的大门处衣饰华贵的客人出人如流,酒楼生意异常兴旺。

    秦雪梅向高小风说道:“傻站着干吗?我们进去吧!”

    高小风顿时惊讶致极,向秦雪梅问道:“我们要在这里住?”

    秦雪梅点点头,说道:“没错!有问题吗?”

    高小风脸有犹豫之色,半晌,才说道:“秦姑娘,我看还是换一个地方吧?这里好象出入的都是有钱人!”

    秦雪梅一笑,向他说道:“钱由我来付!”

    高小风心想好的歹的一样住,何必要住这么好的?看这酒楼装饰气派非同一般,又打着“美食第一楼”,多半是食住异常昂贵。他在僻远小镇长大,要住如此繁华气派的酒楼,毕竟有些心怯!

    他开口还想说什么,秦雪梅早已拉着他的手进了客人如流,满楼飘香的“美食第一楼”。

    秦雪梅带着他径直往楼上走去,高小风眼到之处无不是贵人华服,笑语喧哗,满桌山珍海味!而酒楼内到处雕梁画柱,灯火明亮,照得到处鲜亮亮,明晃晃!只看得高小风眼花缭乱!

    秦雪梅拉着高小风往上直走,一直上了酒楼的最顶层第八楼。第八楼只有寥寥几张桌子,不似下面七层满楼桌椅,客人如流。楼台有一半是露在外面,边沿围着白石栏杆;一半是藏在里面,开着窗,还有厢房。楼台的四角站着四个体形剽悍的大汉,他们背负一把剑,站着一动不动,而楼梯旁站着两个女婢。

    秦雪梅刚走上楼梯口,那两个女婢恭恭敬敬地向她垂首叫道:“小姐好!”

    秦雪梅向两个女婢说道:“今晚我要吃北海的赤虎肉,戈壁的三尾鱼,还有金钱菜汤。”

    高小风听得一脸疑惑,心下想道:海里会有老虎吗?老虎有赤虎吗?戈壁干燥缺水会有鱼吗?鱼有三尾吗?而金钱菜是何物?更是闻所未闻!

    两个女婢又是恭恭敬敬地答道:“是,小姐!”然后往楼梯走下。

    高小风不由向秦雪梅问道:“你莫非是这座‘美食第一楼’老板的千金小姐!”

    秦雪梅向他点了点头,笑道:“我说过了,在这里吃住我会付帐,现在你明白了吧?”

    高小风笑着向她说道:“明白了!只是我没想到你这个‘美食第一楼’的千金小姐竟会跑到小食摊去吃东西?真是难得!”

    秦雪梅摇着玉首,不以为然地说道:“山珍海味吃,日日尝,也会变得如同嚼蜡!而这时,那些简单而不起眼的小食吃起来,就变得像人间美味了!”

    高小风不由点着头,说道:“秦姑娘说得是。”

    秦雪梅明眸皓齿地说道:“那是当然!”然后,她的眼睛落在高小风手中倒提着的伏魔剑上。两人在一张桌子旁落坐。

    秦雪梅向高小风问道:“高大哥,你手上的这把剑,长有九尺,与众不同,锻造奇特,剑体色如天蓝,隐隐间似有不尽凛然之气!看来一定是一把名剑!若是寻常门派无论如何是没有这等好剑的!敢问高大哥是哪一个名门正派的弟子?”

    高小风心想自己被逐出师门的事,是万万说不得的,于是,他瞒过这一节说道:“我以前曾是玉观门的弟子!”

    秦雪梅一听,脸上笑意明丽,向高小风喜悦无比地道:“原来高大哥是玉观门的弟子!我是长生派四大长老之一魏严的女弟子!”原来,她在小食摊时就注意到了高小风的伏魔剑,心下就想到高小风是修真界名门弟子,本想即刻向他结交,但那时她正在整治那群色眯眯的大汉,所以,只好暂先作罢。后来,高小风离了小食摊,她就躲在不远的所在,大街人多眼杂,他并没发现她,后来,她一直在后面偷偷地跟随着他,直到高小风抬头看夕阳时,她心中不由有了一个好主意。于是,她出来和高小风搭话,然后以找客栈为借口,把他带到了自家的“美食第一楼”,她想在这里方便结交这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名门弟子,所以,当她听到高小风说是玉观门的弟子,当真喜悦无比!她生性活泼,又是修真弟子,一向喜欢结交正道弟子,每每交到一个同道中人为友,便会喜不自禁!她口头喜欢说的一句话“相识是缘!”却不是说来听的,倒是她好交朋友的真实性格。

    秦雪梅指着高小风斜靠在桌边的伏魔剑,向他问道:“高大哥,你这把剑叫什么名字?”

    高小风是个纯朴而无心机的人,见秦雪梅与自己言谈投机,也忘了乌龙老祖对他的提醒,对别人的小心提防。他向秦雪梅说道:“它叫伏魔剑!”

    秦雪梅看着伏魔剑,满脸赞叹之色地点着头:“但听名字,便觉得这伏魔剑不同凡响!”

    这时,两三女婢端着酒菜从楼梯走上来,放在秦雪梅和高小风坐的桌子上。酒菜,杯筷碗碟放好后,她们便退后,垂着双手侍立在楼梯口。

    秦雪梅拿起酒壶为高小风倒了一杯酒,笑着向高小风说道:“高大哥,请吃!”说完,她拿起筷子指着一盘赤如火焰的肉,说道:“这是北海赤虎!《百奇谱》上说‘北海有水兽,专吞赤霞,形似虎,如是名其赤虎。获之而解,其肉皆赤如焰者,鼎而沸之,奇香满堂,珍之至极矣!’说的就是它。你尝尝看!”然后,她用筷子夹了一块赤虎肉,放到高小风的碗里,高小风夹进嘴里吃了起来,只觉赤虎肉嫩滑奇香,吞入腹中,只觉心中美好如彩霞!他不由暗暗感叹这赤虎肉如此神奇!

    此时,天已经慢慢黑下来,两个女婢把挂在楼台的五六个灯笼点着。

    灯光明亮照在桌子上。秦雪梅笑容美丽地向高小风问道:“好吃吧?”

    高小风点着头,说道:“非常好吃!”

    秦雪梅又用筷子指着另一盘菜,却是一条被香油炸得油亮亮,金灿灿的三条尾巴的鱼,向高小风说道:“世人见到的都是一条尾巴的鱼,偶尔得见二条尾巴就已经很希奇了,若是三条尾巴,那就稀奇古怪了!《百奇谱》上也说到了它‘戈壁稀水,多起风沙,飞鸟不渡,此鱼匿于石缝之间者,因有三尾,摆动如兽足灵动相似,夜出伏于石上,戈壁夜寒,鱼张口含露而存,有获鱼者,刀俎上切之,肉晶莹剔透如露,以油文火,后而食,珍之致极矣!’你尝尝看!”

    高小风夹起一块皮金肉晶的三尾鱼放在嘴里吃了起来,只觉满嘴如含露而清凉,更有满口清香,吞人腹中,心如露洗,明净无垢!

    秦雪梅用筷子指着一盆金光闪闪的菜汤,说道:“这是金钱菜,因为它叶子的形状长得像像金元宝,所以叫金钱菜!顾客图它吉利,常常是一桌必有一盆金菜汤,虽然它美味不及赤虎肉、三尾鱼,可也可口,我也很喜欢这个汤!你也尝尝吧?”

    高小风便用调羹吃了一口金钱菜汤,虽不及赤虎、三尾鱼美味而神奇!倒也鲜美!他点着头说道:“味道不错!”

    秦雪梅笑道:“你喜欢就好!”

    两人喝了几杯酒,吃着稀有美食,席间,不乏欢声笑语!如此,聊聊停停,两三女婢已撤去残席。

    这时,秦雪梅向高小风问道:“高大哥,不知道你此次来到东京有什么要紧事?”

    高小风说道:“我在东京并没有什么事,只是路过此城,我这次出来是找一个人!”

    秦雪梅眼睛看着他,问道:“一个对你来说很重要的人!”

    高小风有些惊异地看着秦雪梅,说道:“你怎么知道?”

    秦雪梅笑道:“你的眼睛已经提前告诉我了!我认识的人不少,特别是来过东京的正道中人,都几乎有所结识!你可不可以把她的名字告诉我?”

    高小风正为人海茫茫,天南地北,对程小影无从找起而烦恼,听了秦雪梅的话,当真高兴无比,东京是大地方,想来程小影和柳无痕、金善子总会打从这里过的,秦雪梅认识也未知?于是,他向秦雪梅说道:“我要找的是我的师妹,她叫程小影!”

    秦雪梅脸上顿现出一个笑容,说道:“原来你说的是黑白双雕的白雕女侠程小影啊!我当然认识了!”

    高小风觉得心跳有些厉害,嘴里喃喃念道:“黑白双雕,白雕女侠,那黑雕……”

    秦雪梅笑道:“黑雕大侠就是柳无痕!他们俩人是一对未完婚的伉俪!”

    高小风眼睛里神色闪烁,显得极其复杂,他低声无力地说道:“我知道……”

    秦雪梅见高小风要找的人正好是自己认识的,不由高兴起来,也就没有发现高小风脸上的神色异样,继续说道:“他们俩人简直是一对金童玉女!所到之处为民除害,铲除了不少妖魔!因为他们带着黑白两雕,所以修真界用‘黑白双雕’称呼他们。他们半个月前,还在我这里住了不少日子,我和程师妹特别投缘!”

    高小风只觉得心里沉甸甸地非常难受,一时间,神情茫然,好半晌,才向秦雪梅问道:“那秦姑娘可知道他们去哪里了?”

    秦雪梅说道:“他们去绿雾迷宫了,那里是妖魔出没的地方。他们想去铲除妖魔!修真界的各大门派派了不少人去。”

    高小风忙问道:“那绿雾迷宫在什么地方?”

    秦雪梅说道:“《修真界地域集》上说:‘西有一域,千里绿雾,诡异至极!妖魔云集,是为绿雾迷宫。’应该是在西方,至于在西方的什么地方就不得而知了!但西方确实是妖魔云集的地方。”

    高小风点点头,想道:西方何其广袤,要找到程小影何其渺茫?看来自己以后要见程小影一面,已成不易!想到这里,高小风心中顿时无限伤感,心灰意冷,神情垂头丧气。

    秦雪梅已发现高小风神色异样,不由关心地问道:“高大哥,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高小风勉强一笑,说道:“谢谢秦姑娘的关心!我可能有点累了!”

    其时夜虽不深,也已不早。夜空蔚蓝,广而无边,一轮圆盘一般的明月当空而照,月色下的东京灯火如繁星,大街上一辆辆车马扎扎辗过,车上的小窗帘被一双双白玉般的纤手,轻轻挑起,露出半张美人的脸庞,眼里波光流动,看着这十里长街的灯火如虹,绫罗绸缎明晃晃金亮亮,老的少的笑的说的,总之马车而去,一城繁华似无尽春光……

    “美食第一楼”的第八层楼台上。秦雪梅向两个女婢说道:“你们带高公子去房间休息!”

    两个女婢说了声是。

    高小风起身向秦雪梅说道:“秦姑娘,那我先去休息了!”

    秦雪梅说道:“明天见!”

    高小风点点头,跟着两个女婢走去。房间就在八楼,四五步便到了,女婢打开房门,掌亮了桌子上的灯火,但见灯光下,房里桌椅明亮,摆设讲究。

    两个女婢说了声:“公子请便!”便退出了房,关上了房门。

    高小风在桌子旁坐了一回,然后吹灭了灯火。他放下丝绸的帐子,躺到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这或许是高小风第一次为一个人烦恼!他躺在床上,双眼望着帐顶,他和程小影一切往事在他的脑海浮想联翩,记在心里的程小影的一颦一笑挥之不去……

    秦雪梅所说的话,那些“未婚的伉俪”“黑白双雕”“金童玉女”等字眼在高小风的耳边如同回音,一遍遍地回响,让他心烦意乱,痛苦难言!

    他就这样心绪絮乱地在床上翻来覆去……

    月光如水照进房来,照在桌子上。

    不觉已是深夜时候,东京城里最热闹的赌馆,都送走了最后一个囊中空空的赌徒。最热闹的青楼也笑语渐息,卧在锦帐里尽情享受那春宵一刻值千金。高小风实在无法入睡,下了床,来到了窗口。

    他看着沉睡中的东京,零落的灯花,开在幽幽的黑暗里……

    只有一轮天上的月,知道他此时的寂寞!

    “嗖嗖!——”忽然,高小风听到飞剑破空而来的声音。一束自东京城里的一个地方飞起,而且看剑光飞行方向,似乎是向“美食第一楼”而来。

    高小风忙把身子闪到月光照不到的暗处看着外面。

    果然不出高小风所料,那束剑光是往“美食第一楼”而来。月光下,但见御剑的是一个一袭红衣的年轻女子。她御剑落在“美食第一楼”的五楼瓦面上。她然后蹑手蹑脚从一个窗户钻进五楼里面去了。

    高小风恍然大悟:看来又是一个像乌爷爷一样下半夜活动的小偷!

    想到这里,他不由莞尔。

    就在这时,“呼呼!——”声响传来,却见又一束光芒向“美食第一楼”飞来。月光下,高小风看见是一个老乞丐御着一根棍子飞来,高小风看得清楚,这老乞丐正是在小食摊自己给他买了一碗肉片米粉的老乞丐!他也是飞落五楼的瓦面,他却不进楼里去,轻手轻脚躲到楼角的暗影处,静伏不动!

    高小风心想:看来这老乞丐是埋伏在那里等那个女小偷了!

    不一会儿,五楼的一个窗户里钻出了那个年轻女子,一只手捧着两个东西,一只手 拿着飞剑。

    她望四下看了看,然后似乎是感到没什么异常,便御起飞剑飞起,就在她刚飞到七楼的高度,“嗖!——”地一声,一个白色的东西,骤然从老乞丐藏身的黑暗处快如电飞起, 击在那个年轻女子的脚弯里,那女子毫无防备之下,被那白色的东西击得啊地一声低呼,她御剑不住,在七楼的瓦面上轻轻一滚,迅捷地拿剑在手站了起来。那击中她脚弯的白色东西往下弹落,“蓬!”一声响,飞起老乞丐的身影,他的一手在半空中接住了那个白色的东西,与此同时,他也落到了七楼的瓦面上,和那个女子只有三四米远,他手上拿着的那个白色东西,正是那个缺口的破碗!

    而那个女子一soudu.org只手里偷来东西,却是两个红色的大果子。月色下,但见她长发飘飘,柳眉倒竖,美得妖冶如花的双眼上下打量着老乞丐,身姿绰约一身红衣的她,如同一枝在柔美的月光下盛开的玫瑰花!

    红衣女子冷若冰霜的声音向老乞丐问道:“你是谁?干吗偷袭我?”

    老乞丐挺着胸膛说道:“老叫化子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朱世昌便是!”

    红衣女子哼了一声,仍然冷若冰霜地说道:“原来你就是那个外号叫猪不如的朱世昌!”

    老乞丐锵锵有声地说道:“惭愧!生为乞丐,又不屑金银,只吃些残汤剩羹,老叫化子过的日子自然是连猪也不如了!姑娘年纪轻轻没想到会寒魂掌,不知姑娘是寒魂教的哪位高手?”原来这老乞丐朱世昌是东京城颇有名声的人,他身为乞丐,却不爱金钱,宁愿饿得皮包骨头,也不抢不偷不勉强人给,能讨就讨不能讨也不怀恨,十分有骨气与义气,可他正是因为如此,常常饿得饥肠辘辘,面无血色,日子过得实在是连猪狗不如,又因为他姓朱,所以才会有“猪不如”的绰号。

    红衣女子忽然仰天娇声长笑:“哈哈哈……”在高楼之上,她秀发与衣袂在夜风柔柔中一飘一飘,红衣女子的这一笑,确实是美得让人销魂!

    “猪不如”朱世昌问道:“你笑什么?”

    红衣女子美丽的双眼像冰雪一样冷冷地看着他,说道:“原来你是为那几个臭乞丐报仇来了!”

    老丐朱世昌说道:“没错!你用寒魂掌的冰粒重伤了我老叫化子的两个弟子,我自然要讨回公道!”

    红衣女子美丽的脸庞一脸不屑之色,冷冷说道:“好一个讨回公道?你的两个弟子根本就是好色之徒,向我乞讨也就罢了,没想到对我还动手动脚!我没有杀了他们,已经是便宜了他们!”

    老丐朱世昌顿时凛然不悦,双手握棍一恭,说道:“那就让老叫化子来领教领教姑娘的高招!”说完,他手中黑棍骤然击出,脚踏瓦片去如飞燕,棍影夹风,呼呼作响!眨眼之间已攻到红衣女子身旁,倏地,剑光一闪!红衣女子手中飞剑如电光一掠,截住来棍,“格格!”棍剑作响!

    老丐朱世昌和红衣女子就这样在宽长的瓦面上,棍影与剑光交成一片,呼呼作响!来回打抖,刹那间交了几百招,仍是难分胜负!

    就在两人酣战之际,忽然,空中一声娇喝:“妖女受我一剑!”一个美丽女子手握闪闪飞剑从八楼凌空跳下,落时而起的大风吹得她的秀发飞扬,英姿飒爽!高小风一看那人正是秦雪梅。

    原来秦雪梅早就被朱世昌和红衣女子的说话声惊动了,一直到此时才骤然出手。

    秦雪梅这一剑去得既快又不失时机!红衣女子和朱世昌正激战得难分难解,身后毫无防备,她根本没想到会有人从后面偷袭她!等她急忙回身闪避时,只见眼前剑光一亮,“噗!”地一声,秦雪梅一剑划过她的左臂,划出了一道几公分的伤口,鲜血流在红衣上,所以看不见!

    就在红衣女子微作一惊之际,“蓬!”一声,红衣女子感到手上一震,她的飞剑已被朱世昌的黑棍打飞上半天,边飞边光芒翻动闪烁!

    红衣女子一失了飞剑,顿时险象环生!前有朱世昌的来棍,后有秦雪梅的来剑,红衣女子自知今日难逃一死,竟脸无惧色,慢慢闭目待死!

    就在棍与剑前后杀到红衣女子之际,忽然,朱、秦两人感到头顶一阵大风扫来,其猛无比,两人往上一望,但见上面一个人疾如流矢飞来,手抖飞剑,剑光点点,如同天女散花!两人还没看清那人的模样,“格格”“叮叮”两声!两人手上的黑棍和飞剑各受了那落剑两击,火花迸飞中,一股巨大的真气把两人各逼退了四五步才站住。

    当两人再次抬起头时,那个快如鬼魅,功力高深莫测的人已抱着红衣女子不知所踪?

    朱世昌和秦雪梅面面相窥,惊骇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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