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宫侍沉寂的双目中闪过一丝怅然,可怜天下父母心,纵使一国之君也不例外,轻缓有力的说:“王爷终有一天会明白陛下的苦心。”
圣鸣帝摇头苦笑不已,“但愿吧!”说完之后,重新闭上了双眼,小憩了片刻,脸上的疲惫渐渐的隐去,睁开眼时又恢复了平日深藏不漏的威严,“瞳儿的王夫如今有几个月的身孕了?”
其宫侍想了一会,说:“回陛下,已四月有余!”
“嗯--找几个人好好的保护他们父女,至于她--也该着手做准备了!”
其宫侍轻轻的一礼,“老奴这就派人去通知她。”
“不,别人朕不相信,你亲自去一趟。”圣鸣帝睁开了眼
“是,老奴这就去准备。”
“快去快回!”
“遵旨!”
圣鸣帝望着渐渐远去的其宫侍,眼中闪烁着悲哀,似梦般自语,一阵长叹,声声沉痛不已,“瞳儿,尽管恨母皇吧·······”
夜阑人静,大地万物都进入了梦乡,点点星光闪烁着神秘的光芒,在这个宁静的夜晚,有一个人却失眠了。
萧凤瞳辗转反侧,想起浼风紫的话,就头大,死亡谷中的书籍极其多年,不管天文、地理、治国、兵法等,可谓应有尽有,可怎么没有一本如何应付男人,而且还是叛离世道的男子,虽然条件挺诱人,但若要背叛云云,她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做出来的,更何况他还有孕在身。
最后实在睡不着了,干脆蹑手蹑脚的下床,披上衣服,走到了外室坐了下来,随手拿起了一本书,翻看起来,当初得知云云有身孕时,因为什么都不懂,每一有个风吹草动,就连拉带拽的把刘大夫拖到王府里,给云云诊治,唯恐有什么地方不好了,一天至少三趟,最后刘大夫实在不耐烦了,干脆给萧凤瞳几本《孕夫手册》,让他们好好研究,省的天天白跑,天知道她这把老骨头再跑几次会不会散架啊。
长夜漫漫,微弱的灯光下,萧凤瞳认真的看着书上的每一个字,其认真的态度,就连当事人白净云也比不上。
不知不觉,已过大半夜,萧凤瞳揉揉酸涩的眼睛,掀过书中的一页,突然眼前一亮,飞快的看完后,轻轻的一笑,这个注意不错,她虽然不会,但为了孩子豁出去了,辛苦几个月又何妨,可是找谁呢,想来想去,还真想到了一个人,满意的笑了笑,揉揉因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而酸硬的脖颈,明天一早就去拜访一下吧,当一切都想好之后,困意渐渐的上来了,便悄悄地走进卧室,小心翼翼的躺了下来,透过月光盯着白净云平躺的侧容,视线渐渐的下移,最终停留在微凸的肚子上,把手轻轻的放在他的肚子上,把他们父女两人纳入怀抱中,闭上眼睛,带着梦幻般的笑容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大早,轻缓有节奏的敲门声惊醒了飘雪公子,他轻轻的一皱额头,在青楼里一向晚上拉客,白天休息,昨天折腾了一宿,好不容易睡着了吧,哪个小蹄子这个大胆,竟打扰他休息,最好有什么紧急情况,若没有,看他怎么教训他,轻轻的撩起床纱,微微睁着朦胧的眼睛,乳白色的内衣,青丝随意的铺散开来,淡淡的妖娆,尽在其中,因睡眠不足,声音有些沙哑,隐约的怒气但又蕴含无限风情,令人不禁联想翩翩,“什么事?”
门外的人虽知道此刻叫醒飘雪公子绝没什么好果子吃,可是看看楼下仙人般的女子,更是不敢得罪,一咬牙,“爸爸,有贵客来访!”
轻轻的打开门,飘雪公子随意的披着一件蓝衣,慵懒的斜靠在门旁,因没有睡好满腹的怨气正无处可发,“你难道不知道我的习惯吗?这种时候,我可是谁也不见!你去回了她!”
“可是······”小侍有些为难的说。
始终眉目含笑的凤目此刻怒目相向,“可是什么,我谁也不见,听见了没有!”
就在这时他身后如清泉般清冷的声音响起,“公子连在下也不见吗?”
飘雪公子猛的一转身,正欲破口大骂,可视线在触及那抹俊美的容颜时,瞬间停格了,嘴里不由喃喃的喊出了不知在梦中多少次的呼唤,“王爷--”片刻回神后,连忙紧紧衣襟,瞬间就能恢复平常,不愧为宠辱不惊的京城第一才子,优雅的一礼,“奴家拜见王爷千岁,请恕奴家衣冠不整,无颜冒犯王爷,不知能否移驾贵宾室稍等片刻!”
萧凤瞳淡淡的点了点头,“无妨,倒是在下打扰公子了!”
飘雪公子幅礼谢恩后,仪态万千的重新走进房内,在关上门那瞬间,一切平静的假象都崩塌了,是她,竟然是她,来了,她终于来了,心中不知狂喊了多少遍,飘雪公子迈着步艰难的走到梳妆镜前,无力的坐了下来,看着镜子中失魂落魄的人,哪里还是平日完美优雅的飘雪公子,不由自嘲的呵呵低笑,一向心高气傲、冷眼旁观、鄙夷爱情的他竟会因第一面就傻傻的深深的陷了进去,亏他以前多次教育花满楼的男人千万不要牵上爱,这个字对于平常男子来说意味着幸福甜蜜,可对于青楼男子来说却是毒药,对于陷入爱情之中的男子总是恨铁不成钢,上天作弄人哪,没想到竟然他也一尝爱情的苦果,有苦难言哪,深深的吸一口气,他虽身在青楼,但也明白一个道理,爱一个人不是一定要得到,只要她(他)幸福就够了,莫侍卫说的不错,她贵为高高在上的王爷,而他只是一个卑贱的妓子,绝不能和她牵上任何丝毫关系,否则会害了她,而这种情况也不是他想看到的,既然如此,那就让他把那份爱深深的埋在心里吧,拿起梳子由上而下轻轻的梳理,一下又一下,渐渐的动作越来越快,原本无神的双眼渐渐的坚定起来,不一会就梳成了一个复杂的发型,发冠高耸入云、盛颜仙姿、淡扫蛾眉,一身淡粉色的纱衣,媚态如风。
审视着镜中倾国倾城的佳人,他仍有些不满意的左看右看,最后一咬牙,抽出发簪,一头乌丝如瀑布倾泻下来,换上了一身白衣,浑身沐浴着圣洁的光辉,白衣翩飞,仿佛此刻一阵风来,就能驭风归去。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