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二奶的风波之大奶的弯弯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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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二奶的风波之大奶的弯弯绕

    那男人不是别人,就是她日思夜想,盼着来救她出火坑的情夫贾涉。

    原来,折磨胡氏的夫人不是别个,就是贾涉的“大奶”史氏。

    史氏出身官宦之家,虚荣爱面子,是个任凭属于自己的“旧家伙”闲置不用也不愿让别人碰一碰的醋坛子。她自己虽然与贾涉貌合神离,常年不与上床,却仍然暗中使用各种方法安插亲信、派遣暗探,把贾涉看管得严严实实。贾涉的一举一动都有人定期向她汇报,何况在任上养个二奶这么大的事儿?

    史氏得到贾涉包二奶的消息后,心中好像泡进了醋缸里,暗中酸得牙根疼,表面上却不仅装得一点不生气,并且还训斥下人说,“相公对我恩爱有加,怎会暗中包二奶?谁敢再造谣生事,小心我割了他的舌头炒菜吃!”史氏一通怒斥,贾府上下,便没人敢再议论、传扬这事。

    贾涉寻不到胡氏,便像丢了魂似的整日里闷闷不乐,正好夫人让人捎信,说母亲身体不适,请他速归。他便向上司告了病假,一路风尘,回到了台州天台。

    贾涉渐近家门,想到因与胡氏之情,一年多竟未回家,心中顿生惧意。他搜索枯肠,除了公事繁忙之外,再无其它托词,想到好在胡氏之事并未暴露,夫人即使心中不乐也抓不着什么辫子,便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贾涉到家,早有家人报告史氏。

    史氏父亲虽不是朝廷大员,但比贾涉的父亲却高了一级。

    贾涉父名叫贾伟尝,为官清廉,正直无私,在任秘书郎时,曾向当时的丞相赵雄上书,弹劾武兴守吴挺横行霸道之事,又向孝宗弹劾郭棣、郭杲骄奢不法,请求裁抑他们的兵权。赵雄与吴挺一条线,对他恨之入骨;孝宗明里对他称赞一番,实际上却对二郭没有丝毫处置。结果贾涉父没有斗倒对方,却被对方合伙排挤,含冤而死。贾涉那时才二十几岁,刚结婚三年。为了替父亲洗雪冤情,他不避寒暑,奔跑上告了十年,方才得到朝廷一纸敷衍的答复,为他父亲平了反,他方才“以父荫(就是后世的接班)任高邮尉”。

    史氏与贾涉成亲三年,儿子贯道刚刚二岁,女儿贾蓉还未满月,贾涉父便含冤去世。贾涉常年揣着状纸,奔走临安,上访告状、为父鸣冤叫屈,成了当朝知名的“老上访”。

    俗话说,大男人不能无权,小男人不能无钱。无权无钱你虽有个男人家伙,也只能自己当摆设,享受“二奶”“小妾”的女人待遇。此话刻薄,但世事确也如此。你若当了官得了势,有钱捞,有好东西吃,营养过剩,当然脸上肉多,肚皮上油多,大脸粗腰,红光满面,神采奕奕;你就祖坟风水也好了,人也高贵了;就有人恨不得将你的蛋子扯出来,扛在肩上充自己大头;就是你把屁股撅起来,让舔粪门,也有人说香甜得很。但你若一旦没官了,失势了,那就正好反个过。饮食一差就瘦,瘦得尖嘴猴腮,当然相貌也丑了;缩脖低头,精神头没了,还说什么风度?别说外人欺你,就是你的老妻旧妾,也会不再把你放在眼里。

    贾涉就是如此。他原本一官家公子哥儿,长得白净面皮,浓眉大眼,又文武全才,风流潇洒。父亲被冤死,他连年在外奔走上访告状,餐风露宿,睡卧街头;受官府呵斥,看世人白眼;变成了整日蓬头垢面,黄皮寡瘦,在汴京街头与流浪汉为伍的老上访,史氏当然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贾涉奔走告状的那些年,史氏讨厌贾涉,整日冷言冷语,在夫妻生活上当然不会主动热乎;贾涉心情烦闷,下边那东西整天搐得半死不活的软豆虫似的,也没那个心绪。二人常年很少同床,同床也是各盖各的被子。就是冬天偶然睡一个被窝,也是背靠背――你不主动理我,我也不主动理你。反正又不是馒头稀饭,常年不吃也不会饿死。如此一来,夫妻感情更是日趋恶化,后来几年,几乎相当夫妻分居。

    贾涉父###昭雪,贾涉恩荫得官,不到一年,脸也白了,腰也粗了,又变成了身穿官衣,腰悬长剑的英俊武生,史氏想与他合好,一时又放不下官家千金小姐的架子;而贾涉对她记恨在心,有意报复,自是对她更加冷寞,在任上回家越来越稀,近二年竟然推说处理重案,春节也不回家一次。

    史氏与贾涉就这么僵着,直到得知贾涉在任上养了二奶,她才开始慌张起来,进行了周密安排。

    此时,贾涉听说母亲患病,快马赶回家中。他大门口下马,将马交给家丁,便径直向老母亲房中走去。

    贾涉径直去看母亲,还没到后院,就见史氏一反往常,带着众仆,抱着女儿贾蓉、拉着儿子贯道,一脸的欢喜向他迎来。“相公,你回来了!可把你盼回来了。”

    与此同时,身后的仆人头儿小芹向众仆把手一挥,众仆站成一排,齐声叫道,“老爷好,老爷辛苦了!”

    贾涉从没受到过如此高的待遇,也弄不明白史氏为何一反常态如此热情。毕竟是正娶大奶,他不得不应酬几句:“谢谢夫人关心!公务繁忙_4460.htm,顾不得回来。你一人在家,里里外外一把手,真是辛苦你了!”

    史氏一面对他嘘寒问暖,一面挽着他来到住处,并且亲自端茶捧水,极尽贤妻之责。“相公啊,这几天我连连做梦,不是梦见你着凉了,就是梦见你咳嗽了。昨晚那梦才叫怪,梦见你口渴了,在喝河沟里的脏水。我说,‘家里毛尖、龙井,在壶里沏得好好的,你跑到这里喝脏水,这不是找病吗?’你就是不理我。把我气得哭啊哭啊,直到芹儿把我叫醒过来。芹儿说,‘这梦是说,老爷一人在任上,没人照顾啊。’我听了想想,可不就是,任上哪有家里方便?”

    史氏一面呱呱地说,说得贾涉心里热乎乎的,一面让人设宴接风,并请出婆婆上坐。老夫人身体健康,并无病情,史氏怕贾涉开口问病,露了他假传病情的马脚,便不等贾涉开口,抢先说道,“母亲,儿子在外,您时时挂念,我今个特意捎信,让他抽出时间,回来看您来了!”

    老人想儿是常情,听了自然心中喜欢,只连声夸赞媳妇孝顺。

    贾涉问道,“母亲身体可好?”

    史氏抢答道,“母亲心情不畅,身体不舒服,不过是想念你罢了。你这一回来,什么愁了,病了,还不一阵风全给吹散了!”

    “是啊,是啊,儿这一回来,我这浑身上下呀无处不舒坦。来来来,我与你们同干三杯!”

    一阵闲话,假传母病之事便抛在一边,无人提起了。

    酒过三巡,史氏又举杯向贾涉说道,“相公对妾身恩爱有加,妾却不能随身侍奉,每念及此,心中便十分不安。有心跟到任上,一片家业又无人照管。我思来想去,只有一法,不知相公愿与不愿?”

    贾涉不知她葫芦中要倒出什么,怔怔地问道,“什么法子?”

    “给你找一个贴心小妾照料起居,不知愿与不愿?”

    贾涉见是这事,不由得一阵欢喜,心中想到,“早知你变得如此通情达理,同意我纳妾,何必心惊胆战做贼似的呢?”他想到这里,刚要回话,史氏已经把打算全端了出来。

    “丫环芹儿聪明伶利,忠实可靠,做事勤谨,我想择日为相公收为偏室,带到任上,代为妻随身侍奉,了却为妻一片苦心。”

    史氏这话出口,贾涉差一点没倒过气去。

    那芹儿是史氏从娘家带来的走狗,凶悍奸刁比史氏有过之而无不及,是个听墙根、翻淡话、挑拨是非的角色,何况长相比史氏还差一大截子。不说别的,光那黑豆儿似的阴阳眼,毛毛虫似的吊梢眉,就足以让贾涉一天到晚不停地反胃,直到瘦死饿死。

    他缓口气,急忙说道,“夫人美意,在下心领了。有你如此美貌,又与我如此恩爱,我心已足矣,哪还有非份之想?”

    史氏追问道,“难道相公心中另有人选?”

    “不,不,只愿与夫人双栖双飞,白头到老!”贾涉惊慌失措地随口应付着。

    史氏起身,柳眉倒竖,环视众人,厉声说道,“你们听见老爷的话了吗?老爷是官场上人,要的是官声,是名誉,会在外拈花惹草,又是嫖妓又是暗养二奶吗?谁惹再胡言乱语,坏我相公官声,污我相公清白,我先动家法,再送官府治罪!”这番训斥明是对家奴,实是让贾涉听的。

    贾涉听了,方知中了史氏欲擒故纵之计,吓得大气也不敢出。

    史氏见众人全被她吓呆了,这才笑呵呵重新坐下,向老夫人和贾涉说道,“婆母、相公,不是我发火,是这些下人太气人了。相公在外为官,日理万机身消瘦,辛苦操劳白发添,为的什么?还不是为了贾家再度振兴,门庭荣耀吗?还不是为了咱贯道、蓉儿长大有个好前程吗?可恨他们这些下人,不思图报主子恩德,却闲来无事,制造谣言,说相公在外养了个二奶。说得有鼻子有眼,你说这气人不气?”

    贾涉这才想到他与胡氏之事已经露馅,吓了一跳。他只庆幸事情已过,那还敢再分辩什么,只是硬着脖梗敷衍着,“实在可气!我若纳妾,能会不告诉夫人你吗?能会不告诉母亲大人吗?妈,你说是不是?”

    “老娘我还在,儿怎会做那不孝之事!”贾母夸奖着。

    贾涉只想到胡氏已经难以找到,只一味在史氏和母亲面前自断后路,这正好跳进了史氏的圈套。

    原来史氏不仅醋心大,而且老谋深算。她知道贾涉在任上养二奶之事之后,心中气愤地想到,“我到了你家,十多年来,你除了奔走为你父鸣冤,便是读书练武,诺大一片产业全靠我一人操心,或请娘家人帮助打理。我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一儿一女?倘若他娶了胡氏,也生下儿子、闺女,这家产岂不少了一半?”

    史氏越想越气,本想赶到高邮大闹一场,转而想到,“若明着同贾涉与胡氏大闹,结果定会弄巧成拙,促使胡氏为正式二房。”便不动声色,暗中让人将胡氏绑架,再“买”到自己手下,并且让贾涉亲眼看到她被毒打而不能相救,以此来冷胡氏的心,断二人的情。

    此时,胡氏见见贾涉在母亲面前自断了后路,便向一边的小芹使了个眼色,小芹会意,走出门去,片刻回来,惊慌地报道:“太奶奶,老爷,夫人,出大事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