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我总是有很多的时间可以用来浪费,从一个地方走到另一个地方,路口许多人,走过许多门面,红灯,黄色的雨伞。
酒吧是我常去的地方,喝酒的时候,用来打发时间,看着身边来来往往的人,听着男人说着女人,女人说着男人,或者看着男人和女人。
光线通常暗淡,有许多苟合的故事。自斟自吟着一杯又一杯并不好喝的啤酒,用双眼来打量这个我并不认识的世界。
我拒绝所有的谈话,因为只想一个人,坐下来,看着这样的电影,漫无_4460.htm边际的思考。
……
从酒吧出来的时候,忽然想起了天乐的话,那个等了他一年却只想见他一面的女人。呵。不好笑。当时我明明是相信了的,相信自觉一定有这么一个女人存在。天乐的话是不是虚构对我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即使他不这么讲,我也会相信有这么一个女人存在。
于是在以后的很多个夜晚,我总会到城北的地方,在路口的每一家酒吧的门口,停下片刻。
那个女人没有找到,却在一家酒吧的门口遇见了熟人,那个我自认为有着最亲切但又很陌生微笑的乞丐,离他近一些的时候,他抬起了头,看着我,仍像以往一样的微笑。
“找人?”这是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原以为他会有和他面容一般沧桑,腐朽的声音,而相反的是声音干脆,整齐。
“不,我不找人,我只是想走走。”
他嘴角上仰,片刻又说:“你很久没有去城北以北的那个地方了。”
“会去的,工作后会去的。很想在听你唱那首歌。”
他看看了转角的酒吧,笑着说:“如果你能请我喝上一杯,那自然是好,当然我不进去,你能带出来最好,我在原地等你。”
就这样,为了一首歌,和一个乞丐,我走进了这间酒吧。
酒吧像众多酒吧一样,没有特色的装修和相似的过客与相似的交谈。我向“吧台”叫来酒杯,倒满连饮三杯之后,买下了这个杯子,再次倒满,准备出门。
“先生,刚才看你在门外站了很久,你有没有看到一个金丝框边眼镜,右脸有这么长一快伤疤的男人呢?”“吧台”一边比较这伤疤的长度,一边向我问道。
“没有。”
“哦。”看的出她那瞬间沮丧的表情。
我微笑,离开。也许她在等着他的爱人接他下班回家,或者一个亲人也说不定,总之,这些与我毫不相干。而我,永远是一个看电影的人。
门口已不见乞丐,我站在原地,拿着满杯的酒发现被路灯照着的这面地上用红色砖渣写下的一排字。“酒已下肚,无比舒服,星期四,你会来城北以北。”
很奇怪的乞丐,喝下那杯酒的时候我在想,也许他会算命?先知?哪也说不定,一个杀手总是会很容易相信一些离奇的事情。
回到家,躺在地板上想起那个寻找脸上一块伤疤的女人。想起她,是因为想起了另外一个人,那就是天乐。
金丝框边眼镜,右脸5厘米伤疤的人,也许不多见。
而等着天乐整整一年的女人也不一定只会在酒吧门口,或许在酒吧里面也说不定。
或许……就是这样了。
我是一个善于构想的人,而当构想成为事实的时候总会让我觉得他是一个杰作。而这次有所不同的是,我却会特别在意一个女人等了一个男人一年而只为了见他一面的事实。
辗转反侧,终于难以入眠。
B.
当我开始忙碌到没有时间去注意时间的时候,时间已过了300年,这是孟婆告诉我的。300年来,意味着已经有了数不清的轮回,数不清楚的人死去和新生。
忽然有一天轮回祭祀又再唤我,300年来对于冥界中的事物确实一点没有改变,祭祀依然身高三丈,面目全遮,只听得见他的声音。宛如300年前的样子。
我看着他,就像看着孟婆望着似乎有着无数秘密的忘川一样,对我而言,他更像是一个无穷大的谜。从来不知道他到为何物,人,神,鬼,或三者都不是。
忽然,我所站立的上空似乎飘满了他的声音。
“罪子千年,千年刹那800,千年之时,地藏之佛将给予轮回之遇,切记,此间无声。”
回到奈何桥的路上,心中欣喜万分,我一直向往的人间宛如已在眼前,触手可及,我向最亲近的孟婆表达了我的喜悦的时候,孟婆也乐了。
最后200年的时间里,我努力的工作者,丝毫不敢怠慢,可是我觉得这.300年比原来的700年还要漫长,我等待着我千年的到来,等待着那一天。到了那一天,我一定要去轮回,去人间……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