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整那没用的,我可没钱给你交罚款”。
“想哪去了,大哥我不wWw.差钱”。老丁陪着笑道。
“我差钱啊”。我也会顺杆爬。
老丁没有理我这茬,又开始犯愁,“兄弟,你说我咋办啊”?。
“怎么了?至于这么上火吗,女人生孩子也没你这么麻烦啊”。我有点不耐烦,别人一跟我卖关子,我就想踹他两脚。
“你不懂啊”。
“有什么不懂,你不说我怎么懂啊”。
“兄弟,你可别笑话我”。老丁准备说了。
“我天生就没有笑话人的器官,我的器官都用来挣钱了”。
“那你别和别人说,行吗”?
“说吧,别墨迹了”。如果有飞刀,我肯定第一个扔过去,把他舌头缕直,大连话头一回听到,真难听,换了女人,我估计这辈子阳痿都有可能。
“是这样的”。老丁咳嗽几下,犹豫了好久,终于开口讲出了他的故事――
老丁61年生人,80年恢复高考的时候,他考上了贵阳师范学院,就因为这次高考,彻底改变了他的命运,老丁的父亲当时是一个老革命――45年以前是伪军,45年后成为国军,后又在47年投诚了###,这个老东西###中受到点###,结果反而成为了其身上的闪光点,79年恢复工作后居然当上了区公安局政委,这个老汉奸有三个儿子,最小的是老丁,可惜老丁学习不好,高考数学才19分,这个成绩哪里也考不上,没办法,这个老狐狸找人托关系,找门洞,让儿子冒名顶替其他学习成绩好的同学,以他人的名字上了大学。
这其实都没什么,在我们这个权力能摆平一切的年代,算什么新闻,可是倒霉就倒霉在83年邓公的大搜捕上,老丁的爹也跟着倒霉,犯了男女生活作风问题,被班子里的成员偷摸参了一本,这样就下台在监狱里继续其革命余生了。
老丁的父亲倒台了,老丁大学还没毕业(学校认为他有才,女同学也留恋一表人才的他,坚持不让他毕业,因此又多读了两年),如果他爹还能继续高举无产阶级专政的旗帜,估计肯定能给这个已经不姓丁的儿子安排一个好的犄角嘎垃,让他衣食无忧挖一辈子社会主义墙角,然而树倒猴孙散,老丁在那个年代毕业就等于失业,他使用别人名字的毕业证敢在大连参加工作吗?所以老丁有幸成为了第一批下海吃螃蟹的个体户。
别人叫他老丁,可惜他的户籍早被他那混帐爹给销毁了,所以只有毕业证上的黑白相片能证明他是中国人,而且还不姓丁,姓什么?姓胡,叫###。那个叫###的倒霉同学后来重读,考上大连轻工学院,毕业分配到大连,这样在大学蹲了两级的老丁反而没有人家先毕业,这样一山不容二胡,老丁就不能回到家乡正经八百工作了。而那个###在大连一直混的相当不错,已经能主持一方水土了。
这也就是让老丁犯愁的原因。
老丁一直没找媳妇,他没有身份啊,户口本都被他爹注销了,他也不敢找有关部门要求恢复,怕让他爹罪上加罪,于是对付着过,而且中国就这点好,他这样的盲流子怎么全国范围内流窜,也不能判死刑啊。
这次老丁上延吉来做买卖,真的是倒点药材,结果在卖高丽参的当地人家中,发现了这个让他一见钟情的北韩妹金顺子,也就是刚才那个白裙子。老丁想的简单,自己没身份,不是一样活的好好的吗,所以不介意再wWw.找个黑户,于是决定与这个廉价的北韩女人厮守终身――中国很多男人都象我这么英明――保姆,###隶,英雄救美,冒险刺激都占全了。
至于为什么半夜走,老丁哪里是花3000元彩礼啊,完全就是花言巧语拐骗跑的,人家那对朝鲜族老夫妇追出二里多地,捷达跑的快,否则肯定直接把老丁埋到地里,来年没准就发育成1米8那么大个的高丽参呢。
说到这里,还没有说到老丁的闹心事,他们在路上走的时候,警察一查身份,两个人都没有身份证件,于是都被怀疑是北逃分子,而且警察感觉二人的中文都讲的马马虎虎,不标准,因此更加深了这方面的怀疑。
刚才询问老丁的时候,老丁说自己叫###,并且拿出毕业证给人看,如果这关侥幸过去,充其量是罚款,这是他希望的,可是他现在越想越后怕,怕什么,怕警察再深入核查――别的地区警察可没这毛病,谁让这里是中朝边境呢,如果警察数据库里这个###的照片和自己核对不上,那就麻烦了。
为什么?
笨蛋都知道为什么!
要嘛他承认自己冒名顶替,让###知道真相,直接发配他去中国监狱和他爹做伴,要嘛――哼!他就打死也不说,那么肯定也会被当成北逃者,和可怜的白裙子一起被高调遣送回北韩,金老二的集中营里正缺少他这样人高马大的苦力呢。58xs8.com